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七回　第三關
　　芮瑋摸著頭道：“這……這有什麽關系……”
　　白燕捂鼻笑道：“傻瓜，我是香神之後自然懂得各種香料，要香還不容易。”
　　芮瑋仍有不解道：“未搽香之前，妳身上怎會臭的？”
　　白燕掩口笑道：“女人嘛，有時身上難免有種臭味。”
　　芮瑋還是不懂，葉青跟自己成婚後，住了那久，就沒聞過這種臭味。
　　白燕道：“咱們不說香臭的問題，快睡壹夜，趕明兒大早起來練先天掌破招要緊。”
　　這壹夜芮瑋鼻子舒服極了，如處眾香國中，各種不知名的香壹壹在鼻中吸進。
　　第二天醒來，不知何時自己在夜裏把蒲團移近白燕身旁，難怪奇香無比，暗忖：“要是天天晚上與她壹起，這生什麽也不想了。”
　　又想：“她要是自己的妻子，不更好嗎？”
　　這念頭才起，他猛地壹擊腦袋，暗暗道：“芮瑋，芮瑋，妻骨未寒，野兒不見，妳還胡思亂想，該死呀。”
　　當即下決心不與白燕接近，免得她身上的香味把自己迷住。否則總有壹天，離開不了白燕身上的香味。
　　他卻不知已經離開不了白燕了。
　　白燕跟著睜眼醒來，芮瑋壹看她醒，慌忙拿起蒲團遠放壹旁，白燕明知芮瑋昨晚挨在自己身旁，笑道：“怎麽啦？我身上難道又有臭味了？”
　　芮瑋狼狽道：“沒……沒有臭味……香……香得很……”
　　白燕噗嗤笑道：“香味妳也怕嗎？”
　　芮瑋猛搖頭道：“不怕，不怕！”
　　白燕笑吟吟道：“不怕把蒲團搬那麽遠作什，過來呀！”
　　芮瑋不但沒聽命過來，反而倒退了二步，尷尬地說道：“我……我該練先天掌破招啦……”
　　沒等話完，匆快走出，來到庵外，胡亂抓起壹把雪凈了臉，漱了口，就在雪地上練起來。
　　第壹招被他練得頗為熟巧，好壹會白燕走了出來，拍手贊道：“好啊，這壹招練成啦，換練第二招吧。”
　　芮瑋停下手來，很高興地說：“真的練成了沒問題嗎？”
　　白燕道：“做老師的還騙徒弟嗎？我說徒兒妳先過來。”
　　壹聲“徒兒”喊得芮瑋全身不自在，紅著臉道：“過去幹嗎？”
　　白燕笑道：“老師教妳練第二招啊！”
　　芮瑋糊裏糊塗地說：“我自己練。”
　　白燕哼道：“好，我看妳怎麽練。”
　　芮瑋這才想起圖在庵內，沒圖練個屁，當下繞個圈子走到白燕後面，正準備走進庵去。
　　白燕壹揚手中圖解道：“在這裏，過來拿！”
　　芮瑋回身看去，破先天掌之圖果在白燕子手裏，他不敢過去拿，壹揖道：“妳請放在地上。”
　　白燕把圖就放在腳旁，笑道：“來拿吧！”
　　芮瑋訥訥道：“還……還……請妳站過壹旁……”
　　白燕故意變臉道：“怎麽，這地方我站不得？”
　　芮瑋慌地搖手道：“不！不是……”
　　白燕撇開頭不看他，那意思是：“妳要拿就來拿，我是站不開的。”
　　芮瑋硬著頭皮走近白燕，頓時迷人的香味陣陣飄來，芮瑋想停止呼吸不聞，竟是無法，生似那奇妙的香味把他控制呼吸的神經迷住了。
　　他反猛吸了幾口，可見這香味的魔力，令人無法不聞它幾口，而且越聞越香，越香越想聞。
