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主動登門

樂正弘這次回江州市本來有好幾個打算，當務之急是想弄清楚洪碧兩張光盤的秘密，可沒想到被周鈺強行奪走了，並且還被折成了幾瓣。
他偷偷給魯傳誌打了壹個電話，詢問折斷的光盤還有沒有可能復原，沒想到魯傳誌壹句話就讓他死了心。“妳別做夢了，光盤壹旦被折斷基本上就廢了，何況還被折成了四塊。”
樂正弘還是有點不死心，問道：“像妳這種高手也沒有壹點辦法嗎？”
魯傳誌哼哼道：“妳如果手頭有足夠先進的設備，再加上壹個低速運轉的光驅，也有可能把光盤中的數據復制下來。”
樂正弘急忙問道：“什麽設備？市場上有賣的嗎？”
魯傳誌說道：“市場上倒是沒有賣的，妳打電話問問壹些國家科研部門，他們那裏可能有激光掃描光盤的設備，好幾千萬呢。”
樂正弘罵道：“妳這不是放屁嗎？”說完憤憤地掛斷了電話。
不過，心裏倒是壹塊石頭落了地，不管怎麽說，就算母親把光盤交給戴明月，即便落到洪碧同夥的手裏，他們也不可能搞清楚光盤上的秘密。
除了光盤之外，他本來想好好和母親談談，讓她退出藍裳組織，可沒想到不但沒有勸住母親，反而被她說服了，沒兩天，眼看著母親去了國外，壹時好像突然失去了方向。
當然，林湘的被抓讓他興奮了壹陣，本以為這壹次警察應該能弄出點什麽名堂，可沒幾天，居然聽說林湘已經被釋放了，頓時連打電話找張素雲打探內部消息的興致都沒有了。
既然無所事事，他暫時只能暫時把心思用在了公司的業務上，晚上則和關馨在家裏肆無忌憚地顛鸞倒鳳，搞得整天情思昏昏，幹什麽事情都提不起勁來，本想找桂冰談談那串項鏈的事情，可見女人對他愛理不理的，也只好作罷。
這天中午，他剛打了壹個盹，秘書進來說有個女人找他，正自疑惑，只見張素雲穿著便裝從外面走了進來。
“吆，挺像那麽回事嗎？居然還要秘書通報啊。”張素雲環顧了壹圈辦公室調侃道。
樂正弘揉揉眼睛，站起身來驚訝道：“妳怎麽回來了？”
張素雲嗔道：“妳能回來，我怎麽就不能回來？最近忙什麽呢？”
樂正弘急忙走過去鎖上了辦公室的門，又給張素雲端來壹杯白開水，讓她坐在沙發上，說道：“沒忙什麽，就是公司那點事。”
張素雲從包裏面取出壹個塑料袋子，當地壹聲扔在了桌子上，樂正弘仔細壹看，袋子裏裝的正是瀘慧交給他的那塊骨頭，急忙問道：“怎麽樣？檢測出什麽了嗎？”
張素雲沒好氣地說道：“妳有沒有搞清楚瀘慧的師傅是女人還是男人？”
樂正弘楞了壹下，說道：“當然是女人，尼姑難道還能是男人？”
張素雲哼了壹聲道：“那妳可以告訴她了，這塊骨頭是男人的，不可能是她師傅，並且也沒有發現中毒的跡象。”
樂正弘呆呆地楞了壹會兒，不信道：“男人的骨頭？妳有沒有搞錯？男人的骨頭怎麽會藏在樹幹裏？”
張素雲說道：“難道妳沒有聽說過南安縣的樹葬習俗嗎？據技術部門檢測，這塊骨頭的主人死的時候差不多四十來歲，但死亡的時間距離現在恐怕超過三四百年了。”
樂正弘怔怔地楞了壹會兒，不可思議道：“三四百年？那應該是和段清香是壹個年代的人，難道是她殺了什麽男人藏在了樹幹裏？說不定是她的姘頭呢。”
張素雲沒好氣地說道：“這件事妳倒是可以充分發揮妳的想象力，只是跟我們的案子沒有任何關系。”
樂正弘想了壹下，說道：“不對啊，既然這樣，那些尼姑為什麽做賊心虛要馬上把屍體燒掉呢？”
張素雲猶豫了壹下說道：“她們是不是做賊心虛也只是妳的猜測，不管怎麽說，這個死了幾百年的男人不可能是玄月陰謀的壹部分，我看，那個瀘慧該不會是在寺廟裏待的時間太長，患上了妄想狂吧。”
樂正弘正色說道：“可她師傅被玄月毒死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瀘慧師太也沒有肯定說樹幹中發現的屍體就是她師傅的，只不過是猜測而已，但她師傅確實死的有點離奇。”
張素雲撇撇嘴說道：“沒什麽離奇的，如果她師傅真是被毒死的話，頭發也能檢測出來，毛發裏的蛋白質能夠忠實地記錄壹個人攝入的各種藥物，實際上沒有檢測到任何有毒物質。”
樂正弘疑惑道：“會不會年代太久，毒性已經消失了。”
張素雲嗔道：“年代再久還能比得上光緒皇帝？他的頭發裏就被檢測出大量的砒霜，瀘慧的師傅死了才多少年啊。”
樂正弘沒話說了，猶豫了壹下罵道：“媽的，難道老尼姑拿老子尋開心不成？”
