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四回　七情魔
　　白服公子倒很主動，走到鋪好的皮褥旁，脫下長衫，當真就要睡在帳內陪呼哈娜了！
　　呼哈娜急道：“餵！餵！那不是給妳睡的？”
　　白服公子裝傻道：“不是給我睡，給誰睡的？”
　　呼哈娜指著芮瑋道：“是給他睡的，妳快出去！”
　　白服公子笑道：“但他不願跟妳睡，徒呼奈何？”
　　呼哈娜見他脫得只剩下短衫褲，而且作勢欲要掀起皮褥，氣怒道：“芮公子，妳當真不願睡在這帳內？”
　　芮瑋背著呼哈娜向白服公子道：“閣下怎知我不願睡在這帳內？”
　　白服公子傻笑道：“章某耳朵不聾，適才明明聽到有個傻小子說要在帳外坐壹夜，敢情是聽錯了？”
　　芮瑋語氣肯定地說：“閣下是聽錯了！”
　　白服公子哈哈壹笑，穿起長衫，嘆道：“可惜不叫我睡，卻叫這傻子睡，人家傻子直心眼，不愛睡在這裏又有何用！”
　　芮瑋怒道：“閣下左壹聲傻子右壹聲傻子，罵的是誰？”
　　白服公子道：“妳不是傻子誰是傻子？”
　　呼哈娜接道：“芮公子才不是傻子，只有妳看來像個癡子。”白服公子嘻嘻笑道：“世間男兒難得癡，我的名字叫章癡，就是個癡子又何妨？”
　　芮瑋道：“閣下名字叫章癡，芮某的名字卻不是叫芮傻，閣下自稱癡子，在下卻不是傻子！”
　　白服公子笑道：“妳還不自認傻子，這樣漂亮的女子在眼前妳不愛，我要愛還來不及，怎說不是個傻子？”
　　芮瑋見他瘋瘋顛顛，來此地並無惡意，雖聽他老罵自己是傻子，不再動怒，揄揶道：“倘若有個更漂亮的女子在這裏呢？”
　　白服公子癡迷道：“還有個更漂亮的女子，在哪裏？在那裏？”
　　芮瑋道：“我是比方說，閣下別聽錯了。”，
　　白服公子道：“真有這麽個女子，我更要愛她。”
　　芮瑋道：“倘若有壹打漂亮女子在這裏呢？”
　　，
　　白服公子大嘆道：“真有的話，我全愛！”
　　芮瑋暗嘆道：“果真是個癡子！”當下勸道：“妳快出去吧！莫要在此再胡言亂語，冒瀆玉人，要知她是伊吾國公主，並非常人。”
　　白服公子道：“公主、常人有何兩樣，妳要愛她，管她是公主還是常人，否則她就悲哀了！”
　　芮瑋聽他這話倒是不癡，暗暗稱贊，心想這人雖是有點癡顛，尚不失是個有血性的男兒。
　　呼哈娜忽道：“章癡，妳還不走，我要叫人趕妳了。”
　　白服公子章癡道：“我本要走的，現在不走了。”
　　呼哈娜驚道：“妳……妳為什麽不走？”
　　章癡笑道：“我要問那個傻子是不是真的愛妳，若不是的話，我再也不走了。”說著面對芮瑋問道，“妳愛不愛她？”
　　芮瑋被問得壹時無法做答，章癡又道：“妳既否認不在帳外坐壹夜，便是要在帳內睡，既睡在這裏，自然妳是真心愛她的。”
　　芮瑋聽他這話，暗暗有氣，心想這人不但是個愛癡，而且還自命多情呢！
　　呼哈娜見芮瑋遲遲不答，羞赧道：“芮公子……妳……快回答他的話……”
　　她心中甚盼芮瑋說：“是的，我愛她，妳快走吧！”
　　但芮瑋怎能說出，在這情況下實教他難於回答，違心的話不能說，若說不愛，卻又怕傷了呼哈娜的自尊。
　　正在這尷尬的局面，帳幕外掠進壹個人，只見是個黑服公子，年齡與章癡壹般大，皆在二十七八。
　　他壹進來見到呼哈娜皺眉道：“五哥，難怪半天找不到，原來又被狐貍精迷住！”