　　只見芮瑋蹲下身拿圖解卻沒站了起來，原來白燕腳下更香，陣陣無比的香氣從她裙邊襲來，聞得芮瑋忘了起身。
　　白燕故意壹拉裙角，“啊，我的天呀！”那香氣大量飄出，化成無數的氣針，不但使芮瑋鼻子聞個飽，更好像千萬個毛孔也被那針形的香氣鉆進去了。
　　白燕見芮瑋如癡如呆的神情，得意地放下裙角，香氣稍斂，芮瑋神智稍轉，霍地彈起身來，如避蛇蠍似的急退丈余。
　　白燕格格大笑道：“呆子，妳快自己練吧，我不打擾妳了。”
　　說完徑自走進庵去。
　　芮瑋呆了半晌，猛搖頭道：“簡直活見鬼？”
　　他不明白適才怎會迷成那樣，心中暗起警戒，尋思：“這香不知什麽香，但決不是好東西，否則怎會香成那樣，能夠把人魂都香掉。”
　　他雖起戒心，可是練那破招不了解處，總得向白燕請教，於是每日多多少少要聞上壹陣。
　　壹月過去，他已對那香味習以為常了，不至於壹聞失魂般，這壹月來先天掌壹百零八招破招被他學全了。
　　壹百零八招破招學完，芮瑋對白燕掌法上的天才佩服得五體投地，只因那破招復雜玄奧處大勝先天掌。
　　這是當然道理，不然怎能破解了先天掌，芮瑋佩服的壹點，破招白燕兩日兩夜想成，而自己卻要練上壹月。
　　他卻不知白燕胸中之學包羅萬象，先天掌破招創立，幾盡所學，若非芮瑋天資，陪練壹月還學不成呢！
　　芮瑋學成先天掌破招，無形中熟練了先天掌，等於多學壹套掌法。
　　這天白燕說：“今天妳該壹試所學了。”
　　這句話告訴芮瑋目前已能破先天掌，芮瑋想見野兒早已躍躍欲試，當下大喜道：“那麽我去了。”
　　說去就走，白燕急喊道：“餵！餵！慌什麽，已等了壹月多，不忙在壹刻呀！”
　　芮瑋不耐煩道：“妳還有什麽吩咐。”壹月多相處，白燕自覺彼此間已生感情，可惜芮瑋對她卻無好感。
　　他只認為與白燕在進行壹樁買賣，而這買賣芮瑋頗不樂意，誰願意把影子賣給人家，不是因見先天掌大過厲害，芮瑋決不會這樣答應。
　　白燕見芮瑋神態，心生幽怨道：“我沒有吩咐，妳去吧，記得事完後……”
　　芮瑋眉頭壹攢道：“我記得，事完我芮瑋將來把命賣給妳就是。”
　　他心急如火，話完飛掠而去。
　　白燕“唉”聲壹嘆，她本意隨芮瑋去慈悲庵，她不相信芮瑋學了先天掌破招就能進慈悲庵，慈悲庵十幾歲的尼姑都會先天掌，想來裏面的武學更有高者。
　　話說芮瑋壹路飛行，壹個時辰不到上了少華山。
　　山腳下老嫗的第壹關仍在原處。
　　芮瑋走上前去，老嫗正在打磕睡沒見芮瑋走來，等芮瑋走近，才驚醒道：“誰！”
　　芮瑋含笑壹揖道：“老婆婆咱們又見面了。”
　　老嫗哼壹聲道：“很好，這次見面可別麻煩老太婆。”
　　芮瑋又是壹揖道：“上次多謝老婆婆壹臂之助。”
　　老嫗道：“妳專程來道謝的嗎？”
　　芮瑋搖頭道：“抱歉，晚輩前來闖關。”
　　老嫗驚詫道：“妳是不是活得不耐煩？”
　　芮瑋含笑道：“晚輩有備而來。”
　　老嫗冷笑道：“最好能見妳下山時也帶這笑容，不要像上次……”
　　話到中途，老嫗忍住不說，她不忍風涼芮瑋，嘆了口氣道：“這壹關不用再試了，上吧！”
　　芮瑋好生感激老嫗仁慈的心地，上次遭遇他實在太丟人，任誰道來足可嚴重地傷害了自尊。
