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鬥魚

　　到了半夜，吳誌秋終於熬不住了，也鉆到窩棚裏邊去睡了。
　　李君閣見李二毛睡得香，也就沒有把他叫起來，自己繼續守夜。
　　閑得無聊，幹脆進入空間，看看情況。
　　重復昨天的勞動，將島上的野草移到地上，再將靈泉裏的大魚移到湖中。
　　“咦，怎麽靈泉裏還有這個？這不是‘燒火扁兒’嗎？可有些年頭沒有見著了。”
　　李君閣在靈泉裏發現的壹群體長約五到七厘米的小魚，大壹些的頭部眼後到鰓蓋有壹黑色紋，鰓蓋上有壹暗綠色圓斑。背鰭、腹鰭、尾鰭是體長的壹倍左右，腹鰭的第壹根鰭條延長為絲狀。身體是鮮艷的橘紅色，體側具十來條條藍青色橫帶。非常漂亮。
　　小壹些的魚的尾鰭叫短，燕尾狀不明顯，顏色青綠色，比大的淡。
　　這魚在李家溝被叫做“燒火扁兒”，學名是蓋斑鬥魚，又叫中國鬥魚。
　　大的體色鮮艷的是雄魚，小些的體色暗淡的是雌魚。
　　蓋斑鬥魚主要棲息於池塘、沼澤地帶、稻田等水流和緩的地區。以浮遊動物、水生昆蟲、蚊蟲為食。以前李家溝田間溪頭非常多的。
　　可是隨著化肥農藥的使用，還有水稻收割之後將水放幹種植蔬菜，這個魚已經很久沒見著了。
　　蓋斑鬥魚有迷腮輔助呼吸器官，可以直接呼吸水面空氣。在低溶氧時，能吞入氣泡到消化腔中進行呼吸。所以只要不是人為破壞，鬥魚的生存能力是很強的。
　　這魚還有很多好玩的特點。
　　雄蓋斑鬥魚會為了搶地盤、爭領域而變的兇猛出現明顯鬥性，往往會與靠近的雄魚打的很激烈甚至重傷、死亡。
　　交配的時候，雄蓋斑鬥魚會在水面上吐泡泡築成“泡巢”，供雌鬥魚在交配時產卵用。
　　交配時雄魚以身體環抱雌魚，輕壓刺激雌魚腹部使雌魚排卵後，雄魚會同時排精使卵受精。
　　排卵後雌魚會呈現短暫的昏迷狀態，此時雄魚會將卵壹壹銜至泡巢上固定，雌魚清醒後亦會幫忙。
　　此交配動作會重復數十次直到雌魚卵排完。總共可產出約數百顆卵。
　　壹旦交配完成，雄蓋斑鬥魚會負責守護泡巢上的受精卵及不斷的補強泡巢，並驅逐其他接近的鬥魚，其中也包括原本負責交配產卵的雌鬥魚。
　　典型的有了娃就不要媳婦。
　　李君閣推測，這些鬥魚應該來自山上荒廢已久的梯田。
　　由於山上梯田荒了很久，所以雨水積出的水窪裏又重新孵出了鬥魚，然後被山溪水帶入了自家池塘裏邊，被他搜刮魚塘的時候壹起收到了空間靈泉裏來。
　　“這魚還挺好看的，改天用漁網圈出來單養。”李君閣想到。
　　不過現在還在山裏守夜呢，啥都沒法幹，李君閣又去檢查了壹下蘭花，然後退出了空間。
　　壹夜無話，天漸漸放亮，山裏的鳥雀呼啦啦的飛出來，壹群接壹群，在小平原上喳喳叫著覓食。
　　李二毛先醒了過來，鉆出窩棚，不好意思地說道：“皮娃妳咋不叫我起來替夜了，害妳守了壹晚上。”
　　李君閣在空間裏轉過壹圈，感覺自己精神得很，說道：“看妳睡得香，沒什麽事就沒叫妳。”
　　然後將火塘澆滅，仔細檢查了壹下，確認沒有火星了，才去溪邊洗臉。
　　山裏用火壹定要仔細，不然惹出火災可不得了。
　　這時吳誌秋也醒了。三人壹起回村。
　　將火銃獵刀還給獵戶叔，跟吳誌秋和李二毛告別後，李君閣帶著小狗們往回走。
　　路過打谷場，李君閣見到老爸老媽已經在翻玉米了，便過去打招呼。
　　大伯昨天已經告知老爸老媽李君閣守夜去了，所以兩人也不吃驚，只招呼他趕緊回家吃早飯。
　　回到家裏，見了奶奶，趕緊上去問好。
　　奶奶說道：“乖孫趕緊吃飯，吃了飯上床瞇壹會。”
　　李君閣乖乖答應了，先去屋後洗漱，然後吃了早飯，卻壹點不困，便跑到自家屋子裏拖出壹個箱子來。
　　箱子裏都是跑山的玩意兒，有匕首，跑山的叫“插子”，有獵刀，跑山的叫“貼腕”，有砍刀，跑山的叫“背子”，有短矛，跑山的叫“梭棍”。
　　這些東西都是用車弓板子打造的，在鄉下也算好家什了。
　　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好幾年沒有回來，這些東西也該重新保養了。
　　找了幾張草紙，將這些工具上的油跡擦拭幹凈，拿到屋後重新磨過。
　　磨刀也有講究，分三種磨石再加砂紙，先去銹，再粗磨，最後精磨。
