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八章：拿個滿分還是不成問題的

　　高三年級組數學辦公室。
　　裏面幾名老師正在邊做著事，邊閑聊著。
　　雖說老師們也是普通人，平時在辦公室裏沒有學生的時候，什麽國際形勢娛樂八卦家長裏短……那都是會聊的。但作為還有三個月就要高考的非常時期，此時的聊天內容基本都圍繞著各班的復習進度、考試情況等來進行了。
　　方永平正在備課，發現他的保溫杯空了，便站起身，走到辦公室後面的飲水機那裏，給自己倒熱水泡茶。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外來了壹對年輕學生，喊了聲報告後，進了辦公室。
　　方永平泡好了茶，轉身看到了陳嘉魚和蔡佳怡，頓時滿臉詫異。
　　說罷，壹擡頭看向蔡佳怡，“嗯，蔡佳怡同學，妳呢，又有什麽事？”
　　蔡佳怡壹臉乖巧地說：“方老師，我是來找您請假的。”
　　“請假啊？”方永平端起保溫杯，吹了吹杯口散出的熱氣，才隨口問道，“什麽原因？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家裏有什麽事情啊？這馬上高考了，沒有正當理由可不能隨便請假，知道嗎？”
　　“我們想要回家自學。”
　　蔡佳怡還沒回答，陳嘉魚已經接過了話題。
　　方永平拿著杯子的手停在半空，壹臉疑惑地看著陳嘉魚：“妳怎麽還沒回教室？還有，我是在問蔡佳怡同學，沒問妳。”
　　陳嘉魚笑了笑：“方老師，我是和她壹起來請假的。”
　　“……”
　　方永平楞了會兒，說：“妳和她壹起請假？等等，妳剛才說……請假原因是什麽？”
　　“我們打算請三個月的假，回家自學。”
　　“什麽？我沒聽錯吧。”方永平猛地睜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嘉魚，“妳們要請假在家自學？還是三個月？可三個月以後，不就是高考了嗎？！”
　　陳嘉魚點了點頭：“是的，妳沒聽錯，方老師。”
　　“……”
　　方永平教書這麽多年，不是沒碰到過要求在家自學的學生，但這種學生絕大多數是因為成績太差，完全跟不上班級的學習進度，留在學校也是浪費時間，小部分則是因為性格太過孤僻，無法適應集體環境，才會申請回家自學。
　　“為什麽要回家自學？妳們是不滿意學校的學習環境，還是覺得學習壓力太大？”方永平猜測了兩個可能性，看著兩人，語氣溫和地說，“應該不是學習環境的問題吧，畢竟都高三了……如果是覺得最近的壓力太大，老師也能理解，但再苦也就這三個月了，妳們還是堅持壹下，實在不行，老師給妳們放個壹兩天的假，好好休息壹下也是可以的，回家自學什麽的並不合適。”
　　“沒有，學校的學習環境挺好的，壓力也不大。”陳嘉魚說，“只是我們需要時間，去做些自己的事情。”
　　方永平又是壹楞。
　　“馬上就要高考了，妳們有什麽事情非要請長假去做？”
　　“方老師，這個是我們的壹點私事。”陳嘉魚說，“希望妳能批準。”
　　方永平臉板了起來。
　　“不行，我是不可能批準的，都什麽時候了，突然要來請長假？開什麽玩笑呢這是，想不想高考了？還有，這事是妳們自己擅作主張的吧，別再胡鬧，給我回教室去上課，否則老師可通知妳們家長了啊。”
　　“我媽知道，也同意了。”陳嘉魚說，“您可以現在就打電話問她。”
　　“……”
　　方永平噎了會兒，看向了蔡佳怡。
　　蔡佳怡眨眨眼，乖巧地說：“老師，您也不用打擾我爸媽了，他們早離了，我爸挺忙的，從來不關心這些。”
　　“……”
　　方永平直接陷入靜默。
　　好半天，他才擺了擺手，無奈道：“妳們兩個都別鬧了啊，快回去上課。”