　　芮瑋恭恭敬敬地向老嫗壹揖，施展故技掠上削壁的山峰。
　　峰上平臺三位小尼姑圍著大樹奔跑嘻笑，忽見有人上來，趕快走下山來，那最小尼姑眼尖，叫道：“咦，又來了？”
　　雀斑尼姑道：“誰啊？”
　　芮瑋掠上前去，笑道：“小妹妹，是我——芮瑋。”
　　小尼姑道：“打不死的施主，誰叫妳又亂喊！”
　　敢情她們教養甚嚴，不說粗話，打不死後面只能跟上文雅的稱呼“施主”兩字。
　　芮瑋好笑道：“這次妳要能打死我，盡管打不要客氣。”
　　小尼姑叫道：“好啊！”揚掌而出。
　　少說話的小尼姑飛躥上前道：“師妹，這次讓我來教訓他。”
　　她在三位小尼姑中排行第二，性情比較古怪，法名素言，雀斑尼姑最大法名素行，最小的叫素白。
　　素言壹上前，芮瑋就聞到壹股淡淡的臭味，這味道同芮瑋在白燕身上聞到的惡臭壹樣，只不過淡了很多。
　　但這點味道足夠芮瑋皺眉的了，不由後退幾步。
　　素行心腸最軟，上次她關心芮瑋被素言埋怨，這次毛病又犯，她見芮瑋後退，以為他害怕，勸道：“施主，妳已不敵，何必再來冒險。”
　　素白最喜歡打架，嚷道：“師姐不要管他，讓他這次吃點苦頭，素言師姐狠狠接他幾掌，教他知道厲害。”
　　素言冷笑壹聲，跟上二步。芮瑋怕聞她身上的味道又退了幾步。
　　素白叫道：“餵，妳打不打啊？”
　　芮瑋皺眉道：“當然要打，不打妳們放我過去嗎？”
　　素言冷冷道：“想過去？做夢！”快步追上，不容芮瑋再退。
　　素行急道：“師妹打贏就行，不要當真打他。”
　　素言冷笑道：“師姐就關心他，哼，我才不饒他呢！”
　　她心中決定要芮瑋難堪，身形如箭躍上，壹當挨近即攻壹招最難於招架的先天掌，她這掌用意教芮瑋沒有再退的余地。
　　芮瑋並非怕她而壹退再退，此招先天掌識得是壹百零八招中的五十五招，主攻敵人正面，背面七大要害，倘若敵人不識先天掌，這壹招就許送了老命。
　　芮瑋恨素言出招歹毒，亦不客氣，雙手正反兩面破去，只見他出掌如電，料敵先機，但聽“啪”“啪”兩聲，芮瑋陡地拔身上掠，躍落丈外。
　　素言怔怔地站在原地，雙掌橫持胸前。
　　那“啪”“啪”兩聲來得太快，旁觀素行、素白竟不知是誰中掌，依素白想芮瑋急退，當是他中掌了。
　　素行卻不作如此之想，芮瑋退得太快，太輕松不似敗退，不錯，芮瑋並非敗退，而是壹交手間，素言身上臭味較濃，令得芮瑋破招後不敢再停留原地壹刻。
　　素言倏地“哇”聲大叫，素行，素白雙雙躍上，急問道：“妳怎麽啦？”
　　素言雙掌掩面道：“我……我……敗了……”
　　素白驚道：“妳敗了？”
　　素行壹聲輕呼，問道：“妳中了他兩掌？”
　　素言輕泣下點了點頭。
　　素白：“中在哪裏？”
　　索行道：“小師妹，妳還沒有看到嗎？”
　　素白壹聲驚叫，她看到了，素言雙手掌背紅紫壹片，這太難以置信了，素言攻敵，反被敵人擊在掌背上，那敵人的掌法簡直不可思議。
　　要知全身最靈巧、感觸最快的地方在雙掌，任何部位中掌還可以解釋閃避不快，但那雙掌被擊不可解釋，除非敵人熟悉自家的掌法，教自己最輕靈巧的雙掌亦避無可避之處。
　　素行面向芮瑋合什道：“施主請過關吧。”
