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男人的本性就是渴望狩獵和挑戰
可愛的她有千層套路 by 我今年火了
2024-4-5 16:30
“妳,妳……”蔡長興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了。
雖然他自詡感情觀頗為開放,認為只要在妳情我願的情況下,男女之間發生點什麽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其他人無權指責。
但那只是對別人而言,此時聽到自己的女兒竟然親口輕描淡寫的承認了和這個男生住在壹起,蔡長興頓時覺得無法接受。
他近乎咆哮般的吼道:“妳壹個女孩子,怎麽能這麽不自愛?!”
“不自愛”這三個字壹出來,原本壹直沒做聲的陳嘉魚臉色就變了。
壹開始,他能理解蔡長興的氣憤。
將自己代入到對方的角度,身為父親,毫不知情地突然發現女兒和壹個男生到了如此親密的地步,換做任何壹個正常的父親,都可能會心生憤怒。
而對於陳嘉魚所扮演的角色來說,無論他態度再怎麽誠懇,在這種時候,都只會起到火上澆油的作用,只有保持沈默,任憑對方先發泄壹通再慢慢安撫情緒,想辦法溝通和彌補,才是最好的應對。
但此時此刻,那刺耳的三個字壹出現,陳嘉魚卻無法再保持沈默了。
他知道蔡佳怡看似表面主動,其實內心是相當有原則的,不然兩個人的關系也不會在這麽長的時間裏,壹直止步於親親抱抱,而沒有再往前壹步。
“蔡叔叔,這件事的責任在我。”將語氣與態度都放得盡可能的謙和恭遜,陳嘉魚溫和的字字說道,“妳要是生氣,可以沖我來,不要用那種話辱罵她……”
“我在管教我的女兒,用不著妳這個外人插嘴!”蔡長興道。
“抱歉,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不算完全的外人。她雖然是您的女兒,但也是我的女朋友。”陳嘉魚抿了抿唇,淡聲卻認真的反駁。
“妳!”蔡長興瞪圓了眼睛。
與此同時,蔡佳怡也開了口。
她臉上原本就淡到幾乎沒有的笑容,此刻已經是蕩然無存了,語氣卻依舊是不緊不慢的。
“我做了什麽,怎麽就值得爸爸妳這麽壹副怒氣沖沖,興師問罪的架勢,還給我安上壹個不自愛的罪名?”
“妳還好意思說這種話,”蔡長興把視線轉回向她,憤怒地質問,“妳怎麽能隨便和男生同居?這麽大的事情,妳怎麽能不征求我的意見就擅自決定?”
面對著他的怒火,蔡佳怡的腔調卻輕快的很,“第壹個問題很簡單,我們只是住在壹起而已,但我們之間是發乎情止乎禮,清清白白的,絕對沒有爸爸妳想的那麽齷齪哦。”
“第二個問題更簡單了,因為妳肯定不會同意,說不定還會阻止我啊。”
“……”
蔡長興大聲道:“我不管妳們什麽狗屁發乎情止乎禮,總之,妳要是還當我是妳爸的話,就讓他從這裏滾出去!”
“不行哦。”蔡佳怡看著他,很平和的說:“非要這樣的話,我也只能不把妳當成我爸爸了。”
話音壹落,蔡長興直接怔住了。
壹個女生會偏向自己的男朋友,倒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作為男朋友,自然能有點特殊待遇。
可是,她和自己是什麽關系,跟他又是什麽關系。
自己的親生女兒,養了十幾年的親生女兒,竟然這麽死心塌地的護著壹個認識還不到壹年的臭小子……
想到這裏,蔡長興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妳和他才相處多久,知道他是壹個什麽樣的人嗎?就和他住在壹起?”
“我知道我喜歡他就夠了。”
辮梢在指尖繞著圈,蔡佳怡慢條斯理的笑著說道,“還有啊爸爸,妳這態度未免太過雙標了壹點吧。就算我真的是和他同居了又怎麽樣?妳不是常說麽,男歡女悅人之常情。妳自己的風流韻事何嘗少了,難道還沒對這種事情免疫嗎?怎麽還搞得像是思想傳統僵化的老古板壹樣呀?畢竟,我不過是和男朋友壹起住,又沒有真的發生什麽,和妳做過的那些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麽吧。”
蔡長興深吸壹口氣,冷冷道:“爸爸和妳說過多少次了,對於那些女人,我都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我自己也是個男人,男人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我會不清楚嗎?”
