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應對措施

　　艾登，戈壁灘邊，懸崖上的古老城堡。
　　壹位挺拔健壯披著黑衣的男人站在圖書室的窗戶前，英俊成熟的臉像是湖面般平靜，深邃的眸子凝視著戈壁灘上的沈船遺骸。
　　“抱歉大人，我中計了！”裏恩斯跪倒在他身後，垂下頭，壹手虛按著腰，語氣滿是不甘和憤恨，“獵魔人早清楚我在尋找辛特拉的小公主，故意讓蹩腳的詩人傳頌他們的大名，設下埋伏引我上門！若不是大人及時援手，我現在恐怕已經被那群骯臟的變種人俘虜、拷問！”
　　“他們？”
　　威戈佛特茲平靜的語調中，蘊含著滔天的怒火，按住窗邊的右手上青筋突兀。
　　他身後的法師眼神閃過壹絲畏懼。
　　“埋伏襲擊我的是另外四位獵魔人，兩個年紀不小，身手高超、經驗老到，肯定超過五十歲。還有兩位相當年輕，稚氣未脫，從外形看剛通過獵魔人試煉不久……至於傑洛特，雖然沒現身，但我想他極可能就在諾城，只有他認識我、了解我的行動！”
　　威戈聞言陷入沈默，右手輕緩地摩挲左手上的寶石扳指，雖然他向來對獵魔人這種劣質的魔法產物不感興趣，但他在與同行的閑聊之中，也了解過，獵魔人習慣單打獨鬥，壹次性出現兩位極為罕見，更別提四位。
　　而且獵魔人已經數十年沒有補充新鮮血液，按照常理，他們早該衰敗不堪，瀕臨滅亡。
　　而這壹次卻壹下子鉆出兩個新人，這與他了解的事實不符。
　　“大人，我有種強烈的直覺，除了埋伏我的四個家夥和傑洛特，諾城還有其他獵魔人存在。他們暗中進行陰謀詭計。”裏恩斯咬牙切齒地說，“在他們的庇護下，廢物壹樣的大詩人竟敢沖我放狠話，威脅我壹個法師！簡直荒謬！”
　　威戈離開了窗前，繞著跪倒在地的法師踱步，平緩的腳步聲中，壹頭微卷的棕發隨風輕擺，
　　“壹兩個變種人不足為懼，但當他們數量足夠多，就像抱團的水鬼壹樣煩人……這次行動失敗怪不得妳。”
　　“大人英明……”裏恩斯松了口氣，擦去額頭冷汗，又振振有詞地說，“公主從恩希爾派去的廢物騎士手中逃脫後，又能逃到什麽地方？她唯壹的出路就是到諾城投奔命運相連的傑洛特！他們對我出手就已經徹底暴露位置，我相信，傑洛特、公主都藏在那兒！”
　　“妳之前的行動已經驚擾獵魔人，以這群狩獵專家狐貍壹樣狡猾謹慎的性格，必定立刻做出調整。”威戈佛特茲思忖道，“聽著，裏恩斯，註意行動的隱蔽性，別再莽撞地刺激獵魔人。”
　　威戈命令道，
　　“先聯系斯奇魯，再多雇傭幾個人信得過的強力人士，錢不用節省……盡量小心地調查諾城，我要妳搞清楚獵魔人的落腳之處、人員分布、以及諾城中與他們交好的勢力，我要所有！查清楚了再向我匯報情況。這次，別再讓我失望，也別泄露行蹤刺激到他們！”
　　“我發誓，大人！”裏恩斯右手輕觸胸口。
　　“算他們走運，我現在騰不出手，還有另壹件頭等大事要忙。就讓他們繼續高興高興。”威戈嘴角咧出壹抹冷冽的笑意，
　　頭等大事？
　　裏恩斯鞠躬領命，黑色眸子裏閃爍著羨慕和崇敬的光芒。
　　這位閣下在術士群體之中年輕得驚人，然而在魔法方面才華橫溢，掌握著數不清的兄弟會中大佬都無法掌握的強力法術，自己在他手中撐不過五秒。
　　而且他胸中溝壑縱橫。
　　不久前幫助北方聯軍在索登山狙擊了南方的術士，給南方的皇帝恩希爾上了慘痛的壹課，取得了北方術士兄弟會大部分術士的信任和擁戴。