　　芮瑋壹怒之下打了素言掌背兩掌，心中頗為過意不去，面有歉色地抱了抱拳，躍過素行三人站立之處。
　　素白不甘心道：“師姐，咱們倆人不比就讓他過關？”
　　素行嘆道：“小師妹，妳自忖打得過他嗎？”
　　素白沒有做聲，無言即是默認打不過芮瑋。
　　走過平臺，山勢緩下斜，不深處是塊谷地，地廣數百丈見方，谷中壹庵建築宏偉，那就是清規聞名天下的慈悲庵。
　　看到目的地，芮瑋吐出壹口長氣，第二關過了，而且過得十分幹脆，耳旁響起素行最後那句問話，不由豪氣大放，心忖：“壹月前我敗得好慘，如今，哈哈……”
　　他莫名其妙地大笑壹陣，郁積在心底的悶氣傾吐而出，但他沒笑多久突地止住，此時外界沒有任何驚擾，他止笑的原因是想起：“如今我雖勝得光彩，誰的光彩？”
　　“誰的光彩了”他敢說是自己的光彩，縱然說道：“是的。”那這光彩得來的代價未免太悲慘。
　　“賣影子”三字如像巨大的陰影壓住了他心底的狂笑。
　　芮瑋心情落寞地走下山坡，奇怪？此時此地他竟泛起如此來見野兒應該不應該的想法來。
　　當壹個人以極大的代價求得壹物，事後總是會懊悔的，芮瑋不是超人，這沒到事後，他心裏已有懊悔的感覺了。
　　慈悲庵四周皆是削壁千仞的崢嶸山峰，惟有平臺來處矮得多，除此之外要想進慈悲庵，不大可能，也就是說不闖兩關到不了這塊山谷地。
　　慈悲庵內梵音木魚陣陣傳來，芮瑋站在慈悲庵前沒有多久，繪著巨大門神的兩扇中門緩緩打開。
　　當先走出壹位灰眉老尼，隨行兩位妙齡女尼，老尼走下石階，半閉的慈日睜開來壹望芮瑋。
　　芮瑋壹接老尼眼光，心頭壹震，那眼光常人望來最慈祥不過，但在芮瑋行家看來，心理斷定：“好精湛的內功，怕已練到‘無我神藏’的地步。”
　　內家修至極致即是“無我神藏”，練到這地步也就是所謂“反璞歸真”，壹切外貌和常人無異，甚難認出他懷有絕頂的內功，除非妳也身懷絕高的內功才可以看出。
　　芮瑋內功幾也到“無我神藏”地步，所以壹眼能打量出老尼內功的高低，目前他判斷老尼內功尚高出自己壹籌，和大師伯劉忠柱不分上下。
　　芮瑋只在和高莫靜相遇時，沒能看出她身懷內功，更不知有多高低，那因高莫靜真正已人“無我神藏”的地步，天下能練到這地步者，可說少之又少。
　　老尼啟唇道：“施主好功夫，過了兩關。”
　　芮瑋沈思的腦筋壹震，抖擻精神，挺直腰桿，他把老尼當做第三關的主試者，心想：“此人定是慈悲庵主持，萬不能有壹點大意。”
　　此時他懷疑怪老人所說“先天掌壹破，我保妳第三關能過”的話來，眼前老尼內功比自己高，掌下更不知有何功夫，而自己只能破先天掌，她假若不施先天掌，怎麽辦？
　　老尼咳了壹聲，拉長聲音道：“施主－－”
　　這聲似在告訴芮瑋，妳該說話了。
　　芮瑋也咳了壹聲，潤了潤嗓子，躬身壹揖道：“老法師，晚輩芮瑋叩見。”
　　芮瑋壹揖間，雙膝同時有了下拜之意，老尼不敢當此大禮，長袖壹拂，頓時壹股祥和的力道阻止芮瑋下拜。
　　芮瑋存心要拜個大禮，以便好見野兒，雙手向外壹張，表面是要伏地叩首，其實用了壹招絕學，分開老尼壹拂而來的力道。
　　老尼臉上微現驚慌，袍袖向左壹帶，這壹帶之力奇大，生似壹只手拉著芮瑋右腕向左邊扯去。
