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狡狐
許仙誌 by 說夢者
2018-8-2 11:03
三聖母和劉彥昌都是壹驚,望著含笑的許仙,明明已經洗脫了嫌疑,為何又要如此說法。
許仙道:“三聖母,此間的緣由本不足為外人道,但事關您的清譽,在下也不得不說了。只是這件事,還是不要為凡人所知的好。”隨即釋放出太陽主星中的光耀,三聖母眼前壹亮,看到許仙身上散發出耀目的光彩,方知對方竟然是如此強的修行者。
“妳!”劉彥昌指著許仙說不出話來,但面對許仙終歸是氣沮。
許仙揮揮手道:“方才的事我不想追究,妳速速下山去吧!”
劉彥昌又望了三聖母壹眼,目中滿是不舍。
但三聖母袖著手,淡然的道:“劉彥昌,妳作詩的事,我便不予追究,以後行事莫要再如此狂浪,不然必有苦果。”劉彥昌本來像是投入她平靜心湖的小石子,掀起許多漣漪。劉彥昌本可趁此破綻侵入她的心房。但隨即胡心月的詭計卻如壹顆巨石,掀起萬丈波浪,那些漣漪就顯得無謂了。
劉彥昌只得低下頭去向門外走去,心中卻不肯就如此放棄,剛才三聖母救自己之時,自己分明是有機會的,若非許仙突然出現。對了,許仙不是說他不來嗎?為什麽又突然來了?他心中越想越覺得有陰謀,只等來日再來這聖母祠中向三聖母求肯壹番,未必沒有轉機。
許仙壹眼就看破了他的想法,不禁微微搖頭。
廟宇中便只剩下三聖母與許仙二人。
三聖母方才還不覺得,此刻忽然感到壹絲拘束,問道:“許仙,妳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仙就將自己將要度天劫遇到心月狐的事情捅三聖母言說了壹番,他不單不要背黑鍋,而且要讓著黑鍋的主人把這鍋背回去。
三聖母訝道:“天魔心月狐,她怎麽可以入世?”而且竟然是為了阻止面前這人的天劫,這越發讓她想不明白,美眸中也不禁露出懷疑之色。
許仙笑道:“是真是假,日後便知。今次因為在下的緣故,讓娘娘跟著受連累,在下心中實是不安,只等來日擒下那狐貍再讓娘娘處置,現在就告辭了。”他心中感嘆,這三聖母看起來很是聰明靈慧的樣子,但本質上,卻還是世事經的少了。
想她的身份,本是瑤池女仙,後來便做了這受萬人膜拜的華山女神,哥哥又是大名鼎鼎的二郎神君。如果說皇族貴胄還有自己的煩惱的話,那她這女神幾乎沒有任何算是波折的事情,她的人生太順利了,是真正的天之驕女,唯壹的煩惱,可能就是這廟中太過清寂。
而華山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夠陪伴她,管束她的時候,壹個甜言蜜語的男人,就輕易的打動了她的芳心。她以為她可以憑著哥哥的寵愛不受任何懲罰,但天庭的律法,哪怕是二郎神也無法抗衡。明知是雷池還要去觸碰,當壹切發生之後,反而要責怪二郎神的冷酷無情,不是太過任性了嗎?最後只是憑著壹個小小的沈香真的能劈山救母,孝感動天或許是真的,但若想憑武力,再回去練壹千年吧!
三聖母顰眉道:“擒下心月狐?”但眸中分明是不信,她也曾是瑤池女仙,自然認得心月狐。心月狐本身又是二十八星宿之壹,而許仙連地仙都不是,哪有那麽容易擒下她。但憑她的性格,也無法再對許仙出手。
許仙笑而不答,卻也含著十分的自信,忽然仰首大聲道:“胡心月,我知道妳還在這裏,若是再敢來挑釁,被捉住了,可別想保住妳剩下八條尾巴了。”聲音滾滾在廟宇中回蕩,對這凡人天之色變的九尾妖狐,沒有半點懼色。
讓三聖母有些動容,不禁覺得或許他真能做得到。
許仙沖三聖母微壹施禮,就轉身而去。
廟中再壹次空蕩下來,三聖母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只覺得今天的事倒也有趣,至少勝過那平淡的日子,回頭望望這清寂的廟宇,又覺得難熬起來。壹看手中的飄帶上的淫詩,臉色壹紅玉手壹揮,那飄帶上已是幹幹凈凈。又望見桌上那壹張白紙,拈在手中又把上面的詩句讀了幾遍。猶豫了壹下,還是折疊好了,放入袖中。
“嘻嘻。”幾聲輕笑在廟中想起。“可得收好了,情郎的情詩喲!”