　　而今，在他的牽頭下，南北雙方國王即將簽訂停戰協議。
　　這壹次，他又打算偏向尼弗迦德的皇帝，就像壹個老話所說——打壹巴掌，給壹個甜棗。
　　用實力告訴恩希爾，他比想象中更加舉足輕重，配得上更多的籌碼。
　　可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萬人之上的國王、皇帝，在威戈佛特茲的籌劃下，也只能乖乖地走進他設下的陷阱。
　　但這對裏恩斯而言是好事壹樁，等威戈攫取到勝利的果實，自己這些小跟班，無疑也能分潤到驚人的好處！
　　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他才願意冒著被恩希爾砍頭的風險，吃裏扒外地充當雙面間諜。
　　替威戈找希裏！
　　“等我解決了手頭的難題，再想辦法對付這群獵魔人……屬於我的，怎麽也逃不掉，就讓那只小燕子再多飛壹會兒，經歷狂風暴雨的洗禮，鍛煉得越強壯，戰利品才越珍貴。”威戈頓了頓，“我得提醒妳，別想著向帝國情報部門泄露消息，以此討好瓦提爾·德·李道克斯那頭老狐貍！”
　　“您把我從辛特拉的地牢裏救出，並替我還清債務的那天起，我就發過誓，永遠只效忠於您！”
　　……
　　“轟隆隆——”裏恩斯鞠躬領命，迅速消失於傳送門中。
　　而威戈佛特茲，離開圖書室，走下三個樓梯平臺的寬闊樓梯，經過壹條在兩旁成排的壁龕裏擺放雕像的過道，進入壹處實驗室。
　　這裏光線充足、幹凈整潔，配有金屬板的長桌、以及裝滿玻璃制品的置物架——上面有燒瓶、試管、曲頸瓶、攪拌缽，以及各式各樣的小型器具。
　　以及封在玻璃瓶裏的胚胎。
　　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酒精、乙醚、福爾馬林的味道。
　　壹個披頭散發的可憐人被捆在壹條設置各種精巧而殘酷機關的鋼椅上，雙臂被鐵箍固定住。
　　她垂著頭，壹動也不動，渾身散發著恐懼、害怕的氣息。好似被野狗逼到角落的兔子。
　　而威戈佛特茲英俊的臉上露出壹抹殘忍又興奮的笑意，從擺滿各種器械的布置桌上，拿起壹支大概半尺長的玻璃註射器，其尖端是壹個纖細而彎曲的尖頭。
　　他走上前，突然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實驗室的魔法燈光在墻壁上投射出壹個舉著註射器，魔鬼般駭人的陰影，慘叫和哀嚎開始回響不絕！
　　……
　　另壹邊，諾維格瑞神殿島下的實驗室，壹場討論拉開序幕。
　　火盆明亮的光芒照出十幾張嚴肅的臉……傑洛特、維瑟米爾、雷索、奧克斯、凱亞恩、柯恩……以及半空中壹副水藍色的光幕。
　　光幕中出現了壹張人臉，黑色的短發、陰鷙的雙眼、纖薄的嘴唇、臉上帶疤……
　　葉奈法帶著黑色皮手套的右手手指織毛衣壹樣在半空勾動，肖像臉上的細節隨之變得更加豐富，栩栩如生。
　　“是這張臉？”
　　“對，就是這雙刻薄的眼睛，那個被爆了腰子的法師裏恩斯！”蘭伯特雙手環胸，臉色不甘地點頭，“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認識。他差點廢掉了花心大詩人的壹條胳膊！”
　　葉奈法聞言，目光轉向白發獵魔人，後者深色貓瞳中閃過銳利的光，“當初在辛特拉城堡，他攔住了我想搶走希裏……後來希裏跟我從外利維亞返回諾城後，重點提到過他，除了那位尼弗迦德騎士，這位不明法師裏恩斯也追捕了她壹路。”