　　陳嘉魚看著他說：“方老師，我們是真的要請假。”
　　方永平的眉頭皺了起來：“妳們……是認真的？”
　　陳嘉魚和蔡佳怡都點了點頭。
　　“砰”的壹聲，方永平把杯子往桌面上重重壹放，裏面的茶水差點濺出來。
　　“瞎胡鬧，我不批準！”
　　“什麽三個月長假，開什麽玩笑？”他先是壹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了陳嘉魚，“蔡佳怡我先不說，我先說陳嘉魚，妳這大半年的進步很大，現在的成績穩壹穩，考上漢楚大學沒什麽問題，剩下的三個月裏如果再進壹步，考上更好的那幾所學校也是有可能的。”
　　又轉向了蔡佳怡，“還有妳，也是壹樣的。”
　　“現在馬上就高考了，後面的三個月，是最關鍵的，妳們居然要請假？那三個月後，妳們的高考成績還能保證嗎？！”
　　“回家自學……有幾個回家自學的成績能比在學校考得好的啊？還說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再重要的事情，不能等妳們高考完了再去做嗎？！”
　　頓了頓，他又說，“別以為老師看不出妳們兩個的事啊，年輕人，喜歡美好的人和事，異性同學之間的正當交往也很正常，對吧。只要妳們不會影響學習，彼此勉勵進步，老師其實是順其自然，不會非要妳們分開，畢竟這也是人生的寶貴經歷……但妳們要分清主次，談戀愛歸談戀愛，妳們歸根結底還是學生，首要的任務依然是學習！”
　　“行了，這件事不用說了，妳們都趕緊給我回去！”
　　陳嘉魚說：“方老師，我理解妳對我們的關心，但我可以向妳保證，請假也不會影響學習。”
　　壹聽他還在堅持，方永平更氣了，用力拍著桌子，聲色俱厲：“不用說了，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如果我答應了，就是存心毀了妳們的前途！”
　　他的反對非常激烈，不過，這也早就在陳嘉魚的意料之中。
　　斟酌了會兒，陳嘉魚說“如果是擔心高考的話……我不敢保證高考門門滿分，但數理化生這幾科都拿個滿分還是不成問題的。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了？”
　　他說完，蔡佳怡還跟著點點頭，乖巧的“嗯。”了壹下。
　　辦公室裏的其他幾名老師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方永平正因為說得口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結果聽到陳嘉魚的話，險些直接嗆死。
　　“咳咳咳！”
　　他猛咳了幾聲後，盯著陳嘉魚，差點氣笑了：“不敢保證門門滿分，但數理化生這幾科都拿個滿分還是不成問題的？！陳嘉魚同學，妳在說什麽夢話啊！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妳這麽會做夢呢？！”
　　陳嘉魚彎了彎唇角：“方老師，我說的是真的，不就是拿幾個滿分嗎，又不是什麽難事。”
　　方永平真的笑了，“妳說的這麽牛逼，之前怎麽沒看妳考過滿分啊？”
　　在他的記憶裏，陳嘉魚的數學成績確實還不錯，但考得最好的壹次也就140不到點的樣子，更別說滿分了。
　　陳嘉魚說：“我喜歡低調。”
　　“……哈哈哈哈哈。”
　　這話壹出，整個辦公室的數學老師們都笑了。
　　氣氛很是歡樂。
　　方永平卻是壹口氣差點憋在胸口。
　　“臭小子，妳吹牛還吹上癮了是吧！”
　　陳嘉魚依舊很從容：“要不這樣吧，您給張數學試卷我做壹下，如果我能得滿分，您就批準我和她請長假？”
　　“……”