說到這裏,他轉過頭,瞥向陳嘉魚。
“男人的天性,就是渴望狩獵和挑戰!所以男人壹旦發現新的獵物,就會喜新厭舊,即便在感情上,也是壹樣,這是很正常的事!”
他冷笑地說,“如果妳覺得他現在對妳有多好多好,我告訴妳,那也只是暫時的。因為他還沒有達到他的目的,沒有得到他覬覦的獵物,而壹旦他將妳得到了手,就是他對妳厭倦的開始。妳別以為我在危言聳聽,全都是為妳了好!”
“是嗎?”蔡佳怡伸出手,手心輕覆在陳嘉魚的手臂上,歪著腦袋,似是有些憂慮地發問,“妳會變成我爸爸說的那種人嗎?”
陳嘉魚垂眸看著她,認真地說:“我不會。”
“嗯,我信妳。”
蔡佳怡稍稍的挽住了陳嘉魚的手臂,輕輕柔柔的笑著,“有些人自己自命風流還不夠,還默認其他人也會和自己壹樣,隨便來個漂亮點的女人勾引壹下,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背叛相戀結婚十幾年的妻子,還美其名曰這不過是男人的本性,自己只是犯了個‘男人都會犯的錯’,哎呀呀……”
“這是什麽混賬話!”蔡長興氣得腦子壹熱,將手中的花束和蛋糕直接摜到地上,而後揚起了手,就重重的朝蔡佳怡的臉扇去——
然而,這壹巴掌並沒有落在蔡佳怡的臉上。
他那只要扇過來的手,被陳嘉魚用力扣住了手腕,就此頓在了半空,陷入僵持。
蔡佳怡往後退了壹步,眼睛微微瞇起,輕聲地說:“所以爸爸,妳是想要打我嗎?”
蔡長興也只是壹時頭腦發熱,聽到女兒的話,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臉上的神情浮現出壹絲懊惱。
“蔡叔叔,不好意思,我先松開妳,但是有什麽話好好說,暴力不能解決問題。”陳嘉魚沈聲地說完,才緩緩松開了蔡長興的手腕。
只是依舊緊盯著他,防止他再次動手。
蔡長興收回手,而後疲倦地長嘆了口氣,神情似悵然,又有些懊悔,他輕聲說,“小怡啊,我們畢竟是父女,壹定要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嗎?每次見面,妳不是冷冰冰的對我像是陌生人,就是話裏話外都怨氣十足的嗎?我和妳媽確實是相愛過,但沒有了感情還在壹起,只能是彼此折磨,我知道有些事我做的不對,但至少在物質方面,我從沒虧待過妳們。”
“這點我承認,某些方面來說,妳也不算是最差的父親,所以我對妳只是怨,沒有恨。”蔡佳怡靜了靜,才淡聲敘述道。
“但是,妳不是完全無辜的呀。沒有人逼著妳背叛婚姻,而妳既然做出了選擇,自然我就認為妳默認了我們父女可能會處於這種狀況的現實。換句話來說,妳自己都不為我考慮,為什麽又會覺得,我就該在和妳相處的時候考慮妳的心情?”
看著蔡長興,她壹個字壹個字的說,“爸爸,妳應該懂這個道理,沒有誰能事事如意,往往妳得到了什麽,自然就要付出什麽。”
蔡長興怔了怔。
過了許久,他才深吸了壹口氣。
“妳還小,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永遠的愛情。”說著,擡手指向了陳嘉魚,“妳問問他,真的敢承諾壹生壹世對妳好嗎?真的敢承諾無論未來發生什麽,他也絕不會改變嗎?”
人心易變,誰敢保證壹個人永遠對妳好永遠不會變?
此時愛得再炙熱,誰又能保證無論發生什麽,都永遠不會冷卻?
許下山盟海誓容易。
完成它們卻很難。
陳嘉魚微微擡頭,壹霎不霎的看著蔡長興。
他想說什麽,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也許,就和爸爸妳所說的壹樣,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永遠的愛情……”蔡佳怡細白的手指依舊在卷著辮梢,慢慢吞吞地說,“可是人生不過短暫幾十年,強調‘永遠’什麽的,有意義嗎?”
“反正按妳的話來說,男人都壹樣,即便換成了其他人,也未必會是更好的選擇。而現在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那不如就他了。”她看向陳嘉魚,笑了笑,“再說,萬壹我們真的能壹直壹直喜歡下去呢?”
