盛宴

西子

網遊小說

世人眼中,我們這樣的女人是不配活著的。骯臟,陰暗,拜金,下賤。把自己的壹切賭在壹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二百二十七章 蒼哥來接他女人

盛宴 by 西子

2020-2-8 18:25

我和黑狼擁抱了許久,久到我昏昏沈沈幾乎要在他懷中睡去,我無比貪戀這壹刻的寧靜,久違的令我朝思暮想的溫暖和寬厚。
我仰起頭看著窗外越來越濃烈的月色,“妳還記不記得,我有壹次吃甜豆糕,卡住了嗓子,妳深更半夜抱起我去醫院,其實那次啊,我根本不覺得難受,我只是想撒嬌逗逗妳,誰想到妳這樣當真。”
我嗤嗤笑,“妳討厭拍照,妳總是嚴肅不肯笑,這幾個月我找遍了每壹處,竟找不到壹張屬於我們的合影。妳連壹點念想都不給我留,妳的心是肉做的,還是鐵石做的。”
黑狼聽出我的哽咽,他將我推開,我臉孔迎著白光,幾滴剛剛滾落的淚掛在眼角,欲落未落,他怔了怔,沈默片刻伸出手抹掉。
他沙啞的嗓音說,“這種地方不是妳該來。”
我情緒激動噴出更多眼淚,“如果妳肯回家,這輩子我都不會踏入這裏半步,怎樣騙我都好,為什麽要用死亡的方式,妳知道我會瘋掉的。”
我緊緊握著他肩膀,“我不懂深明大義和家國天下,我很自私,我甘願愚蠢。那些是非善惡和我毫無關系,天下人死絕又關我什麽事,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安穩人生。誰又真心可憐過我。”
我感覺自己並不能攥住他,他不受我的掌控,隨時都會像壹陣風,壹縷煙,從我的世界裏飄溢消散,壹丁點痕跡不留。
“妳恨我是不是,恨我背叛妳,恨我在妳離開後沒有守身如玉,恨我像壹座鐘在兩個男人之間搖擺不定,我也恨這樣的我,妳打我罵我,把我綁起來,時間久了壹切都會忘掉,我會把除妳之外的男人從我的世界裏清除。”
我慌張無措握住他的手,“是我不夠好,我都會改,我可以永遠不見他,我會打掉孩子。我會幫妳殺掉他。我已經拼盡全力保住了妳留給我的,我會拿到更多,只要妳跟我回去,我再也不會做壹件讓妳不高興的事。”
我渾身顫抖將他的掌心貼住我臉頰,“求妳原諒我,不要丟掉我。我做夢都想回到以前,回到妳還在的時候。”
我不知自己說了多少,說到聲嘶力竭,將呼吸的力氣都用來哀求,他終於打斷我,他眼底沒有任何波瀾,甚至沒有壹絲憐憫,只是壹片死水般的沈寂。
“我不是妳說的那個人。”
我臉上猙獰痛苦的表情倏然僵住,仿佛壹顆石子投註入我的心湖,封鎖了壹片水流。
我眼前忽然什麽都看不到,濃郁蒼茫的霧氣中,只有他冷漠的臉孔,那雙熟悉到骨子裏,又散發出陌生寒光的眼眸。
“妳認錯了,如果他死了,這世上不會有人死而復生,在金三角這樣骨頭都剩不下的地方,更不可能。”
他扶穩我搖晃的身體,告訴我盡快離開,不要等到走不了時,再後悔就晚了。
他留下這句話毫不留戀撤手,朝走廊另壹端大步離去,在他快要抵達包房門進入時,我對著他背影拼盡全力喊,“我沒有力氣離開了。”
他腳下停住,我哭著說能不能把我送出去。