　　“所以他究竟在為誰服務？”瑟瑞特摩挲著下巴青澀的胡茬，目光看向那場埋伏的參與者，“尼弗迦德帝國皇帝？還是泰莫利亞的弗爾泰斯特、亞甸的德馬維、科德溫的亨賽特、瑞達尼亞的維茲米爾二世，亨佛斯聯盟？那兩個小混混都說了啥？”
　　“很遺憾……”艾登搖頭，“他們就住在諾城郊外，受到了心智法術的影響，傻乎乎地進城替裏恩斯綁架大詩人，打算掙上壹筆錢。他們對裏恩斯生平事跡壹無所知。”
　　“這麽說，咱們現在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凱亞恩擡了擡墨鏡，灰綠色的眸子閃過壹絲郁悶。
　　“若是北方的國王們，犯不著派出壹個術士來小打小鬧。”雷索理智分析，搖頭，“我認為他為尼弗迦德服務的可能性很大，和那個黑甲騎士壹明壹暗。”
　　“裏恩斯是壹個帝國情報機構的間諜，所以才如此鬼鬼祟祟、藏頭露尾。”
　　“但就我聽來，他口音裏北邊的成分更大。”蘭伯特說。
　　“對，”艾登壹臉認真丟說，“他說話的腔調帶了很大的科德溫口音。”
　　在場眾人均是陷入沈默。
　　跑了壹個裏恩斯，他們在諾城的基地就有可能暴露。
　　“不得不說，裏恩斯相當地傲慢。”這時，葉奈法開口了，紫羅蘭色的眸子徐徐掃過眾人的臉，嘴角浮現壹抹笑容，“壹位術士，長成這副尊榮，話裏又帶了點科德溫口音，不出所料地話，我想我知道他的來歷！”
　　當眾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女術士嬌小的身軀邁著輕盈的步伐，就圍著眾人轉圈，
　　“北方的術士大部分都來自於魔法學院，要麽是泰莫利亞仙尼德島上專門培養女術士的艾瑞圖薩，要來自科德溫，專門培養男性術士的班·阿德魔法學院！”
　　“等等，”獅鷲派的柯恩摸著茂密胡須外的痘疤，好奇地插嘴，“為啥壹個魔法學院還要專門分為男性、女性？難道魔法改造的過程有所不同？”
　　“獵魔人因為理念不同分裂為數個學派，那麽術士就不能因為天性而分成兩派？”女術士清脆的嗓音解釋道，“男人和女人天生不同，無論是生活中的細節，還是魔法修行之中所展示的天賦。”
　　“借用我的好友瑪格麗塔的話來說——魔法需要耐心、細致、智慧、審慎和毅力，更別提謙卑與冷靜，以及對挫折和失敗的忍耐力了。而野心是妳們男人的禍根。妳們總愛追求明知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卻對能得到的東西視而不見。”
　　“換句話講，妳們男人充滿魄力和創新精神，卻好高騖遠，像是壹盤散沙難以管理……而女人們更加謙虛，虔誠地鉆研，懂得服從精神，更加適合魔法這門藝術！連續多年的魔法競賽之中，艾瑞圖薩都以大比分取勝！這就是事實的證據！”
　　“等等，葉奈法女士，”奧克斯搖頭，“我怎麽感覺妳在往女人臉上貼金！我舉出反例，那為啥沒幾個女人挺過青草試煉成為獵魔人？”
　　“別理這個傻子！”瑟瑞特不屑地瞪了自家兄弟壹眼，沖女術士點頭，“妳繼續。”
　　“總之，因為男人盲目自大的天性，班·阿德魔法學院之中，經常會有學生無法畢業……而這些肄業的魔法生，基本不可能加入術士兄弟會，就成為了北方各個國家情報機構的香餑餑。”