　　章癡笑道：“原來是六弟，妳回去向大哥說，我明天自會與大夥相見。”黑服公子眉頭越發緊皺道：“這異族女子壹點也不好看，五哥為何被她迷住，大哥說有事相商，還是快回去。”
　　呼哈娜聽他說自己狐貍精已是不悅，現在再聽他說自己壹點也不好看，嬌嗔大發，怒呼道：“滾出去！滾出去！”
　　章癡聽大哥有事相商，不敢遲緩，嘆道：“六弟，我們走罷！”
　　黑服公子臨出帳幕時，回頭冷笑道：“這壹生氣，更是難看！”
　　女人，尤其年輕的女人，最怕男人說自己難看，呼哈娜氣得伏在皮褥上，不住地抽動香肩，低聲哭泣。
　　芮瑋正要上前勸說，陡聽外面呼聲雷動，仔細壹聽，原來是圍在四周的突厥兵喊道：“敵人逃出來了……”
　　敢情章癡與黑服公子進來時，沒有被突厥兵發覺，出去時卻被發覺，突厥兵便以為是被圍的敵人逃出來。
　　芮瑋心想這樣壹來，突厥兵以為自己逃走，明早便會撤圍，可以安然離開這裏，看到呼哈娜越哭越厲害，怕相持下去，會有意外，當下轉身退到為自己鋪好的皮褥被裏，和衣睡去。
　　第二日醒來，覺得精神奮發，沒有壹絲昨日的疲弱的感覺，暗忖：“呼哈娜說中催眠術要數日才能恢復體力，怕是危言聳聽？”卻不知他所學的內功心法不同凡響之故。
　　回首望去，呼哈娜尚未醒來，便悄悄換下伊吾女兵的裝束，回復男兒面貌，正換好，小桃走進，驚道：“公子要走了？”
　　芮瑋不答話，先道：“突厥兵可是撤離了？”
　　小桃點點頭，芮瑋接道：“我要走了。”
　　呼哈娜突然坐起，只見她眼泡哭得紅腫，小桃見狀驚道：“是芮公子欺侮公主？”回身面向芮瑋道：“妳好大膽子……敢對我們公主無禮！”
　　芮瑋訥訥道：“別胡說，我……可沒有欺侮妳們公主。”
　　呼哈娜幽幽壹嘆，站起身來，披好衣服，小桃為她梳妝，芮瑋靜站壹側，好壹會才梳妝好，呼哈娜轉過身來道：“妳當真要走？”
　　芮瑋道：“我體力恢復，不敢再麻煩公主。”
　　呼哈娜道：“我知道無法留妳，但不知妳現在要去哪裏？”
　　芮瑋道：“我壹時不會離開金山，因有壹位好友在此神秘失蹤，直至找到後才回中原。”
　　呼哈娜道：“父王也要壹段時間才歸國，希妳有暇來此。”
　　芮瑋慨然道：“好，在下這就告辭。”
　　轉身走至門帳，呼哈娜喚道：“且等壹下。”
　　芮瑋定身站住，呼哈娜拿出壹塊花綠綠的牌子遞給他道：“這是伊吾國通行無阻的信符，爾後妳持此到伊吾國來，無人會阻妳，如遇我國兩大高手魔眼攝魂原氏兄弟，他們要對妳為難，就說這是我給的，他壹定不敢再加刁難。”
　　芮瑋心知她給他這牌的用意是要自己到伊吾國去看她，暗忖自己的性命不到兩年，怎會有時間去看也，奉欲不受，但聽“魔眼攝魂”四字問道：“原氏兄弟可是長得瘦長的老頭？”
　　呼哈娜點點頭道：“他兄弟倆人都通邪術，妳被催眠想必是他倆人的傑作，爾後妳要小心。”
　　芮瑋伸手接過牌子道：“我不壹定能到貴國去，但對原氏兄弟實在無法抵禦，只有借重此牌，在下多謝公主”。
　　小桃忽道：“公子就是不能到我國來，他日也要給公主送個信，莫要壹去便如陌生。”
　　芮瑋霍然長聲壹嘆道：“芮瑋決不會將公主忘去，兩年後只要不死，不用送信，我壹定到伊吾國看望公主！”
　　呼哈娜笑吟吟道：“那我兩年後恭迎大駕。”
