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收苞谷

　　視頻制作軟件操作很不熟練，弄完這些都到晚飯的時間了。
　　吃飯的時候老爸說道：“明天該收苞谷了，上午我跟妳老媽先到去山邊地裏去，中午妳給我們送飯過來，成不？”
　　李君閣道：“那怎麽成，我也算個壯勞力，明天上午我跟妳去，讓媽送飯就行。”
　　老爸說道：“那成，那素芬妳待會去後山挖點厘竹筍，明天給我們搞個苦筍酸菜湯，日頭下面曬壹天，得弄點清熱敗火的。”
　　李君閣這才想起厘竹叢都已經給自己收進空間裏了，趕忙說道：“我去我去，待會老媽洗碗，我去後山把苦筍挖回來。”
　　吃過飯，李君閣便來到後山，偷偷將壹叢厘竹從空間裏移回到了地裏，看著跟原來的差不多，不過比原來蒼翠挺拔很多，顯得非常精神。
　　“只能這樣了，希望他們看不出來。”李君閣看著竹叢自言自語。
　　對著壹根竹子就是壹刀，跟在空間裏試刀時壹樣，沒能壹刀劈斷。
　　“竹子果真變硬了，不知道竹筍是不是也變硬了。”李君閣又對著壹根竹筍砍去。
　　竹筍應聲而斷。
　　“還好還好，竹筍還是老樣子，看來要長到壹定程度才會變硬。嗯？什麽味道？”
　　李君閣發現氣味來自竹筍斷口處，那是壹股清幽的香氣。
　　掰了壹塊放進嘴裏咀嚼，鮮甜中帶著壹絲清涼的苦味。
　　“嗯，看來我的味覺跟嗅覺也變敏感了。”李君閣認為這是空間靈泉將自己身體改造後的結果。
　　看來以後要偷偷搞點靈泉水出來，不時給家裏人喝點。
　　興高采烈的挖了壹籃子苦竹筍回家，拿到廚房給老媽看：“媽，妳看夠不，不夠我再去砍點。”
　　老媽結果來壹看說夠了，又拿起壹根聞了聞根部切口斷面，疑惑地道：“今年的苦竹筍怎麽這麽香？”
　　李君閣瀑布汗，原來不是全是自己味覺跟嗅覺也變敏感了，而是竹筍自身品質提升的關系。
　　這時老爸也進來了，說道：“我聞著味道就進來了，什麽這麽好聞呢？”
　　老媽對老爸說：“諾，妳聞聞這個。”說完將手裏的苦筍遞給他。
　　老爸接過來壹聞，說道：“嗯，就是它傳出來的，真香。那明天幹脆弄兩個菜，壹個苦筍酸菜湯，壹個溜肉片。”
　　收拾完畢，壹家人坐在院子裏喝茶聊天。
　　到了晚上十點，李君閣溜回自己屋子裏，從靈泉的竹筏上去過鬧鐘壹看，果然，靈泉裏的時間跟小島上是壹樣的，也是壹天當壹年。
　　……
　　次日壹早起來，李君閣又想起壹件事，跑到桂圓樹下雞圈那裏，往水槽裏倒了壹大杯空間靈泉水進去，想看看雞喝了空間泉水後的反應。
　　雞群壹擁而上，咯咯噠噠的搶水喝。那勁頭就像是渴了幾天似的。
　　“喝吧喝吧，晚上回來再來看妳們。”
　　看了看日頭，覺得會有些毒辣，於是回屋翻出壹件老布襯衫，穿上後扣緊袖口，又換上壹條長褲，將褲腳揣進襪子裏，拿了壹頂大草帽扣在腦袋上，到處找鐮刀。
　　老爸在堂屋裏喝稀飯，對他說道：“慌啥，東西都收拾好了，就在門外大車上呢。趕緊來吃飯，別光喝稀的，今天累著呢。”
　　李君閣就著稀飯啃了兩個饅頭，又拿了壹個大壺裝了壹壺水跨身上，老爸這才領著他出門。
　　敞壩裏放著壹輛大車，車上放著兩個籮筐，壹堆捆好的麻袋，還有砍刀，鏟子，麻繩等家夥。
　　李君閣拉著大車往跟在老爸後面，往自家地裏走。
　　玉米地在村外，兩人在路上遇到不少鄉親，有幾家也拉著大車，看樣子都是去收玉米的。
　　看到兩人，都打招呼。
　　村民王煥邦跟兒子王宏光也在往地裏走，兩家地相近，於是同路。
　　李君閣給兩人散煙，壹邊招呼：“煥邦叔，宏光哥。”
　　王宏光也拉著車，把煙接過來，對李君閣道：“喲，皮娃啥時候回來的啊？咋剛回來就上轅啊？”
　　拉轅的是牲口，這是王宏光在拐著彎子跟李君閣開玩笑。
　　李君閣笑道：“哈哈，宏光哥妳還不是壹樣，這是被煥邦叔叫回來的吧？”
　　王宏光說道：“嗨，我在縣城裏還不是幹力氣活，倒是妳在大城市呆了好幾年，怕是農活都不會幹了吧？”
　　李君閣把腳擡起來笑道：“開玩笑，看我這身行頭，還是正宗鄉下把式。”
　　王宏光笑道：“就是白了些，小心曬脫皮，我家有訇子油，晚上來我家拿。”
　　訇子就是果子貍，它的油對燙傷曬傷等皮膚傷害有特效。
　　兩人有說有笑往前走，看得後面倆爹直皺眉。
　　王煥邦把兒子叫住：“幹啥呢！停下來，妳們倆車並著拉像話嘛？把路都給斷了。”
　　王宏光停下來把車交給他爹拉，說道：“哎喲見到皮娃壹高興把這茬給忘了，來，老漢兒妳先拉壹會，我跟皮娃聊聊。”