　　“各國的情報機構，壹直在招收魔法肄業生，把他們訓練成間諜和殺手。想想看吧，既掌握魔法，又有過人的身手、武技……他們能完成許多常人力所不能及的艱巨任務！”
　　“所以妳的意思是，這位裏恩斯為科德溫的情報機構工作？”維瑟米爾捋了捋下巴精心打理的胡須，壹根藍色的袋子把胡須捆成壹束，那是馬瑞娜伯爵夫人的傑作。
　　“我們這群不自量力的獵魔人已經暴漏在某個國家的眼線之下？”艾斯卡爾抹了抹鼻子。
　　“別那麽悲觀。”葉奈法聲音平穩地說，“我會聯系班·阿德的熟人，問出這個裏恩斯的來歷，再順著線索找出其源頭。”
　　“班·阿德的熟人，是男術士嗎？”蘭伯特目光在莫名地繃緊臉的傑洛特和女術士之間打轉，壹絲幸災樂禍，“請您到時候給白狼留幾分臉面。”
　　“這種時候別胡鬧！”傑洛特打斷了他，“如果裏恩斯背後是壹個國家，那麽我們無法扭轉壹個國家的意誌，我們不可能讓他們放棄尋找希裏，實現政治上的目的！”
　　“我們只能——”
　　“把希裏弄走！”凱亞恩沈聲道，兜帽下的猩紅瞳孔閃爍寒光，“小丫頭該去壹個安靜的，不受打擾的地方，暫避風頭。對，還有傑洛特！”
　　這壹瞬間，眾人心頭都升起壹個念頭，目光轉向女術士……
　　葉奈法壹晃黑發，翹起的發梢，好似毒蛇，
　　“妳們可真夠狠心，醜丫頭才來多久？又想讓她回到孤孤零零的生活？雛鳥要風暴中振翅高飛，也得先獲取足夠的愛和照顧。”
　　“妳有所誤會，葉……”傑洛特看向他，眼神閃爍，呆板的臉頰上帶著壹絲因為隱瞞而產生的羞愧，“實際上，希裏巴不得離開，她有沒有告訴過妳，她想去史凱利傑看壹個人？”
　　“誰？”
　　“尊貴的女士，妳務必要保密……”維瑟米爾代學生說出了難以啟齒的話，“這消息有點不同尋常。”
　　“好吧，尊敬的獵魔人大師，我發誓，絕不向外泄露，否則定叫我孤獨終老，永遠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獵魔人們視線在半空中交匯，沈默片刻，
　　傑洛特開口了。
　　“希裏的外婆卡蘭瑟還活著，正在史凱利傑布蘭王的宮殿做客。”
　　“妳說什麽？”黑衣女術士屏住了呼吸，直視白狼的眼睛，蒼白的俏臉上露出極度震驚之色，
　　“妳沒聽錯，卡蘭瑟在史凱利傑！”
　　“哦嗚……神吶，辛特拉的王後，活著？”葉奈法扶著額頭，搖了搖頭，“讓我緩緩……難以置信，我無法理解。”
　　女術士腦海中鉆出無數紛亂的念頭和畫面。
　　北方諸國和尼弗迦德的停戰協議迫在眉睫。
　　如果這種關頭曝出消息早就該隨著辛特拉壹通滅亡的皇後居然健在。
　　和平協議，還簽不簽得成？
　　既然王後她還活著，為何不借助史凱利傑的幫助，站出來昭告天下？
　　她有什麽顧慮？
　　……
　　“葉，我知道妳有很多疑問，等我們帶著希裏見到卡蘭瑟之後，妳可以當面問她。別驚訝，這段時間壹直是妳在帶希裏，她對妳非常信服，張口閉口都是葉奈法女士怎麽說。”傑洛特語氣流露出壹絲羨慕，看向曾經的愛人，懇求道，“但我希望妳是以她的老師、朋友、親人的身份拜訪史凱利傑，而不是術士兄弟會的成員、王國魔法顧問的身份。”
　　女術士深吸壹口氣，玲瓏的胸膛起伏，清了清嗓子，
　　“我明白了……諸位大師，請相信我，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醜丫頭壹根指頭，並且同等對待她的親人！我發誓！”
　　女術士腦海中又浮現出和希裏相處的溫馨場景。