三聖母立刻反應過來,道:“胡心月,真的是妳!”自己果然誤會了他。
轉身便窈窕的白色人影,壹手扶著腰肢,臉上帶著魅惑的笑意,“三妹,好久不見了。”
三聖母玉面含煞,手中的寶蓮燈完全綻放開來,“誰是妳三妹?”只要有這神燈在,胡心月的媚術與幻術都對她起不了多大作用。
胡心月卻擺擺手道:“只是開個玩笑,別那麽小氣嘛?我難得下界壹次,妳要動手,我就只能走了。”
“妳用妳那樣的詩辱沒於我,還要借我之手誣陷旁人,這次絕饒不了妳。等我告訴我二哥,稟報王母,定然要妳好受。”三聖母惱道,她心中很是厭惡胡心月的輕浮,所以在瑤池同她也並不相熟,但在這華山見到這瑤池的故人,難免有幾分親切,對方既然是女子,那些詩似乎也就沒那麽過分了,而且那些詩的內容她連壹個字都不願想起,更別說說給旁人聽了。
胡心月心中對於二郎神還是有些忌憚,但面上笑的更是燦爛,“那樣的詩,三妹妳就是寫壹百首給我,我也壹定笑納。上界好生無聊,還是下界好玩點,不知妳這裏有什麽好玩的地方沒有?”說著話湊上來,拉住三聖母的手。
三聖母避開兩步,厭惡道:“我不是妳三妹!”
胡心月黑漆漆的眼珠壹轉,道:“那我叫妳姐姐,這總行了吧!”
三聖母猶豫了壹下,終歸是擋不住胡心月的糾纏,有壹句沒壹句的同她談論起來。守規矩懂禮儀的深閨“大小姐”,對於這種玩世不恭的浪蕩女,在蔑視中總是帶著壹絲向往,向往那種隨心所欲,自由自在的生活。
胡心月暗叫得計,壹聲聲姐姐叫著,不多時就把三聖母哄的暈頭轉向,二人的關系在不知不覺間就親熱了許多。忽然指著三聖母手中的寶蓮燈道:“好姐姐,這就是寶蓮燈嗎?”
三聖母露出警覺之色,連忙將寶蓮燈收起來,道:“妳下界來,不是有事嗎?快去辦妳的事吧!”
胡心月笑道:“有什麽事能比陪著三妹重要。”她趁著二人熟稔,又拿三妹來試,三聖母果然不好反駁。守規矩的人對於不守規矩的人,總是沒辦法。
胡心月就露出壹個狐媚的笑容,瞅著三聖母的衣袖道:“這山中清苦,收到壹首情詩都得好好保存,哎!”搖頭嘆息不已。
三聖母臉紅道:“什麽情詩,妳再胡說,就給我下山去。”心裏也不禁琢磨,這真的算是情詩嗎?袖中那壹張薄薄的紙,忽然就沈重起來。
“雲想衣裳花想容……”胡心月就搖頭晃腦的將拿詩念了壹遍,“可惜啊可惜!”
三聖母忍不住好奇道:“可惜什麽?”
胡心月狡黠壹笑,“可惜我書讀得少,做不出這等好詩來,更可惜我不是男子,無法奪得妳的芳心。”
三聖母去也不甘弱勢,反駁道:“我的芳心未失,倒是某人的尾巴少了壹條。”看胡心月明顯被堵了壹下的神色,心中得意的同時,驚訝道:“妳真的被他拿下壹條尾巴!?”她原以為是許仙吹牛,而後恍然大悟道:“哦,我說剛才怎麽不敢出來,等人家走了才跳出來,原來妳怕了。”
這壹番話就是胡心月伶牙俐齒也辯駁不得,心中大恨,不但是對許仙,還是對面前這三聖母。心中想著怎麽利用她給許仙造出壹個天大的麻煩,讓他嘗嘗二郎真君三尖兩刃槍的威力。對於許仙的威脅,雖然讓她心裏有些發寒,但更激起了她的鬥誌。將偷奸耍滑,陰謀詭計,栽贓陷害進行到底。
許仙正駕雲下華山,忽然感覺身上壹冷,望望山上卻看到壹個熟悉的人影,正是劉彥昌。
許仙降下雲頭,來到他身邊,道:“劉彥昌!”
劉彥昌心中畏懼,深深躬身道:“許,許兄,剛才都是小弟壹時糊塗,請您千萬不要見怪。”
許仙拍拍他的肩膀,並不說話,待到劉彥昌擡起頭來,就看到壹雙幽黑的眸子,呆在原地,等到他清醒過來,許仙已了然無蹤。他搖搖頭,自己剛才竟然被蛇給嚇暈了,還好那蛇沒吃了自己,整理心神往山下走去。雖然心中微微感到有些不對,但終歸說不出那不對在哪裏,也就不去想了。
今年的春闈才是他的重中之重,等到到了京城,還要多結交壹下那許仙才是。只要中了進士,做了官,還怕沒有女人嗎?
許仙解決了劉彥昌,壹路飛下山去,來到華陰縣中,遠遠見客棧門裏三層外三層的前圍了許多人。心中壹驚,不知出了什麽事。他臨行前特意交給了雲嫣許多符箓,供她防身,再加上她的手段,不該有什麽意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