　　換了位置，王煥邦拉著車跟李思齊在前頭走著。李君閣跟王宏光兩人壹車走在後面，這才把小路空出壹半來。
　　到了地頭兩家分開，撂下大車，父子倆在腰間系了壹根麻繩，卡了幾個麻布袋子在腰間，背上大稀眼背簍，壹人拿壹把砍刀下到地裏。
　　玉米桿子已經開始發黃了，殼子跟須子都開始枯了，預示著裏面的棒子已經完全成熟了。
　　收苞谷，收谷子，都是苦活，玉米葉子掃臉，稻谷茬子戳胯。
　　苞谷葉子帶著鋸齒，跟玉米須子苞谷殼子掃在臉上脖子上，會拉出壹道道細小的口子，太陽出來汗壹流，又痛又癢，那滋味不好受。
　　李君閣下到地裏，開始掰玉米，掰不下來的就從柄上給壹刀，然後甩手丟到背後的背簍裏，掰完壹排，從腰間抽出壹條麻袋，將背簍裏的玉米倒入麻袋中，然後彎腰將這排掰完的玉米桿砍倒。
　　父子倆就這樣壹排排收著玉米，都不吭聲，埋著頭狠幹。
　　中間李思齊歇了幾趟，李君閣現在身體好得不要不要的，壹直就沒停手。
　　轉眼到了中午，石素芬送飯來了。
　　壹大盆苦筍酸菜湯，壹盤苦筍泡椒溜肉片，加上午就蒸好的饅頭。
　　見到老媽來了，李君閣這才收手，招呼老爹壹起到地頭吃飯。
　　老媽看著玉米地說道：“喲，妳們倆這壹上午沒少幹啊。”
　　老爸舀了壹大碗苦筍酸菜湯遞給李君閣，壹邊對自家媳婦說道：“皮娃幹得多，我這老胳膊老腰不行了，他壹上午就沒歇手。”
　　李君閣在老媽帶來的水桶裏洗手洗臉，去掉壹上午的油汗，頭臉脖子才舒服了壹點，笑道：“我這是想著早收工早解脫，這個罪可不好受。”
　　說完又道：“今年苞谷種得不多啊，我看著壹天就能收完啊。”
　　老爸說道：“現在種子好，壹棵玉米結的多，再說現在又不交公糧，還有桂圓荔枝打底，種那麽多苞谷幹啥，夠壹家人吃，然後養豬養雞夠用就成了。”
　　李君閣笑道：“那就好，農活累人，妳們現在年紀也大了，以後我們就少弄點，其它地包給別人種。”
　　老爸老媽哈哈大笑說道：“妳這是老黃歷了，山上的梯田都荒了幾年了，就是大家嫌上山下山的太麻煩，現在妳們這輩都出去打工去了，送人都沒人種，還包出去呢。”
　　李君閣壹想還真是這樣，也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老爸說道：“回來受下罪也要得，才知道城裏好。”
　　李君閣說道：“哎喲老爸啊，老話說的‘條條蛇兒都咬人’，大城市也不是那麽好呆的，我就覺得村裏好，讓我天天種地都願意。”
　　老媽笑道：“種地容易收地難，妳咋光說那頭不說這頭呢？”
　　李君閣喝了壹口湯，贊道：“這湯真好喝啊。”
　　又夾了壹筷子苦筍肉片放進嘴裏咀嚼壹下，說道：“嗯嗯，這肉片也不錯，老媽妳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老爸也撈了兩筷子，連說不錯。
　　老媽笑道：“我覺得今年的苦竹筍特別香，比往年的都要好吃。”
　　李君閣猜測這可能是靈泉的功勞。
　　三人說笑了壹陣，石素芬便收拾東西回去了，留下父子倆接著幹。
　　壹直幹到日頭偏西了，還剩下靠山壹片沒收完。
　　老爸說他先推壹車苞谷回去。再回來推第二車，爭取今天把這片地全部收完。
　　這時王煥邦跟王宏光兩人也收工了，推著車過來，見李君閣家的地都快收完了，贊道：“妳們搞得真快！這是準備壹天收完啊。我們明天還得來。”
　　李思齊又把兒子誇了壹番，說道：“主要都是幺娃幹的，我現在幹不過他嘍。”
　　王宏光對還在地裏下力的李君閣喊道：“皮娃這活幹得漂亮！王婆婆曉得今天就要來踩妳家門檻！”
　　王婆婆是村裏的媒婆，這是取笑李君閣的農活拿得出手，會招姑娘喜歡。
　　李君閣哈哈大笑喊回去：“要得！就照著嫂子那個樣子找！給我生個小剛那樣的幺兒！”
　　王小剛是王宏光的兒子，鄉下人常常這樣互相開玩笑。
　　王宏光笑罵了壹聲，跟王煥邦壹起幫著李思齊裝了滿滿壹車玉米，三人推著玉米往家回，留李君閣壹個人繼續。
　　李君閣看著三人遠去，埋頭繼續幹活。
　　太陽快落山了，山邊的陰影越來越濃，黑暗開始從山腰開始蔓延下來。
　　天空壹片紅霞，給玉米地披上了壹層金光，氣溫也降到了讓人舒服的程度。
　　李君閣加快了速度，準備在天黑前把活幹完。
　　正埋頭吭哧吭哧的幹著，突然前方也出現壹陣吭哧吭哧的聲音，李君閣幹得入神，壹開始還沒有留意，直到聲音都快到耳邊了才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