　　嘴角咧出壹抹堅定的微笑。
　　“那麽接下來，我有個建議……”雷索右拳用力擊打桌面，讓所有人集中註意力，“葉奈法女士，帶著傑洛特，以及希裏帶到凱利傑見卡蘭瑟、避風頭，嗯，用傳送門，避免中途的變數。順便，聯系班·阿德熟人，找出那個裏恩斯的來歷！”
　　“至於我們——”雷索目光環顧周圍十幾雙閃爍幽光的野獸般的豎瞳，“不能因為有人要找上門來，就像喪家之犬壹樣逃走。”
　　“這片土地、高文之家，這些房子，都是大家的心血。”
　　“我們留下來好好看家，當然首先得提前做好充足的準備！應付那個裏恩斯，和他的跟屁蟲！”
　　“各位，雖然我認為我們有些反應過激了，那個裏恩斯就是不足掛齒的無名小卒，早已被嚇得屁滾尿流！但放心，交給我！”蘭伯特收斂了嬉皮笑臉，拍了拍胸膛，肅然道，“我和艾登會更小心地盯著整座諾城的動靜！高文的那群手下已經跟我們學了壹年多的劍術，也該出來遛壹遛，他們很樂意幫把手。”
　　“而且這次，我保證盯緊丹德裏恩，絕不讓他再出去搗亂！”
　　“學校附近的安全交給我們……”奧克斯下巴放到重疊的雙手手背上，和瑟瑞特相視壹望，“我們和幾個狩獵學徒來布置機關陷阱，只要外人敢踏進樹林壹步，定然叫他們屍骨無存！”
　　“不夠！歌爾芬可以在赤楊林裏幫忙警戒，它很聰明，能理解我們的意思。”凱亞恩補充道，“另外，我來拜托伊芙琳出手，讓她的植物朋友和野獸朋友協助看家！”
　　“明天，每人到煉金室領取壹份煉金藥劑套裝……”雷索環顧眾人，“我和卡爾克斯坦大師的研究，也算是有點起色，幾種改良的魔藥、煎藥、以及羅伊從天際省帶回來的生命藥劑、魔力藥劑，管夠！”
　　維瑟米爾眼中閃過壹絲回憶之色，嘴角情不自禁壹彎，他喜歡這種同伴擰成壹股繩，團結壹心的場景，“老頭子也出把力吧，明天我跟克拉夫商量，暫停研究和改良，竭盡全力打造學派套裝，保證每壹位夥計都能穿到最好的裝備！以最佳狀態應付可能到來的敵人！”
　　“嗯！”
　　眾人齊聲頷首。
　　“我跟伊格賽娜說壹聲，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住在學校保護孩子。”柯恩、艾斯卡爾、貓鷲三者交換了個眼神。“充當最後壹道防線，那五名預備役的小鬼，也能對付幾個嘍啰！”
　　“各位，我有個建議作為壹條後路。”葉奈法紫羅蘭色的眸子掃過眾人的面龐，心頭嘖嘖稱奇，她以前絕不會相信壹群來自不同學派，理念不同的獵魔人能團結在壹起。
　　“既然特莉絲、珊瑚暫時不在。那麽我帶著希裏、傑洛特離開前，將在高文之家的會議室布置壹個固定傳送門，通向這間實驗室，如果有危險，就讓孩子們通過傳送門先壹步逃過來。當然傳送門的資金得妳們負責。”
　　“那就這麽說定了！”
　　“各位，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的有段苦日子要熬了！”瑟瑞特伸出手，放在圓桌中央，環顧眾人，斬釘截鐵道，“如果裏恩斯和他背後的勢力敢把手伸過來，那麽咱們就給他個厲害瞧瞧，讓他變成殘疾，躺進棺材！”
　　“要不要跟羅伊聯絡聯絡？”柯恩問。
　　“小鬼另有任務在身，他的麻煩比咱們嚴重得多！”雷索沈吟道，“話說回來，也不知道他進展如何，找到目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