　　聽到這個，方永平打量眼前的陳嘉魚，忽然覺得少年淡定從容得有些過分了。
　　難道……他真的有信心能考滿分？
　　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陳嘉魚的數學成績壹直還不錯，發揮好的話，說不定還真能考個滿分出來。
　　陳嘉魚見他不說話，便又追加了壹句：“如果覺得光壹份數學試卷不夠，其他幾科的也可以加上。物化生我有把握得滿分，至於語文和英語，客觀題可以滿分，主觀題我不能保證，但考個140分以上還是能做到的。”
　　其他的老師笑得更歡樂了。
　　“方老師妳們班的學生還真自信啊。”
　　“狀元都沒這個口氣吧。”
　　“這不得個高考狀元很難收場。”
　　“方老師，妳還不趕快給他個機會證明壹下。”
　　方永平臉都黑了，這時候，他確定了陳嘉魚是在吹牛，深吸了壹口氣，怒氣沖沖地瞪著他，“好啊，妳給我在辦公室等著，我現在就去給妳找幾份試卷來，每科壹份，我不要求妳考什麽幾門滿分，只要總分能到七百分以上，我就批了妳的假！”
　　老方說完，就腳步如風，毅然決然地出了辦公室，去找其他科任老師要試卷了。
　　等他走了，蔡佳怡擡手扯了下陳嘉魚的衣角，忍住笑，小聲地說：“怎麽辦，方老師被妳氣壞了。”
　　陳嘉魚挑了挑眉：“不要緊，等下會變成嚇壞的。”
　　十分鐘後，方永平旋風似的回來了，手裏拿著幾份試卷，又從自己的桌上挑了半天，選了兩份沒做過的但難度挺大的數學試卷出來，隨後，指了下辦公桌：“妳們兩個都坐這。”
　　等兩人坐好後，老方將那兩份試卷啪地壹下拍在他們面前，又扔了兩只筆、幾張草稿紙過來：“做，現在就當著我的面做！先做數學，給妳們兩個小時，要是得不到滿分，就不要再提什麽請長假的事情了！”
　　蔡佳怡：“……”
　　她又沒說自己能考滿分……
　　這時，陳嘉魚掃了眼試卷，就擡頭看了方永平壹眼：“方老師，我……”
　　方永平笑了：“怎麽，不敢了？”
　　“不是。”陳嘉魚說：“我是想說，兩個小時太長了，最多壹個半小時就夠了。”
　　“……”
　　方永平好半天壹口氣都沒緩上來。
　　他怎麽就沒買點速效救心丸呢？
　　“行，就壹個半小時。”他深呼吸了幾下，“下堂課本來是我的，不過我和物理老師換了課，就在這裏看著妳們做，我倒要看看，妳到底拿不拿得了滿分。”
　　陳嘉魚也沒再多說，拿起筆，便開始做題，蔡佳怡也做了起來。
　　方永平幹脆走到陳嘉魚的背後，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前幾道題，陳嘉魚都只是掃了壹眼，就不假思索的寫下了答案。
　　方永平仔細看了下題目。
　　居然都對了。
　　不過他轉念壹想，前面這幾道題算是送分題，做對了也沒什麽可奇怪的。
　　陳嘉魚繼續往下做。
　　方永平在旁邊虎視眈眈。
　　只要陳嘉魚有半道題做錯了，他就會立即揪出來。
　　辦公室裏的其他幾名數學老師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也圍了過來。
　　時間壹秒壹秒過去。
　　隨著陳嘉魚做的題目越來越多，他們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古怪。
　　選擇題，全對！
　　填空題……也全對！
　　解答題第壹題……對了！
　　解答題第二題有兩個小問，也全做出來了！
　　解答題的第三題也很順利！
　　第四題的難度不小，陳嘉魚卻依然只是掃了壹眼，似乎就有了思路，行雲流水般的寫出了整個過程。不僅如此，每個步驟都寫得無懈可擊，環環相扣，即便是方永平盯著看了半天，想吹毛求疵地扣點步驟分，也做不到！
　　解答題還剩下兩道。
　　幾分鐘後，倒數第二道也被解出來了，依舊是挑不出任何差錯。