他背對我沈默良久,我問這樣小小的請求,妳也不能滿足嗎。
他肩膀高高起伏了壹下,似乎在深呼吸,他捏著眉心轉過身,“我希望這是我和妳這輩子最後壹次見。我與妳找的人毫無關系,如果有。”他頓了頓,“沒有這個可能。”
他朝我返回,將我打橫抱起,我摟住他脖子,任由他抱著我壹級級邁下樓梯,他無聲無息,仿佛我人生裏美好又淒涼的壹場雨。
我凝視他剛毅冷峻的臉龐,他比周容深更決然,更冷漠,周容深根本不舍得看我這樣狼狽哀戚,壹個人怎麽會變得這麽快,怎麽可能和從前斬斷得如此幹凈。
也許是我錯了。
我來這裏不過看風,看霧,看雲,看山和樹,或許我還會看壹看那座山,永遠埋葬了我丈夫屍骨的山,除此之外,我帶不走任何東西。
“妳有沒有愛過壹個女人。”
他說沒有。
“活了幾十年,就沒有碰到過嗎。”
他抱著我走出五光十色的大門,站在微弱的霓虹下,毫不遲疑說,“沒有。”
我心底顫了顫,“是不值得,還是什麽。”
他根本不再糾纏,他問我那輛車是我的,我指向角落,他將我抱過去,拉開車門放在後座。
關上的霎那我倉促伸出手,可惜仍舊晚了壹步,我指尖觸碰到他襯衣袖綰,沒有來得及握住,那塊衣袂脫離我的手,不做絲毫停留。
我和周容深的故事,開始於壹座繁華的城,結束於壹座擁有著雨林,陽光與黑暗的城,我不願意,也不想抽身離開,只是他不曾給我反駁的余地。
三年的情愛,只剩下壹副空蕩蕩的皮囊,沒有骨與肉,了無生氣,我找不到它原本的模樣,更不知該去哪裏找。
我隔著玻璃凝望黑狼遠去在濃濃夜色裏的背影,那麽熟悉,壹切都那麽熟悉,是我的錯覺,還是我太貪婪,我只要做了便不肯失望而歸,非要拿到結果,才會對他就是周容深發瘋執著到這個地步。
他邁上臺階即將進門的壹刻,站在周邊的十幾名保鏢忽然關閉對講機沖下,直奔我這輛車而來,從東南西北四個角落團團包圍住。
為首的馬仔兇相畢露,重重拍打車窗,車門在他大力下震開壹道縫隙,他就勢拉開,試圖拖我下車,我臉色壹變,用另壹只手扼住他腕子,“幹什麽。”
馬仔冷笑,“麗薩小姐,隱藏得挺深啊。老K要見妳,他已經從後門到了。”
臺階上的黑狼聽到我們對話,身影壹住,轉身蹙眉問,“老K見她幹什麽。”
保鏢回頭朝他鞠躬,“不清楚,老K讓把她扣下。這娘們兒蒙了咱。”
我脊背壹僵,男人不容我反應,非常蠻橫將我拽了下去,我完全沒有招架之地,被這夥馬仔強行扣押回包房。
這條壹兩分鐘走完的過道,視線所及令我心底壹寸寸沈沒寒冷,我看到瓷磚上大灘的血跡,顏色有深有淺,來自不同兩個人,也看到了王峰摔在墻角四分五裂的手機,他們或許已經遭遇不測。
我不自覺冒出壹身冷汗,咬牙想掙脫,男人冷笑說早知這個下場何必過來,老K不是妳能算計了的。
他罵完這壹句,將我推進壹扇門,我重心不穩朝前撲倒,本能護住小腹,以膝蓋著地,骨頭磕碎般鉆心的巨痛令我眉頭壹皺,狼狽哼叫了幾聲。
面前站立無數雙腳,最靠前的壹雙,就在距離我不到半米之處,我腦海飛快運轉著,該怎樣化險為夷絕處逢生,然而幾秒鐘的時間對方都沒有給我,我感覺到壹只大手伸向了頭頂,下壹刻男人攥住我頭發,撕心裂肺的切膚之痛令我眼前壹黑,我哀嚎出聲,男人無動於衷,不止擡起了我的臉,甚至我的身體都在他殘暴的力量下離地。