　　芮瑋悲道：“只怕那時，我已不在世上。”
　　說罷，飛奔而去，留下無限的惆悵，深埋在呼哈娜的心中。
　　芮瑋向金山奔去，暗自決定，就是把整個金山搜遍，亦要找到野兒。奔了壹刻，忽遠方有人喊道：“芮瑋吾兒，妳找得老夫好像……”
　　壹聲壹聲連綿不絕，好像找不到芮瑋，他這呼喊決不會停下，芮瑋聽得暗怒，心想是哪個瘋子，這樣瞎喊？
　　不覺向那方奔去，越奔近時，越聽那喊聲嘹亮，而且悲淒哀傷，真似尋兒的慈父在聲聲呼喚。
　　轉過山丘，眼前出現七條人影，各個身著藍，紫，灰、黃、白、黑、紅，七種不同顏色的衣服。
　　呼喊那人身著灰衣，芮瑋認出穿白和穿黑，昨夜在呼哈娜帳幕中見過，其余五人皆未見過。
　　七人年齡頂多三十出頭，個個面貌不惡，打扮皆是公子模樣，芮瑋不識那灰衣公子，不知他為何要這樣呼喚。
　　當下，躍到他們身前，抱拳道：“諸位請留步”
　　灰衣公子哭喪著臉道：“妳是何人，要攔著咱們去路，莫非知道吾兒行蹤。”白衣公子章癡笑道：“我認識他，他名字叫芮瑋！”
　　藍衣公子笑嘻嘻地回揖道：“閣下也姓芮。”
　　芮瑋道：“在下就是芮瑋。”
　　灰衣公子大叫道：“啊！妳就是芮瑋，可知為父找得妳好苦！”
　　芮瑋怒道：“在下與妳不識，說話不要辱及先父！”
　　黃衣公子臉現難色道：“三哥，妳這下可闖禍了！叫妳不要瞎叫，現在把主兒叫出來，看妳如何收拾？”
　　紫衣公子大怒道：“這有什麽不可收拾，他要不服氣就打壹架！”
　　灰衣公子哀傷道：“我這樣叫他是番好意，怎會打架，應該感謝我才是。”
　　藍衣公子嘻嘻道：“芮兄，我三哥確是好意叫妳，妳莫要生氣。”
　　芮瑋心想這群兄弟莫非都像章癡壹般，有點瘋顛？他心胸寬大，緩色道：“縱然是好意，也不應該這樣叫我。”
　　灰衣公子悲戚道：“不這樣叫妳，妳哪會聞聲匆匆直趕來，要知壹燈神尼吩咐的事，咱們兄弟不得不辦，而金山壹帶遼闊千裏，如何去找妳，莫某靈機壹動，才思得此計找妳，倒未想到果然靈驗。”
　　芮瑋驚道：“壹燈神尼！她老人吩咐妳們什麽事？”
　　黑衣公子惡聲道：“要知道，快叫三哥壹聲爹爹！”
　　芮瑋大怒道：“要說就說，不說就算，芮某可不是好欺侮的人。妳若再辱及先父，在下不客氣了！”
　　紫衣公子兇惡著道：“好小子！敢在咱們兄弟面前發狠，吃我壹拳。”
　　說著壹拳照準芮瑋心窩擊去，芮瑋壹招反擒，心想這人脾氣好壞，得給他顏色瞧瞧，下手之間絕不容情。
　　這壹招是玄妙三十掌中的絕招。紫衣公子未想到壹出手便是如此厲害，壹個大意，被芮瑋捏在腕穴上。
　　芮瑋運上真力，立時捏得紫衣公子整條手臂不能動彈，不由痛極而呼，黃衣公子見狀，大駭道：“不好，二哥完蛋了，咱們不是他的對手。”
　　說罷，掉頭要逃，灰衣公子壹把抓住他，悲哀道：“咱們兄弟有福同享，有禍同當，可不準逃。”
　　黃衣公子嚇得發抖道：“禍由妳招惹，由妳與二哥同當，不管咱們的事……”
　　章癡道：“四哥別丟人，這小子沒什麽了不起。”
　　黃衣公子仍是發抖道：“他是壹燈神尼的朋友，本領壹定很大，三十六計，咱們還是快逃的好！”
　　藍衣公子笑道：“逃什麽，好好站著？”
　　藍衣公子雖然笑嘻嘻地說話，卻有壹種無形的威嚴鎮住黃衣公子，黃衣公子果然好好站著，不再想逃。