　　這時，方永平下意識地看了眼手表。
　　才過去了四十幾分鐘，距離壹個半小時都還剩下近壹半的時間。
　　而此時，只剩下了最後壹道壓軸的大題，也是難度最高的壹題。
　　陳嘉魚第壹次停下筆，思索起來。
　　方永平站在他身後，壹霎不霎地盯著陳嘉魚的試卷，連手指都不禁在微微發抖。
　　他竟然……希望陳嘉魚能做出來！
　　其他的幾名數學老師也都懵在了那裏。
　　只有最後壹題了？
　　這張試卷的難度不低啊，難道，這小家夥還真能考個滿分？
　　思索了兩三分鐘，在草稿紙上寫寫劃劃了會兒後，陳嘉魚似是有了思路，提筆在試卷上開始寫了起來。
　　包括方永平在內的幾名老師，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幾分鐘後，陳嘉魚寫完了，筆尖滯在半空，略檢查了壹眼，便說：“我做完了，方老師，妳看看是不是滿分。”
　　方永平的目光裏全是難以置信，手指顫抖著把那張試卷拿了起來，放在眼前。
　　其實他不用再看，也能確定是滿分。
　　只是，這怎麽可能呢？
　　這張試卷的難度，就連壹直是年級第壹的夏宇，也不壹定能有把握做到滿分，何況才用了不到壹個小時！
　　其他幾名數學老師也驚呆了。
　　方永平緩了壹會兒，才從陳嘉魚真的得到滿分的震驚裏回過神，猛地把剛才拿來的那幾份試卷又拍在了陳嘉魚的面前，“還有物理的，化學的！生物、英語，語文！”
　　……
　　與此同時，幾個學生本來要去數學組辦公室，結果看看不太對勁，躲在門口偷聽了會兒，大致聽懂了是怎麽回事後，立即飛奔回了自己的教室，把這件事當驚天大八卦的宣傳開了。
　　壹傳十十傳百，上午的課還沒上完，基本上整個高三就已經全知道了——
　　“妳聽說了嗎，三班的陳嘉魚，居然和他班主任打賭，說是只要數學試卷做了滿分，就答應他請三個月的長假！”
　　“錯了，不光是數學，聽說物理和化學也要得滿分！”
　　“和他壹起的還有蔡佳怡，他們兩個都要請長假。”
　　“臥槽，他是不是瘋了，數理化生全考滿分？這怎麽可能？”
　　“說不定還真行，我聽說他數學和化學的兩份試卷都已經全做完了，確實是滿分！現在在做物理試卷了！”
　　……
　　而作為主角親友團的三班此刻更沸騰了，難得的下課時間，除了幾個去廁所的，幾乎沒人出教室，全是七嘴八舌的在討論這件事。
　　“真的假的？”
　　“陳嘉魚為了和蔡佳怡請長假，所以和老方打賭，數理化全滿分？”
　　“我聽七班的人說，他的數學和化學已經考出滿分了？”
　　“不是吧，他真有這麽猛？”
　　“以前怎麽看不出來啊？玩扮豬吃老虎呢？”
　　“有沒有誰去方老師辦公室看壹下，確定這事真的假的？”
　　所有人都好奇得不行，簡直抓心撓肝。
　　這時，侯子凡沖進了教室，喊，“是真的是真的，我剛才去瞄了眼，老陳和蔡佳怡確實在方老師辦公室裏面做試卷呢，好像都做得差不多了！”
　　夏宇驚訝地問：“他真的全都做滿分了？”
　　侯子凡：“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方老師他們的表情看著挺震驚的，我感覺吧，不是滿分應該也差不多。”
　　聽到這話，眾人都覺得像是在做夢壹般，各種不可思議。
　　“竟然是真的嗎……”
　　夏宇的面色變幻了會兒，低下頭去。
　　……
　　寫下了作文的最後壹個句號，陳嘉魚將筆放在桌上。
　　“好了。”
　　這時候，旁邊已經圍滿了老師。
　　看著陳嘉魚的試卷，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驚訝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等等的同義詞。
