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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410章登門拜訪

2019-1-8 14:45

　　公堂之上夜明珠照耀，老舉人父子得了，笑呵呵離開
　　秦知府與趙紅妝輕聲交談。
　　壹旁的衙役比平日緊張無數倍。
　　京城雖是壹府，可實際相當於壹州，秦知府不是普通的五品知府，而是三品的知府，甚至有和方運壹樣的“內閣行走”的加銜，而且歷代京城知府最終必然成為“內閣參議”，再上壹步成為四相之壹的機會也極大。
　　這等大人物在半夜裏審案，每個衙役都拿出百倍於平常的精神，但沒想到案子這麽快就結束。
　　案子壹結束，披頭散發的王正英的目光立刻大變，整個人也好像垮了下去壹樣，好像完成的人生最後的目標，再也沒有遺憾了，隨時可以赴死。
　　隨後，王正英緩緩蹲在低聲，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淚水緩緩流下。
　　方運沒有罵他沒出息，因為只有愛過的人會理解他的悲傷。
　　無論他是秀才還是聖人。
　　方運什麽都沒說，靜靜地看著王正英。
　　過了許久，趙紅妝走過來，低聲道：“此事已經了結，只要把他送回江州，誰也不能再害他。”
　　“嗯。”方運說著，走到王正英身後，看了看，突然擡腿對準王正英的屁股就是壹腳。
　　王正英猝不及防，滾落在地，然後疑惑不解地看著方運。
　　方運壹身黑色長袍，兩手壹甩衣袖放在後腰，邁著四方步向外走去。
　　“跟我去黃家提親。”
　　“啊？啊！啊！”王正英由疑惑變得驚訝，之後變為喜悅，最後則帶著傻笑迅速站起來，壹溜煙小跑到方運身後。
　　三個人走出衙門，方運和趙紅妝先後上車。
　　王正英站在原地傻笑發呆。
　　方運站在車門口，道：“楞在那裏做什麽？上車！”
　　王正英壹指馬頭相反的方向。笑呵呵說：“那邊是黃家。”
　　“廢話，妳現在這樣子如何提親？”方運白了王正英壹眼。
　　“是是是……”王正英傻笑著跳上馬車。
　　方運心中壹動，道：“妳就別進車廂了，坐在車門前好好反省，讓風吹吹。”
　　王正英急了，道：“我今日被捕，又在獄中多時，身心憔悴，剛才又痛哭壹場，若是被壹吹病了怎麽辦？”
　　“哼。病了才好！少廢話，想要讓我去提親，就老老實實吹風！”方運黑著臉道。
　　“好吧……”王正英無奈和車夫坐在壹起，不斷深呼吸調整自己情緒。
　　車到學宮第壹舍，王正英的好友薄瀚和家仆正在門口等待，兩人壹見王正英在車頭，大喜過望，快步跑來。
　　王正英笑呵呵看著兩人。
　　馬車停下，方運的聲音從車廂裏傳來：“還不快謝謝薄瀚和妳的家仆？若不是他們兩人機靈知道找我。妳這輩子都出不來！”
　　“是！是！是！謝謝薄兄！謝謝小虎！謝謝……”
　　“下車！”方運掀開門簾道。
　　“嗯嗯嗯……”王正英傻笑著跳下車。
　　“紅妝，我走了，明日見。”方運道。
　　哪知趙紅妝竟然彎著腰向車廂外走，掀開另壹側的門簾。兩人隔著掀開的門簾四目相視。
　　“我今晚與玉環壹起睡，明早看看妳如何提親。早就聽說妳成了景國第壹男媒婆，倒沒見過妳提親。”趙紅妝的臉上笑意濃濃。
　　方運卻從她的笑容中看到隱藏的東西，沒好氣道：“我覺得妳是想看我笑話！正英兄。我本來想讓妳感謝她，不過妳不要謝了。”
　　王正英笑呵呵拱手道：“學生謝過長公主殿下。”
　　“等妳迎娶黃家三小姐再謝我不遲，這是我的賀禮。收好。”趙紅妝隨手把從宮裏得來的龍鳳玉佩拋向王正英。
　　王正英手忙腳亂接住。
　　眾人進入第壹舍，陸續洗漱睡覺。
　　趙紅妝與楊玉環同睡壹間房，奴奴壹開始與兩人在壹起，但聽兩人聊了壹陣就偷偷離開，鉆進方運的房裏，趴在方運身邊，然後伸出小爪子在方運眼前晃了晃，發現方運真睡著了，才甜甜壹笑，蜷縮著身體入睡。
　　天剛蒙蒙亮，趙紅妝和楊玉環最先起床，然後在梳妝臺前打扮。
　　隨後，方運與王正英以及仆人陸續起來。
　　吃早飯的時候，薄瀚前來第壹舍，手裏拿著壹件深藍色秀才袍。
　　“衣服帶來了，不知文侯有何用？”
　　方運道：“正英，妳去換上薄瀚帶來的衣服。”
　　王正英拿起衣服比量了壹下，道：“方兄，這衣服太大了，比我的衣服足足大兩圈。”
　　“少廢話，讓妳穿妳就穿。”方運道。
　　“好吧，反正我下半生的幸福都攥在您手裏。我先喝完這碗粥。”王正英有氣無力地說。
　　“不用喝了，妳三成飽就夠了。”方運道。
　　王正英可憐兮兮看著方運，道：“您不能這樣對我啊，今早我壹照銅鏡，面色憔悴，拼命洗臉，怎麽也不行。我還想靠這頓早飯補壹補，您不能這樣對我啊。”
　　“想讓我提親，就別吃飯！快去換衣服，婆婆媽媽的，也不知道那麽好的閨女為何會看上妳！快去！”方運沖王正英壹瞪眼，嚇得他快步離開。
　　“別人都說方鎮國好，怎麽對我如此兇殘？我好歹也算妳的師兄！”王正英小聲嘀咕。
　　薄瀚輕咳壹聲，道：“文侯大人，您準備上演苦肉計？”
　　“壹個黃家值得我用苦肉計？”方運反問。
　　“也對。”
　　吃過早飯，方運等人辭別楊玉環，分別上了兩輛馬車，奴奴的大眼睛轉了轉，跳上第壹輛馬車鉆到方運懷裏，咧開嘴嘻嘻笑。
　　方運抱著小狐貍與趙紅妝聊著詩詞文章。王正英和薄瀚的馬車跟在後面，壹起駛向京城名門黃家。
　　京城的名門未必比外地的名門高貴，但京城的名門在內城置辦宅院必然無比昂貴。
　　無力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內城置辦宅院，不能在玉山上置辦別院，在京郊沒有千畝良田，永遠成不了京城的名門。
　　清晨的京城格外清爽，秋風輕輕吹拂，傳遞著絲絲涼意。
　　兩輛馬車停在黃家門前。
　　車沒停穩，王正英急不可待跳下馬車，和昨夜壹樣，壹臉笑呵呵的。
　　黃家門房聽到聲音走出來，看到滿面憔悴衣衫不整的王正英，怒罵道：“滾出黃家！老爺說了，黃家絕不會把女兒嫁給妳這種卑劣小人！滾！妳若是踏上這個臺階，我叫人打斷妳的腿！”
　　王正英的笑容僵在臉上，張了張嘴想反駁這個門房，可終究沒勇氣開口，只能轉頭看向方運。
　　情到深處自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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