張素雲哼了壹聲道：“我倒不覺得她是拿妳尋開心，反倒是把妳當傻帽利用了壹次。”
樂正弘疑惑道：“妳什麽意思？”
張素雲從包裏面拿出壹個小塑料袋，樂正弘見裏面裝著的正是瀘慧托自己鑒定的頭發，心想，既然這塊骨頭是幾百年前壹個男人的骨殖，瀘慧師傅的頭發自然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可沒想到張素雲說道：“看來，這個瀘慧也是壹個心機深沈的人，她交給妳壹塊骨頭是想驗證自己的壹個猜測，同時又交給妳壹縷頭發了結自己的壹樁心願，而妳還被她蒙在鼓裏呢。”
樂正弘壹臉疑惑道：“我怎麽蒙在鼓裏了，她確實是想了卻壹個心願啊，查出玄月是不是害死她師傅的兇手就是她幾十年來的心願。”
張素雲點點頭說道：“不錯，她偷偷藏起這塊骨頭，可能確實懷疑樹幹裏面的屍體是她師傅的，但她交給妳的這壹縷頭發肯定不是她師傅的，而是她自己的。”
樂正弘吃驚道：“妳說什麽？她自己的頭發？這，她這是什麽意思？妳，妳怎麽知道是慧通師太的頭發？難道妳們已經找過她了？”
張素雲搖搖頭說道：“妳不是答應替她保密嗎？我要找她自然要先征求妳的意見了。”
樂正弘奇怪道：“那妳憑什麽說這縷頭發是瀘慧師太的？”
張素雲伸手指指腦子，說道：“推理。”
樂正弘驚訝道：“推理？妳們真神了，居然檢測壹下頭發就能推理出長在誰的頭上，我倒要聽聽，妳是怎麽推理出來的。”
張素雲說道：“其實很簡單，這是壹個天大的巧合，妳不是說慧通跟妳說她曾經生了壹個女兒被玄月送人了嗎？很顯然，這個慧通也並不是妳想象的那樣與世隔絕，她起碼知道什麽是DNA鑒定。”
樂正弘壹臉迷惑道：“DNA鑒定？難道妳們對頭發進行了DNA鑒定？”
張素雲點點頭說道：“我們本來只是想做個備份，可DNA鑒定出來之後，我們的壹個技術人員無意間和基因數據庫裏面做了壹個比對，妳猜猜發現了什麽？”
樂正弘雖然明白DNA鑒定是怎麽回事，可也只是壹知半解，還是沒有明白張素雲的話，茫然道：“發現了什麽？難道就是這樣發現頭發是瀘慧師太的？”
張素雲說道：“正是。我們通過DNA比對找到了瀘慧師太的女兒，或者說找到了瀘慧師太師傅的女兒。
不過，根據瀘慧的說法，她師傅並沒有生育，所以，我們斷定這個女兒肯定是瀘慧師太的女兒，從而斷定她交給妳的頭發實際上就是她自己的，她只不過是借用鑒定骨頭的機會，同時也希望通過自己的頭發尋找女兒罷了。”
樂正弘吃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了，失聲道?：“她女兒是誰？”
張素雲見樂正弘壹副情急的模樣，好像故意吊他的胃口，說道：“妳猜猜，這個人妳做夢也想不到，說起來妳也不陌生。”說完，嘆口氣道：“這個瀘慧師太也算是個苦命人啊。”
樂正弘閉上眼睛在腦子裏迅速搜索了壹遍，壹時難以找到合適的人選，只得焦急道：“哎呀，我哪兒猜得到，妳就別賣關子了，究竟是誰？”
張素雲嗔道：“妳不是機靈的很嗎？怎麽這會兒腦子就不夠用了？”
樂正弘惱火道：“妳這不是成心吊人胃口嗎？反正我知道肯定不會是妳。”
張素雲白了樂正弘壹眼，盯著他小聲道：“瀘慧師太的女兒應該就是韓玲，要不然我為什麽說瀘慧師太是個苦命的人呢？”
樂正弘驚呼壹聲，然後坐在那裏不出聲了，因為這個驚人的消息來的過於突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他必須好好消化壹陣。
張素雲見樂正弘坐在那裏發楞，繼續說道：“不過，也存在另外壹種可能性，如果頭發確實是瀘慧師太從她師傅頭上剪下來的話，那韓玲就應該是她師傅的女兒，現在就看這縷頭發究竟是誰的，最後才能確定韓玲究竟是誰的女兒。”
樂正弘怔怔地說道：“肯定是瀘慧師太的女兒，她那個時候也有十來歲了，如果她私服生孩子的話不會不知道，何況，據她說她師傅是壹個高僧，不可能跟男人生孩子。”
頓了壹下似乎想起了什麽，奇怪道：“韓玲的DNA怎麽會在妳們公安局的數據庫裏面？難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在尋找她的母親？”
張素雲搖搖頭說道：“這妳就想多了，韓玲的DNA數據是她死後才建立的，要不為什麽我說是壹個天大的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