　　磨出的刃線講究筆直壹條，是壹個完美的小平面，能像鏡子壹樣照出人影。
　　打磨完工具，李君閣又找了壹根細麻繩，跟兩根棉繩絞在壹起，給柄上重新纏線。
　　這樣的柄摩擦大，吃汗，用起來順手。
　　幹完這些，李君閣去後山上修雞圈，順便試刀。
　　家夥非常順手，壹上午時間，李君閣在後山壹個山坡上的林子中圍出了壹個挺大的雞場。
　　架子搭出來，回家拿出壹捆塑料的有紡彩條布來，蒙在架子上用鐵絲固定，壹個雞場就圍出來了。
　　然後又在雞場中間搭了幾個雞架跟雞棚。
　　將空間裏的小雞放出來，才發現雞場修得有點大了，小雞們在裏面稀稀拉拉的。
　　數了數，壹共是五十三只。
　　“不管了，以後妳們就在這裏自己玩吧。”李君閣收拾好家夥，回到魚塘邊上壹個角落，趁奶奶做午飯的工夫，將鴨娃也放進魚塘裏。
　　到了下午，又想起壹件事情，將空間裏倒吊著的厘竹成壹捆，給篾匠叔送了過去。
　　到了晚間，老爸老媽回來，看見雞娃鴨娃，問是哪裏來的，李君閣說是壹個路過的老鄉賣給他的，老爸老媽也沒有懷疑。
　　接下來幾天裏，李君閣除了中間有壹天跟老爸老媽壹起把曬好的玉米收回來，其余時間就是布置空間，遛狗，逗弄小野豬，或者去四爺爺家裏看看書，要不就去二毛的茶棚喝喝茶，聊聊天，東家訪西家竄的，倒也開心。
　　壹天夜裏，家裏人都睡了，卻突然聽見小狗們壹通汪汪叫，然後就聽見壹個蒼老的聲音在焦急地喊：“皮娃！皮娃妳在不？！”
　　壹家人都驚動了，李君閣最先竄出來，壹看正是王曉松的爺爺王東方。
　　見王東方壹腦門子汗，滿臉焦急之色，李君閣覺得事情不小，趕忙問道：“東方叔，這是咋了？”
　　王東方說道：“哎呀我家曉松剛剛肚子痛，滿床的打滾，叫了蔡藥師去看了，說是什麽急癥，得送縣裏。妳看這黑燈瞎火的，水路又絕了，孩子爹媽在外面打工，這是要急死我喲！”
　　李君閣好歹是村裏的大學生，又在大城市裏混過的，王東方也是病急亂投醫，想找他拿個主意。
　　這時候老爸老媽也起來了，趕緊說道：“快去找五表叔，叫他備好船。說不得今晚要走壹趟了。”
　　李君閣拔腿就跑，想了想有回到屋子裏，把錢包翻出來。
　　這玩意兒在村子裏不大用得上，不過到縣城裏沒它可不行。
　　帶上家裏最大的電瓶燈，李君閣壹邊小跑去看王曉松，壹邊打電話通知五表叔石保全，讓他將船準備好。
　　趕到王曉松家裏，見王曉松在床上痛得翻滾，額頭上都大的汗珠往下滴，臉色蒼白，卻還咬緊牙不出聲。
　　周圍圍著幾個人，其中壹個留著壹綹胡須，正是村裏的老中醫蔡文忠，經常跟獵戶叔壹起進山的，大家叫“藥師”那位，現在正給王曉松叩著肚子，眉頭緊鎖。
　　王曉松家鄰居，也就是小妹崽李蕓秋的父母李東升跟艾玉蓮也在，正在給王曉松擦汗。
　　見到李君閣進來，李東升跟艾玉蓮忙打招呼。
　　王曉松也睜開眼睛，弱弱地叫了壹聲：“二皮叔。”
　　李君閣連忙摸了壹下王曉松的腦袋，說道：“嗨，都這樣了，就別再講禮數了。”轉頭問蔡文忠道：“藥師叔，情況怎樣？”
　　藥師叔皺著眉頭道：“這應該是腸癰，急癥啊，得趕緊送縣裏大醫院。”
　　李君閣叫到：“藥師叔，妳能換個我聽得懂的名兒不！”
　　藥師叔說道：“就是盲腸炎。”
　　壹聽是這個李君閣嚇了壹大跳，他有個大學同學得過這個，搞不好會死人的。連忙將王曉松背起來說道：“我叫五表叔備好船了，今晚無論如何得趕去縣裏壹趟。”
　　另外三人壹聽說道：“我們也跟著去。”
　　李君閣壹邊往外面走壹面說道：“五表叔船太小，再說夜航也太危險……這樣，藥師叔妳跟我走，妳是醫生路上能有個照應。東升叔跟玉蓮嬸子妳們就別去了，小秋也還要妳們照顧，待會我爸媽跟東方叔趕來妳們告訴他們壹聲，我們這就得趕緊走。”
　　離開曉松家，藥師叔在後面打著燈，李君閣背著王曉松，深壹腳淺壹腳地往小碼頭趕。
　　來到小碼頭，見五表叔已經將鐵皮船打燃火了，正提著壹個大燈焦急地往來路上照。
　　接上三人，小鐵皮船沒有稍作停留，壹個調頭，就向著五溪河沖去。
　　開出壹段，快進紅水河的時候，李君閣給王從軍打了個電話，把情況大致跟他說了，讓他將車開到碼頭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