我在被揪起的同時,看清楚他的長相,男人個子很矮,至多壹米六五,腦袋兩邊的頭發剃光,只留中間壹撮綁成辮子,光禿的地方紋著緬甸文字,身形不胖,卻很精壯。
這是典型的惡人模樣,販毒集團做到大頭目需要買賣的本事,和條子周旋的能力,壹把子寧死不屈的硬骨頭,而大頭目再想往上升,成為頂級毒梟,除了頭腦手腕,更講究震懾人心的氣勢,很顯然在黑狼出現之前,金三角沒有比他氣勢更強大的毒販,他的五官非常兇悍,組合在壹起就好像壹面招魂的鬼王。
這就是老K。
覆滅了中國緝毒警數以萬計,甚至十萬計的緬甸頂級毒梟,喬蒼與他都不當面沖突,在金三角各自占山為王,他在緬甸的勢力極其龐大,壹個趙龍就搭進去了這麽多特警,老K出手哪還有別人活路。
我栽在他手裏,真是插翅難逃。
他中文口音很生硬,壹只手抓著我頭發,另壹只手在我臉上重重拍打著,我感覺他每壹下落在我皮膚,都如同燒了火的鐵鍬,真不如捅壹刀給個痛快好受。
“談生意?買貨?”
老K獰笑,他額頭的肉疊起壹層層,看上去恐怖至極,“邊境的條子給我報信,三個月前圍剿趙龍,死在這裏的局長老婆過來報仇。就是妳。”
我頭皮壹陣發麻,原來栽在了自己人手裏,雲南省公安廳有條子是老K的眼線,他把我的消息放出去了。
事情敗露,我只有殊死壹搏,我咬了咬牙,“老K,貨物我照買不誤,壹千五百萬我壹分不少妳的,如果不夠我可以再加,我不在乎錢,而且我來不是沖妳。”
老K不等我說完,他擡腳狠狠踢在我小腿上,我身體不由自主向下壹沈,但頭發還被拽著,整片頭皮差點扯下去,我瞬間疼得流出眼淚。
黑狼自始至終也沒有說壹句話阻攔,他平靜站在老K身後,對這壹幕無比涼薄。軟的已經無濟於事,錢根本打動不了老K,我只好拼壹把硬的,假如橫豎都是死,死也死得有點骨氣,我這輩子都給男人當馬騎,最後關頭總要把脊背挺得直壹些。
我冷笑舔了舔唇角的血,“我不是條子,我進錯了地方,如果妳放我,我們相安無事,如果妳不放,我死在妳手裏,妳也不要妄想過得好,我不是平頭百姓,妳很有可能出不了邊境。”
他露出壹口黃牙罵了句婊子,松開禁錮我的手,我跌倒在地上,腿麻得沒有了知覺,老K怒目圓睜從馬仔手裏奪過鐵棍,直接朝我頭頂劈下來,我仰倒在地上敏捷閃身壹躲,啪嚓壹聲重響在耳畔炸開,鐵棍幾乎砸裂了地板,砸出壹道深深的碎紋,整個包房都晃了晃。
“媽的!中國娘們兒嘴硬找死!”
他怒吼著命令馬仔將我綁起來,丟到夜總會的地下室,和兩個條子壹起餵狼狗。
馬仔應聲出動,將我從地上拎起,非常粗暴拖著我往門外走,迎面走廊慌裏慌張跑進壹個男人,他在拐彎時沒有停穩,直接撲在我腳上。
他顧不得疼,爬起來壹把推開擋路的馬仔,沖到老K面前,“有點麻煩,蒼哥到了,看樣子剛下飛機,帶著三十多個手下,已經上樓了。”
老K眼睛裏的火還沒有平息,正在憤怒燃燒著,“他怎麽來了。”
他齜牙咧嘴朝地上啐了口痰,“真他媽晦氣!和老子搶東南亞的生意?”
馬仔搖頭,“蒼哥讓我支會您壹聲,他來接他女人。”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