　　藍衣公子生來臉上永掛笑容，無憂無慮，向芮瑋走進幾步道：“芮兄，請高擡貴手，放過我二弟。”
　　芮瑋見紫衣公子已吃了苦頭，不為已甚，放開他手，紫衣公子被放不但不感激，左拳霍然擊出。
　　芮瑋心知紫衣公子的脾氣十分兇暴，放開時早已有備，急往後掠，紫衣公子壹拳落空，欲要再擊去時，藍衣公子笑道：“二弟住手。”
　　紫衣公子出拳快，收拳更快，藍衣公子話才說完，他就退到藍衣公子的身後，怒容滿面地望著芮瑋。
　　藍衣公子笑道：“我二弟的脾氣很壞，芮兄見諒。”
　　芮瑋見他客氣，不好意思道：“在下出手魯莽，尚請原諒。”
　　藍衣公子笑道：“咱們兄弟的性情各有怪癖，行事不免有點異常，二弟對妳無禮，溫某代為謝罪。”
　　說著，躬形壹揖，芮瑋急忙還禮。藍衣公子接著笑道：“昨日咱們遇到壹燈，她老人家吩咐轉告芮兄壹件事。”
　　芮瑋心想壹燈神尼是野兒的師父。壹定有要事相告，急問道：“什麽事，煩請轉告？”
　　藍衣公子笑道：“她老人家說……”
　　
　　黑衣公子突道：“大哥，暫且不要告訴他。”
　　藍衣公子笑道：“六弟有什麽事？”
　　黑衣公子走上前道：“等他勝了六弟，再說不遲！”轉身向芮瑋道，“二哥不小心被妳擒住，有本領再將我葛恨擒壹次。”
　　芮瑋道：“我與妳無冤無仇，為何要擒妳？”
　　葛恨厭惡道：“我要打妳，自然就引起仇恨！”
　　當下果然壹拳朝芮瑋擊去，芮瑋掠身閃過，葛恨毫不客氣，見他不回手，反雙掌壹起用，交互快攻。
　　芮瑋還是不回手，僅用輕功閃躲黑衣公子攻來的拳法，葛恨見打不到他，氣得哇哇大叫。
　　藍衣公子笑道：“六弟住手，咱們來此要打的不是他，何必自費力氣。”
　　突見山丘後走來兩個人，冷笑道：“打的不是他，可是咱們兄弟？”
　　葛恨急忙收拳後驚道：“原氏兄弟！”
　　芮瑋看清來人，原來是伊吾國兩大國師：“魔眼攝魂原氏兄弟倆。”
　　藍衣公子回身道：“妳們來得正好，免得咱們兄弟找。”他面對仇敵仍是笑，左邊那瘦長老頭是老大名原思聰，右邊那瘦長老是老二原思敏。
　　原思聰冷冷道：“七情魔數年前已是手下敗將，今日再來何足言勇。”
　　原來這兄弟七個人個個性情古怪，江湖稱之七情魔，喜、怒、哀、懼、愛、惡、欲，依次為序，喜魔老大，最得眾兄弟的敬畏。
　　“喜魔”溫笑道：“那年咱們兄弟敗在邪術下，今天再來已非當年的七情魔，有本領在真功夫上見個真章。”
　　原思敏“嘿嘿”笑道：“敢情七情魔不再怕催眠術？”
　　“怒魔”吳憤眼見仇人，怒火中燒道：“催眠術不過邪魔外道，雕蟲小技，咱們兄弟怕什麽？”
　　原思聰譏諷道：“口說不怕，但今日七情魔仍要敗在妳們不屑的邪術下！”
　　“惡魔”葛恨道：“胡說八道！”
　　原思敏道：“不信就試試！”
　　他兄弟倆忽然攻到，七情魔立既排成壹列，各以左手搭在前壹個的肩背上，連成壹串。
　　頓時七情魔如同壹人，以“喜魔”溫笑為首迎戰原氏兄弟，原氏兄弟才接壹招，便覺溫笑的功力大得異常，無法相抗，心中明白七情魔的功力大半集中在“喜魔”壹人的身上，再要正面接招，必定不出數招必然落敗。
　　他倆深通武學的道理，知道無法正面迎敵，便分開攻擊七情魔的兩側，溫笑壹人無法兼顧，突然喝道：“圍成圓。”
　　最後壹人是“欲魔”趙柔，他迅速接上溫笑，如此壹來圍成壹圈，左面防衛力最弱的地方圍在裏圈便無忌憚。
