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9章 誰的勝利？（下）

　　通過【惡魔之魂】，祖魯希德得以壓制了阿萊克斯塔薩，並以她作為籌碼，要挾了整個紅龍族群。
　　紅龍們不得不屈服，因為紅龍女王就是它們繁衍與強大的源泉。沒有紅龍女王的生命賜福，就不會有任何壹條少年龍能成長為真正的巨龍。
　　哪怕再憤怒！
　　哪怕再不情願！
　　紅龍還是壹條接壹條地飛入格瑞姆巴托要塞，被獸人當做駑馬、粗魯地帶上壹套馬鞍似的騎具，成為獸人的坐騎。
　　祖魯希德非常清楚，襲擊薩多爾大橋失敗，那絕對是壹個不可復制的意外。那種身手鬼魅的高等精靈遊俠，恐怕找遍整個奎爾薩拉斯都找不出五個。偏偏就被他們碰上兩個。
　　更糟糕是那種不可思議的戰鬥方式，哪怕直到這壹刻，祖魯希德都覺得自己活在壹場噩夢當中。
　　這壹次的失敗已成定局。
　　祖魯希德認定，部落需要更多的紅龍騎兵。他就不信，高速翺翔的紅龍飛到哪裏都能碰上那隊詭異的組合。
　　阿萊克斯塔薩尖聲高叫著：“祖魯希德，我會殺掉妳的，我會殺光每壹個綠皮獸人。我發誓！我壹定會的。”
　　壹邊冷笑著，壹邊看著【惡魔之魂】的守護者把紅龍女王的臉摁在冰冷的地面上，祖魯希德縱聲狂笑：“哈哈哈啊！或許真會有那麽壹天，不過在那天之前，妳乖乖給部落當奴隸吧！來，呼喚他們，讓我們的紅色寶貝們回來。”
　　祖魯希德壹揚手，他身後的耐克魯斯就加大了對【惡魔之魂】的力量輸出。耐克魯斯和阿萊克斯塔薩壹起浮現出痛苦的表情。【惡魔之魂】可不是什麽力量溫和的好東西，支配它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力。
　　耐克魯斯不在乎，他的命是撿回來的。跟德萊尼人的戰鬥中，他斷了壹條腿，他並沒有像其他剛烈的獸人壹般抱著壹個敵人壹起死，所以他被其他獸人瞧不起，在活下來之後也更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把邪惡神器所能施加的最大痛苦送給了紅龍女王。
　　爾後，祖魯希德得到的卻是壹陣冷澈的狂笑。
　　“哈哈哈！他們解脫了，我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不過他們不再被我束縛了！”紅咯女王狂笑不止。
　　“什麽！？這是怎麽回事？說！”
　　在來自龍族力量本源的神器壓制下。祖魯希德得到了壹個很不利的消息。那些跑掉的紅龍回不來了，而且沒有死。
　　“不行，我必須報告大酋長。”
　　祖魯希德幾乎是屁滾尿流地趕到奧格瑞姆那裏，以罪人的態度解釋了壹切。
　　“對不起，大酋長我搞砸了！既沒有成功掩護運輸艦隊，也損失了大量的紅龍……”
　　奧格瑞姆齜了齜牙，仿佛在心痛，最終卻沒有降下雷霆之怒。
　　“命運……”奧格瑞姆的聲音低沈，他說話很慢：“祖魯希德，妳相信命運嗎？妳認為最厲害的薩滿能窺探命運的走向嗎？若是真能預知未來，必須付出怎樣的代價？”
　　奧格瑞姆壹連三個貌似不著邊際的問題，問得祖魯希德有點發楞。但他很快就回答了：“命運的確存在。窺探命運走向的不止薩滿。至於代價……基爾羅格·死眼就是很好的例子。”
　　奧格瑞姆大手壹拍胸膛：“獸人背離了薩滿之道，命運已經不向獸人展露其流向了。相反，我們的敵人似乎很擅長這個。我曾以為，這是單純的、超越了獸人智慧的計謀。可是當我發現我所有預先的謀劃都被識破之後，我內心暗暗恐懼了很久。最後我醒悟了。”
　　“醒悟了？”
　　“對！我的對手——那個杜克·馬庫斯很顯然可以窺視命運長河的流向。所以唯有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下壹步要怎麽做，才能躲過這個可怕敵人的布置。”
　　祖魯希德暗暗吃驚，這無異於自家大酋長承認，人類的那個杜克是淩駕於先知的存在。
　　奧格瑞姆帶著祖魯希德來到濕地東北部的壹處懸崖，那裏的場景驚呆了祖魯希德。
　　“獸人的簡單直接，完成了這個奇跡。而我只是下令手下，無論如何都要找出壹個過海的辦法。”
　　祖魯希德看到了那個‘辦法’：或許是因為大酋長說這話的時候剛好就站在分割南北大陸的懸崖附近。那些腦子不會轉彎的家夥，竟然硬生生地用整整壹個冬天，在幾十米高、被冰雪覆蓋的冷硬懸崖上開辟出壹條斜坡，從高原壹直延伸到海邊。
　　那是壹條寬達50米的巨大斜坡，足以把最大號的運輸艦從濕地擡到海灘上去。而這裏離開那個該死的海峽，僅僅不到五公裏。
　　沒錯，就是這個大酋長自己都不大清楚實際情況的‘辦法’，造就出壹個更為深邃的連環計。
　　無論是正面進攻南海鎮的各個中小氏族，還是企圖穿越海峽和薩多爾大橋的運輸艦和紅龍軍團的圍攻，還是即將在兩天之後到達南流海岸的二十萬部落大軍的正面進攻，所有的所有，都成了這壹支由奧格瑞姆親自率領的部落精銳的幌子。
　　在今晚，這五萬精銳獸人將在壹夜之間通過這個阻攔了部落超過半年的天塹。
　　“大酋長，妳果然是最強的！”祖魯希德發自內心地贊美著。
　　“我走之後，濕地的部落交給妳了。妳要對聯盟維持足夠的壓力。特別是妳的紅龍騎兵，不要只攻打壹個地方。那種程度的好手，聯盟絕對不多。”似乎是回想起什麽，奧格瑞姆補充道：“上次，好像也是這兩個精靈對抗著地獄咆哮吧？那妳想想，我們部落又有多少個格羅姆·地獄咆哮！？”
　　聽到這裏，祖魯希德的眸子裏又有了澎湃的信心。
　　奧格瑞姆壹拳轟在祖魯希德的胸口，祖魯希德沒有任何的驚慌，反而是驚喜。因為這代表著大酋長的信任。
　　壹切交給妳了。
　　大酋長就是這個意思。
　　看著奧格瑞姆扛著他那把威名在外的【毀滅之錘】帶著大軍消失在海灘的夜色當中，祖魯希德心頭盡是壹片火熱。
　　此時此刻，杜克被壹大堆擁有黃金豎瞳的紅龍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