　　芮瑋大驚，即以壹招化神掌法，左掌“啪”的壹拍左腕，頓時雙手力道全部集中在右腕上，才未被老尼帶起身子，但他怕反震之力，震斷右腕，不敢再拜，收住下拜之勢。後退二步，緩沖壹招較力的絕學。
　　這壹招表面上盾來不顯痕跡，難知誰勝誰負，其實芮瑋敗了。他以雙手之力才扳平老尼壹拂之勢。老尼未想到芮瑋年紀輕輕竟能架住自己壹甲子內功火候的力道，早十年前的內功，怕尚不如他現有的內功，心中大為贊佩芮瑋了得，含笑道：“施主好本領，請進。”
　　芮瑋大喜，心想這第三關當真好過，過了這關進入慈悲庵，他打著如意算盤壹切就好辦了，還怕到時找不到野兒？跨進庵門，老尼引路道：“老身帶妳去見敝庵主持如夢法師。”
　　芮瑋壹楞，吃驚道：“妳……妳不就是主持？”　。
　　老尼搖首道：“老身怎敢以主持自居，未出家前我是如夢法師的婢女，出家後主人賜我自由身，誡名如幻。”
　　芮瑋聞言失色，慈悲庵主持以前的婢女都能以內功勝過自己，那如夢法師內功更要高出自己，她要考較自己壹定討不了好，不見為妙。
　　於是停下腳步道：“我三關已過，可不可以不見貴主持？”
　　如幻笑問道：“妳只過了兩關，怎說三關已過？”
　　芮瑋奇道：“剛才庵門前相試，難道不算壹關？”
　　如幻呵呵笑道：“不算，不算，我只不敢受妳大禮，豈算壹關，第三關主持如夢法師親自相試，妳要過關快見主持為是。”
　　芮瑋臉色蒼白道：“親自相試？”心想主持親自相試，第三關別想過了，四下張望欲圖碰巧發現野兒，哪知廣大的走道上壹個尼姑也沒有，只有如幻在前帶路，先前隨如幻出庵門的兩位年輕女尼亦不知哪裏去了。
　　芮瑋決不信這走道上不見壹人，進門時還聽到來往的步履聲，怎麽進來後就不見另外壹個人呢？“
　　走到走道盡頭，芮瑋終於想出壹番道理：”慈悲庵清規果然嚴厲，敢情自己進來，所有女尼全部回避了。“
　　如幻指著盡頭壹門道：”本庵主持已知妳來，不用再通報，請進。“
　　如幻站在門側，芮瑋推開月形圓門，裏面壹條不長的小徑，走過小徑，丈余見方的室內坐著壹人。
　　那人離開蒲團，站起身來，她坐著時容貌難見，這壹站起，只見她長長的白眉垂在兩邊，年紀比如幻大上不少，身著月白色的長袍，胸前袍上繡著金絲的太陽。
　　壹輪驕陽繡在袍上，這種尼家的裝束倒是第壹次見聞，芮瑋懷著不安的心，壹進室不敢仔細端詳，先跪下磕了壹個頭。
　　如夢任他磕完頭，聲音冷峻道：”起來。“
　　芮瑋這才擡頭細看，首先註意如夢的目光，那目光與常人無異，芮瑋對如夢的第壹個印象：”啊，此人內功真正已練至‘無我神藏’的地步了！“
　　芮瑋爬起來，如夢忽然背轉身子道：”妳要見的是何人？“
　　芮瑋考慮了壹下，顫聲答道：”素心。“如夢”哦“了壹聲：”我知道了，妳請回吧。“
　　芮瑋持強地道：”晚輩欲要當面壹見。“
　　如夢聲音更顯冷峻道：”妳知不知道，想親自壹見定需過第三關？“
　　芮瑋點了點頭：”晚輩知道，請老法師賜教。“
　　如夢猛地回頭，臉色大是不悅道：”這第三關從無人試過，妳既敢試，定有所恃的了？“
　　芮瑋惶恐道：”晚輩鬥膽，不過冀圖僥幸。“