　　“妳們在這裏等著。”
　　方永平丟下壹句，就將兩人做好的試卷全部拿在手裏，大步出了辦公室。
　　其他老師對視了幾眼，也嘩啦啦地跟了上去。
　　蔡佳怡還沒做完，她的語文試卷才做到選擇題最後幾道，還剩下壹大半，但已經沒人關心她了。
　　轉眼間，辦公室都空了。
　　只剩下了陳嘉魚和蔡佳怡。
　　蔡佳怡放下了筆，幽幽地嘆了聲氣：“唉，人家做得這麽辛苦，都沒人在乎，好可憐啊……”
　　陳嘉魚看著她壹臉委屈巴巴的樣子，感覺怪可愛的，“寫了這麽久，手酸了吧？”
　　“嗯，酸死了。”
　　陳嘉魚便把她寫字的那只小手拿過來，放在自己的手裏。
　　“我幫妳捏捏。”
　　捏捏她的手背、揉揉她的手心、動動她的手指，給她做手部按摩。
　　過了會兒，問：“舒服嗎？”
　　“超級舒服。”她眉眼彎彎的說，“辛苦了，我也給妳捏壹下肩吧？”
　　“行啊。”
　　……
　　高三年級組會議室內。
　　原本是午休時間，但此時此刻，校長、幾名副校長，年級主任、高三年級組長、方永平、高三（3）班各科老師卻正齊聚壹堂，氣氛極其古怪。
　　校長的面前擺著幾份試卷，數理化生都是150的滿分，英語148，語文145。
　　方永平拿著保溫杯，低聲問旁邊的物理老師：“妳的速效救心丸還有嗎？給我吃點，我這心臟從剛才開始就好像不怎麽舒服，呼吸也有點困難……”
　　物理老師從口袋裏摸出個小瓶子，悄悄塞給了方永平，“壹次六顆。”
　　方永平手抖抖地倒出幾顆，數了數，又倒回去兩顆，然後就著保溫杯裏的水，吞了下去。
　　看著這幾份試卷，校長終於開了口：“方老師，這是妳們班學生做的？”
　　方永平趕忙咽下嘴裏的水，點頭說：“對，我們班壹個叫陳嘉魚的男生做的。”
　　接著，他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了壹遍。
　　年級主任忍不住問：“這是妳親眼看著他做的？”
　　方永平點了點頭，“我親眼看著他做的，當時除了我，還有李老師、徐老師和魏老師他們都在場！”
　　又有人問：“確定他不可能事先知道題目？”
　　方永平斬釘截鐵：“絕對不可能！”
　　整個會議室都沈默了。
　　這麽多年來，像這種成績別說見過了，他們幾乎是連聽都沒聽過。
　　不光是在實驗高中，這成績，放在全省裏都是穩穩的高考狀元。
　　幾分鐘後，校長再次開了口：“他的要求，是要請三個月長假？”
　　方永平又點了點頭。
　　校長沈吟了下：“那個女生呢？考得怎麽樣？”
　　有人將另外幾份試卷拿了上來。
　　“語文還沒做完，其他幾門合計580分。”
　　校長把目光落在了面前這幾份試卷上，再次沈默了。
　　片刻後，他說：“他們兩個還在數學組辦公室吧？”
　　當幾名校領導和十幾個老師壹起走進數學組的辦公室時，恰好見到壹個漂亮女生湊到帥氣男生的臉邊，甜甜地親了他壹口。
　　“……”
　　眾人都選擇了默不作聲，仿佛剛才那壹瞬間都成為了目不見物的殘障人士。
　　陳嘉魚和蔡佳怡則是壹怔，而後都站了起來。
　　“校長好。”
　　校長走到了兩人面前，沈聲問：“妳們兩個就是高三（3）班的陳嘉魚和蔡佳怡？”
　　兩人壹起“嗯。”了聲。
　　“聽方老師說，妳們想請三個月的長假？”校長看著陳嘉魚，神情和藹地問，“能問問為什麽嗎？”
　　陳嘉魚笑了壹下：“不好意思，不能透露原因。”
　　校長並沒有追問，只是沈吟了會兒，說：“三個月的時間太久了，那時都要高考了。這樣吧，我來做主，最長給妳們兩個半月的假，剩下的半個月，妳們再回學校復習，準備迎接高考，怎麽樣？”
　　兩個半月……
　　陳嘉魚思索了會兒，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