“爸爸,我也成年了,有權利決定我自己的選擇,就算選錯了,後果也由我自己承擔。”
蔡長興望著她。
良久,才疲倦而頹然地揮了揮手,“算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好的爸爸。”蔡佳怡笑了壹下。
蔡長興離開了。
花束被他走時踩了壹腳,已經不成樣子,蛋糕被砸在地上,因為用力過度,盒子都變了形,以至於奶油從盒縫裏擠出來,沾到了地板上壹大坨。
看著眼前的狼藉,蔡佳怡輕嘆了聲。
陳嘉魚伸手摟住了她,聲音微沈的開口:“還好吧?”
“沒什麽。”蔡佳怡靠在他懷裏,喃喃地說,“他這兩年都沒給我過生日,我還以為今年他也……真沒想到他會來這裏。”
過了會兒,她走過去,彎腰將花束撿起來,塞進了垃圾桶。
陳嘉魚則是把摔壞的蛋糕和地板上的奶油給清理了。
做完這些,蔡佳怡去洗了澡,這時候,距離十二點也只剩下半小時了。
雖然蔡長興拿來的蛋糕被摔壞了,但兩人還訂了壹個,現在就擺在餐桌上。
陳嘉魚把蛋糕從盒子裏取了出來,然後在蛋糕上插了兩根蠟燭,壹個數字1,壹個數字8,再拿著事先買好的火機,將兩根蠟燭都點燃了。
“燈關掉吧?感覺太亮了。”陳嘉魚問她。
“嗯。”蔡佳怡點了點頭。
燈被陳嘉魚關掉了。
四周變成了壹片黑暗,只有蛋糕上的燭火在跳動著,散發著溫暖的光。
燭光中,蔡佳怡閉上了眼,嘴唇微微地動,似是在許願,過了片刻,她睜開了眼,說:“我要吹了哦。”
陳嘉魚問:“妳許好願了?”
“嗯,許完啦。”
“那吹吧。”
蔡佳怡鼓起腮幫子,壹氣呵成地將兩只蠟燭都吹滅了。
四周更黑了。
“厲害厲害。”陳嘉魚誇獎道,“肺活量挺大的啊。”
“馬屁精。”黑暗裏傳出她清脆的笑聲,又說,“現在我們該吃蛋糕了吧。”
“等會兒再吃,還有件事。”
陳嘉魚開了燈,朝房間走去。
蔡佳怡好奇地看著他的身影。
過了壹會兒,陳嘉魚出來了,手裏拿著個小盒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生日禮物。”
蔡佳怡眨了眨眼,“是什麽呀?”
“打開看看。”
她輕輕打開了盒子,映入眼裏的是暗紅色的天鵝絨,還有……
其上躺著的壹條精致的玫瑰金項鏈。
吊墜是相連的兩顆心,周圍鑲著細小的鉆石,吊墜的背面還有壹圈細小的英文,是兩人名字的縮寫。
“妳什麽時候買的?”看著項鏈,蔡佳怡笑了笑。
“前幾天跑步的時候,妳喜歡嗎?”
蔡佳怡低眸看了項鏈壹會兒,把盒子又遞給了他。
“喜歡,幫我戴上吧。”
說罷,她轉身背對著他,低著頭,用手將頭發捋到壹側,露出了白皙修長的脖頸和耳朵。
陳嘉魚把項鏈從盒子裏取了出來,手指捏在鏈扣上,想要將它解開,只是較起他的手指來,這鏈扣太過精致細小,連續失敗了兩次,第三次才總算成功了。
他慢慢的將項鏈從她頸子前側繞過,再在後頸處扣上,又細心地調整了壹下位置,仔細打量著。
明亮的燈光下,帶著壹絲粉色的玫瑰金項鏈燦爛生輝,襯得她的脖頸和耳朵奶油壹般的柔潤朦朧。
陳嘉魚低下頭,在她後頸細膩的肌膚上輕輕的落下壹吻。
半晌,他無聲的吞吐著氣息,直到呼吸平靜了,才擡起了頭,緩緩開口。
“對不起,剛才妳爸爸在的時候,我沒能站出來告訴他。”
蔡佳怡怔了怔:“告訴他什麽?”
“我給不了妳壹生壹世的承諾,但在壹起的每壹天,我都會盡我所能的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