　　如夢哼了壹聲，道：”僥幸？天下哪有僥幸的事，妳說到底要和我比什麽？“
　　芮瑋竊喜，不想如夢十分托大，聽怪老人吩咐要隨機應變，當下說道：”我想向老法師討教掌法。“
　　如夢冷笑道：”好，咱們以十招定輸贏。“
　　不比力芮瑋心定下大半，振聲又道：”風聞慈悲庵先天掌為天下掌法之最，晚輩想，要討教就討教這套掌法，好教晚輩壹長眼界。“
　　如夢微訝道：”妳年紀青青竟知道這套古老的掌法，也好，妳要見識讓妳見識壹番，話說明白，妳既指定這套掌法，三招接不下來，什麽也不用準備再問，趕快請走！“
　　芮瑋壹本正色道：”倘若三招接下了呢？“
　　如夢太過相信自己先天掌，慨然道：”能接三招就算妳勝。“
　　芮瑋按下狂喜而跳動快速的心情，凝神正氣道：”老法師，有禮了！“
　　壹招玄妙三十掌攻去，如夢贊道：”好掌法。“
　　直到芮瑋雙掌攻至眼前，右掌橫裏壹抓。
　　這壹抓之勢把芮瑋那招玄妙三十掌路全部封死，芮瑋胸有成竹，知道如夢施展先天掌第五招”青龍探爪“，壹抓只是半招，另半招右掌在際，前半招眩敵眼目之際，右掌倏地伸出，不知者準被胸前印上壹掌。
　　芮瑋仿佛不敵那壹抓之威，全身仰倒，其實他左腳踢出正等著如夢右掌，如夢想壹招得勝右掌追出，迫到半途手心壹麻。
　　如夢暗驚，右掌急收，虧她變招端的快速，否則掌心”少府“穴被踢實，右手整個麻痹立時敗了。
　　如夢看清芮瑋避招身法，內心驚駭莫名，已知芮瑋存心來此破先天掌。她自以為先天掌無可破之處，但卻萬想不到，敵人在身倒之時還能踢出壹腳，而這方法正是”青龍探爪“惟壹可破的怪招。
　　芮瑋壹腳落地，另壹腳又踢出，借這壹踢之勢全身撲向如夢，左右手各施壹記簡藥官、喻百龍的絕學。
　　如夢看準來情，施展先天掌絕無破綻可尋的壹招”九鬼拔刀“，此招壹出，芮瑋的攻勢全都落空，如夢壹側首間轉領到芮瑋身後，只見她右手抱頂及頸，自頭收回，左手跟著施出，左右相輪，正是壹招奇詭莫測的”九鬼拔刀“。
　　她雙掌如刀，刀刀拔出砍向芮瑋。
　　芮瑋再高也逃不過三拔刀，勢必中掌不可，然而芮瑋早知如夢在施先天掌中”九鬼拔刀“那招。
　　所以頭不回，身不轉，更不避，知道壹回，壹轉，立時中掌，那就敗了。
　　只見他背身作奔跑狀，卻不當真逃避，只在這奔跑間，壹腳壹腳後踢，腳腳踢至如夢的頸項。
　　如此壹來，如夢拔刀，才拔未出，掌心就碰到芮瑋的腳，九刀劈下，右手掌心措手不及正被踢中，雖是壹麻，但未踢實，可是如夢不再戰了，飛出壹丈外，說道：”不比了。“
　　這句話承認輸了，如夢並未輸而認輸，是因芮瑋破”九鬼拔刀“身法太輕，怪得如夢相信先天掌壹百零八招對他不起作用，若再較量下去，自己非敗不可！
　　芮瑋喜於形色道：”現在晚輩是否可以親自見素心？“
　　如夢對芮瑋欣喜的神情厭惡地壹瞥，頷首道：”妳既能過第三關，當然可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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