　　右面外圈，七情魔各個右手空著，可抵禦，原氏兄弟，不敢攻溫笑，便攻其余六人，哪知六魔雖然右手功力不如溫笑，也是非同小可，決非他倆所能抗衡。
　　攻下十數招，原氏兄弟已知他們的功力連成壹環，無論攻哪壹個，其余六個必定分出功力助他。
　　這種圓陣厲害無比，原氏兄弟想不透他們的功力怎會互用，心知今日僅憑武功想得勝，不但不可能，尚有失敗的危險。
　　原思聰攻去壹招被震退數步，大嘆道：“今日咱們兄弟算認栽了！”
　　溫笑笑道：“妳們本就註定要失敗。”
　　原思聰虛攻壹招，急忙後退道：“要是壹對壹，不用十招，我便可宰壹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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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笑笑道：“也不見得。”
　　原思聰冷冷道：“怎麽不見得，不信壹個個來比，十招不敗，我兄弟兩人自認不敵！”
　　溫笑笑道：“別吹大氣！”
　　原氏兄弟僅溫笑壹人說話，其余六人瞪著大眼，隨著溫笑擺動，不言不語，原思聰心中壹動，故意逗“怒魔”吳憤道：“要是吳憤和老夫獨鬥，老夫確信壹招可敗！”
　　他本意激怒吳憤，哪知吳憤不受激，仿佛沒有聽到原思聰在說話，原思聰暗暗吃驚，心想吳憤不受激，別人更不會受激，要想激他們撤陣寸個來獨鬥，勢非可能了。
　　原思聰連攻三記虛招，忽然嘆道：“大哥，他們怎麽知道咱們來到這裏？”
　　原思敏故作驚奇道：“怪啊！咱們壹向住在伊吾國，來到這裏行動神秘，他們怎會知道？”他躍到溫笑身前，故作不解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眼光灼灼盯著溫笑的眼睛，溫笑接著他的目光，笑道：“這很簡單，咱們到伊吾國打聽清楚妳兄弟兩人隨國王遠遊，便千裏追蹤，妳們行動雖隱秘，但伊吾國王的目標太大，不難找到。”
　　原思聰驚道：“千裏追蹤！這是壹段很長的路程。”
　　溫笑不覺笑道：“確是壹段很長的路程。”
　　原思聰笑道：“那妳們該感到疲倦。”
　　溫笑喃喃道：“疲倦……疲倦……唔！我們都疲倦了……”
　　芮瑋壹旁見狀，知道原氏兄弟又在施展催眠術，再不驚醒他們恐怕就要中計，當下立即大喝道：“小心催眠術！”
　　這壹喝出自丹田真氣，把有點迷糊的溫笑震醒，他壹醒來，想到催眠術，急忙緊閉下眼睛。
　　溫笑閉目後，身形毫不遲緩，攻守更見淩厲，原氏兄弟無法再向他們施展催眠術，但見另六魔沒有閉上眼睛，反而瞪得更大。
　　他兩人暗暗好笑，心想妳壹人閉眼睛有什麽用，轉移目標望著六魔老二、老三的眼睛，暗忖：“只要其中壹人被他施術後，不怕此陣被毀去。”
　　原思聰盯緊“怒魔”的眼神道：“妳大哥已累得閉下眼睛，妳也該睡了。”手下不閑，連環攻去兩招，但見“怒魔”吳憤眼睛眨也不眨，掌風淩厲地還攻兩招，原思聰不敢硬接，盡力閃開。
　　原思聰緊盯“哀魔”的眼神也道：“妳成天中悲哀，名字卻叫莫悲，豈非好笑已極，今天我給妳改名‘莫睡’，那妳應該成天要睡了！”
