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1章 我們是獸人

　　麥格尼不是笨蛋，他當然清楚，杜克願意這樣幫銅須矮人，杜克少不了要好處。
　　麥格尼卻很願意相信杜克。
　　無它，杜克太可靠了。
　　除了沒辦法的兵員之外，在過去這壹年裏，鐵爐堡幾乎是要什麽給什麽。
　　藥品，糧食，生活必需品，未熔煉的鐵礦石……幾乎麥格尼開口的，就沒有杜克弄不到的，實在弄不到，杜克會發信來說明難處，大多數時候，送來的東西都是有多沒少，絕不在質量或者數量上含糊。
　　而且在鐵爐堡抗戰這段時間內，杜克軍神之名也傳遍整個大陸南北。
　　每壹次都是以少勝多，以弱擊強，卻從無敗績。
　　如果是杜克的話，真的想出壹些劃時代的點子來也不稀奇。
　　最近，杜克的日子似乎有點不好，傳聞說，因為杜克太出色，功勞太大，讓洛丹倫人面上無光，結果泰瑞納斯私下組成國王同盟，變相排斥杜克參與最後壹戰。
　　在灼熱峽谷西南面，暴風王國的確在打復國戰，讓杜克的三萬私兵回去艾爾文森林這無可口非。
　　然而，在赤脊山那邊完全打不開缺口的情況下，既然把身為聯盟副統帥的杜克召來主戰場，又不讓杜克掌控任何壹支軍隊，這算什麽？
　　矮人大多是直性子，麥格尼很反感這種爾虞我詐的政治鬥爭，特別討厭洛丹倫人那種‘老子就是妳們老大，快來朝拜’的做法。
　　事實上局勢大家都看清楚了，獸人遲早要跪，要想在戰後的聯盟掌控足夠的話語權，那麽就要在最終壹戰裏交出壹張亮眼的成績單。
　　現在杜克想借矮人之手，好好地教洛丹倫人怎麽打仗，矮人何樂而不為？
　　麥格尼迅速想通事情的關鍵了後，果斷答應了！
　　“妳說，我們做！”
　　旁邊的侏儒大工匠跟著點點頭。
　　“嗯，我們先把庫德蘭·蠻錘叫來，我們要好好告訴部落，什麽叫空地壹體，步炮協同。”
　　沒多久，在聽到這麽新鮮的名詞之後，庫德蘭立馬入夥。
　　11月6日，決戰之日。
　　“人類到這裏了！”
　　奧格瑞姆從沈思中猛然擡起頭來，祖魯希德聲音中的恐懼使他感到憤怒，自己的接班人什麽時候開始竟變得如此懦弱？
　　“是我們約他們來決戰的！”大酋長咆哮道，他站在黑石塔的露臺上，從高處註視著壹切。
　　這個露臺位於黑石山北部山頂壹處突出的巖石上，在露臺的前方，居高臨下俯瞰著整個灼熱峽谷，從這裏他能看到剩余的部落人馬和新來乍到的部落士兵都聚集在下面。
　　還記得，上壹次他在這裏眺望的時候，他的戰士壹北壹南鋪滿了整個灼熱峽谷和整座燃燒平原，沒有壹點空隙。
　　而現在，在黑色的巖石之間，只有壹塊塊的綠色和少量的棕色。奧格瑞姆甚至能辨認出老牌壹線氏族的人稀稀落落的聚集在壹起，反而新到的二、三線氏族的獸人士氣更為旺盛。
　　他的部落是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衰弱？
　　他所擔心的每壹件事情都變成了現實！
　　所有的壹切都朝著他心中預備的那個最糟糕計劃那邊滑落。
　　“決戰又如何？我們能打贏嗎？對方有大量的法師，甚至還有該死的紅龍！”祖魯希德在他後邊問道：“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這已經是最後壹批援兵了，門對面的氏族都在觀望，短期內再也沒有任何人了。”
　　奧格瑞姆怒視著他的副手，灼烈的憤怒之意，不禁使每壹個觸碰到他視線的獸人向後畏縮著。
　　的確，他們現在人數非常少，跟當初動輒超過五十萬人的超級大軍相比。獸人的部隊再也沒有那麽那個數量，去席卷這個世界。
　　而且質量上更是大有不如。
　　但那又如何？
　　“以先祖之名！我們是獸人！妳問我們該怎麽辦？”他對自己所有人發出了咆哮聲，同時從背後拔出了那把大名鼎鼎的【毀滅之錘】：“當然是戰鬥！在坐上龍背前的妳可以壹口氣擊殺二十個人類士兵不帶喘氣。難道下了龍背妳就忘記了什麽是戰鬥？”
　　說到這裏，奧格瑞姆轉向身邊的獸人新兵們：“妳們的前輩可以壹個殺十個人類士兵。妳們呢？自認為妳們都是軟泥怪的子嗣，都是軟綿綿的蠢蛋嗎？妳們前輩能做到的事，妳們壹樣可以做到。要想消滅我們？可以，拿二百五十萬士兵的性命來填！”
　　撇下重新激動得開始顫抖的祖魯希德和新兵們，奧格瑞姆轉身走上露臺：“部落的勇士們！給我聽好！”
　　他大聲吼道，高高舉起戰錘，新來的獸人大多把頭轉過來看著他，而那些撤下來的獸人卻沒有。這再壹次激起了他的憤怒了，他用毀滅之錘向露臺邊上的峭壁猛地壹砸。
　　那裏有著壹股垂直落下的熔巖，【毀滅之錘】的壹擊，驚奇壹股巨大的灼熱巨浪，並發出劇烈的回響。頓時使山下每壹個獸人都把視線投過來，並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的大酋長。
　　“聽我說！”他再壹次叫道：“我知道——我們遭受著戰敗與潰退。我也知道我們的人數大不如前！我更知道古爾丹的背叛造成多麽慘重的損失！但妳們別忘記，我們是獸人！在我們的世界，億萬年來，沒有什麽可以阻擋我們！我們殺過最兇殘的戈隆，跟食人魔血戰數百年。我們失敗過，也撤退過。但現在呢？我們仍然是那個世界的主宰。”
　　說到這裏，獸人們的眼睛開始亮了。
　　“我們的世界正在毀滅，我們已經無路可退！所以，我要妳們每壹個人都記住——”說到這裏，奧格瑞姆深呼吸壹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吼道：“我們是獸人——我們仍然是部落——我們的腳步終將會使這個世界顫抖！”
　　下面的士兵發出了振奮的呼聲，但聽起來有點雜亂和單薄，這並不影響士氣的高漲！
　　“人類追著我們來到這裏。他們以為我們已經被擊垮了！他們以為我們像狗害怕強大生物壹樣害怕他們的力量？不——他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