　　他最後“要睡了”三字語聲沈重，要是常人壹定中術，哪知莫悲壹點睡意也無，反而精神奕奕，壹等他拳腳攻來，立即兇猛地回攻。
　　原氏兄弟連向“怒魔”“哀魔”施術數次皆不見效，心中大急，那邊溫笑雖閉著眼睛，但憑六魔的眼睛帶動陣法，淩厲攻來，聲勢驚人，他倆人險些被掌風掃中。
　　原氏兄弟急展輕功隨著陣法轉，絕不與溫笑正面相對，轉向“懼魔”、“愛魔”施術，哪知他兩人與“怒魔”、“哀魔”壹般，不為催眠術所動。
　　原氏兄弟慌亂起來，不信催眠術會失效，再向“惡魔”、“欲魔”施術，結果依然無動於衷，至此他兩人確認催眠術對怒、哀、懼、愛、惡、欲六魔已完全無效。
　　惟有對“喜魔”溫笑有效，但他已閉下眼睛，無法再向他施術，這時溫笑忽然笑道：“催眠術果是雕蟲小技！”
　　話中諷刺他們兩人對自己兄弟無可奈何了吧！
　　原思聰冷笑道：“妳以為憑仗此陣便不再怕催眠術？”
　　溫笑笑道：“咱們創得此陣，早就想到貴兄弟的邪術將成廢物，今日試來，果然不錯！”
　　
　　原思聰壹面閃躲溫笑的掌風壹面道：“這陣道理簡單，六魔功力貫註在妳壹人身上，就連精神也失去，是故不再怕催眠術。”
　　溫笑道：“妳們縱然知道這道理，無法破去惟有乖乖地等待失敗的命運。”當下掌風壹緊，加快攻去。
　　原思聰竭力閃躲，口中仍道：“妳的兄弟雖不怕催眠術，但妳精神還在，老夫尚可向妳施術。”
　　溫笑大笑道：“溫某想到此點，閉下目來，看妳又如何對我施術？”
　　原思敏接口道：“妳以為閉著眼睛，便對妳無可奈何？”
　　溫笑豪笑道：“正是無可奈何，否則溫某早就中術了！”
　　原思敏冷冷道：“但妳現在要中術也不為遲！”
　　溫笑道：“又吹大氣，小心把旁觀的芮兄吹跑了，咱們還有要事對他說。”
　　芮瑋問道：“究竟是什麽事？”
　　溫笑瀟灑地笑道：“別慌！別慌！等原氏兩老兒被咱們打輸求饒，再說不遲。”霍然迅快展開陣法，掌風陡然更見威猛起來。
　　溫笑眼不見卻能認定原氏兄弟的位置，無論他倆如何奔跑，緊跟而上，壹掌壹掌漸漸封住他倆的退路。
　　
　　合七人的掌力，溫笑掌風之強勁可想而知，不壹會兒，原氏兄弟被逼得滲出滿頭大汗。
　　原思聰突然斷喝壹聲道：“住手！”
　　溫笑手下稍壹停滯，原思聰見機壹掌向原思敏背後推去，原思敏得他兄長壹臂之力，飛身躍出溫笑的掌力範圍。
　　溫笑聽壹人逃出，毫不在意，大笑道：“如今只剩下妳壹人，不出十招，溫某定要把妳擒住，那時再擒逃出的那壹人，不怕妳們不壹壹求饒”
　　原思聰嘆道：“五年前，咱們兄弟壹時意氣將妳們兄弟七人打敗，如今要求饒，老夫向妳們求好了，我那兄弟脾氣剛烈，希望放他壹馬。”
　　溫笑道：“妳要求饒？”
　　原思聰臉上露出詭笑道：“我無法抵禦，當然是真的！”
　　溫笑道：“當年妳們兄弟兩人將咱們壹壹點傷要穴，好不容易才恢復，今天妳壹人擔下罪過，就把點傷咱們的那根指頭折斷好了。”
　　溫笑沒有全力出攻，原思聰壹時能夠閃躲，但見他不再說話，溫笑又道：“妳可是不願意？”
　　忽聽壹聲幽怨的樂聲響起，溫笑側耳壹聽，不由被那樂聲感染，手腳更是緩慢了。
　　【未完待續】
　　共計15192字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