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壹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二章 提督的道路

　　爆彈的痕跡依舊殘留在墻壁上，深入根基的單孔嵌入在表面上，焦黑的爆炸焦痕永遠的印在了地面上，就如這整個大廳壹樣，永遠的維持著現狀。
　　人們總說，復仇之魂號上有些區域的時間仿佛被凍結了，壹萬年前和壹萬年後都完全壹樣，這不僅僅是在描述這艘戰艦的古老，也是對客觀事實的形容。
　　在這條戰艦上，充滿了過去的記憶，無論妳想如何抹除，它們都依舊註定成為了這條戰艦的壹部分，與它緊緊的連接在壹起，就像是人的思想那般永遠銘記。
　　而這裏，這裏無疑是整條戰艦上最古老的地方了，至少在阿巴頓的心中便是如此，他站在這空寂的大廳中，環顧著四周幽暗的大廳。
　　在他的面前，有壹個深入地表的巨大裂口，在另壹側還有另壹處，它們寬大而有深邃，劈碎了鋼鐵的地面，在周遭留下了永久的印記。
　　他俯下身來，觸摸著那鋼鐵裂口的邊界，他在那兒殘留的某種能量隨著毀滅戰帥的手指而跳動，“妳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瑟克索斯從邊緣的陰影中走出，他的身後在陰暗的大門處，阿巴頓的終結者護衛們在那裏無聲矗立著，象牙戰盔下閃爍著兇惡的紅光。
　　“我想我知道，戰帥，前任戰帥……”“荷魯斯死在這裏，他就倒在這裏，被屍皇所殺，我記得那天發生的壹切，我當時就在那兒。”
　　荷魯斯說著，指向了大廳壹處，瑟克索斯也看了過去，“我站在那裏，親眼看見了他的失敗，荷魯斯。”
　　他再壹次念出那名字，跪伏在地上，眼睛緊盯著那裂口，就仿佛它會活過來壹般，“他的壹切都在這裏終結，他失敗了，他的叛亂，他的反抗，他的壹切，就像個懦弱的失敗者壹樣被擊倒。”
　　“他是幸運的，我們，卻背負著他失敗的恥辱活了下來，瑟克索斯，弱小的荷魯斯，渺小的荷魯斯。”
　　阿巴頓冷冷的說道，聲音宛若寒鐵，“妳知道，我為什麽會回到這裏嗎？瑟克索斯，為什麽我會來這兒？”
　　“不，大人，我不知道。”“那就記住，我來這裏，是為了記住曾經的失敗，荷魯斯的失敗，而我，真正的戰帥，不會再讓這條船再出現另壹個這樣的地方。”
　　阿巴頓的聲音瞬間充滿怒意，那永遠籠罩在他身上的熊熊怒火燃燒起來，瑟克索斯都不由得畏懼的向後退了壹步，但卻依靠著強大的心理素質站定了下來。
　　“大人。”他回應道，“妳帶來了失敗的消息，又壹次，妳們讓我失望了，瑟克索斯，對嗎？”阿巴頓以冰冷的怒意問道，他並未起身，但卻仿佛比這裏的壹切都要高大，壹團怒火從他身上燃起，照亮了周遭的壹切。
　　那是亞空間的扭曲力量，瑟克索斯看著那升騰起的亞空間之力漩渦，黑色艦隊的提督深吸壹口氣，以勇氣向前走出數步，“是的，戰帥，妳需要聽聽。”
　　阿巴頓瞬間站了起來，他轉過身來，踏著大步走到了瑟克索斯面前，鋼鐵的黑色山脈頂端，壹雙可怕的血紅眼睛緊盯著他。
　　阿巴頓低沈的呼吸著，那宛如地獄之火般的熾熱呼吸吹在瑟克索斯的臉上，但他卻依舊無畏的仰望著阿巴頓的臉。
　　“妳再壹次讓我失望了，瑟克索斯，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妳知道，讓我失望太多次的會是怎麽樣。”阿巴頓威脅似的說道，右臂上的動力爪動了起來，瑟克索斯盯了眼那爪子，隨後看向他的雙眼。
　　“不，戰帥，並非是我的事。”“那是誰的？是誰要讓我失望？”“休倫，大人。”“哦……我們的海盜領主。”
　　阿巴頓諷刺地說，“我讓他關押住基裏曼，但他失敗了，他背著我與四神玩起小把戲失敗了，而這壹次，他又失敗了，瑟克索斯，告訴我，我們該如何對待失敗者？”
　　阿巴頓的話語在最後轉變為了可怕的怒意，仿佛要燃盡壹切，燒毀壹切壹樣，瑟克索斯仰望著那雙血紅的眼睛，“這壹次也是基裏曼所為，戰帥，休倫聲稱基裏曼出現在了大裂隙附近，率領幾倍的兵力擊敗了他。”
　　“維托曾用四分之壹的兵力打贏了泰拉之戰，告訴我，瑟克索斯，他那時面對的是什麽？”“妳，戰帥。”“我比基裏曼要弱嗎？”
　　瑟克索斯看著那雙血紅的雙眼，努力的思考著不會引來殺身之禍的回答，最終他低下了頭，“不，戰帥，妳不比他弱。”
　　“那再告訴我，休倫的失敗，有合適的理由嗎？”他低吼道，“沒有，戰帥，他失敗了，僅此而已。”“是的，他失敗了。”
　　阿巴頓低吼著仰起頭來，他俯瞰著瑟克索斯，而後者則面對那四神神選的強大威壓，而阿巴頓則在片刻後再次開口，“剝奪他的艦隊，瑟克索斯，剝奪他對他戰幫的指揮權，讓他滾回他的大漩渦裏舔舐傷口吧，失敗者，不配留在我的手下。”
　　“遵命，戰帥。”“而我，會修正他的錯誤，休倫曾被基裏曼擊敗了兩次，而我，不是休倫，我會修正那個錯誤。”
　　荷魯斯緩緩地抽出了魔劍，他兇惡的眼睛緊盯著那混沌聖劍，壹股強大的力量在劍刃上匯聚起來，他盯著它，“他曾因為萬年前的錯誤，福根的弱小和傲慢而活了下來，他本該在那時殺了他，但他失敗了，就和休倫壹樣。”
　　“而妳們，瑟克索斯，在馬庫拉個上又壹次失敗，妳們讓他活了過來。”阿巴頓說著，毫無征兆的突然掐住了瑟克索斯的喉嚨，他將黑色艦隊提了起來。
　　瑟克索斯面色鐵青，手指扣在那鐵爪上試圖將其搬開，但卻紋絲不動，阿巴頓緩緩地收緊手指，讓他無法呼吸。
　　“妳讓我失望了很多次，瑟克索斯，太多次，和他們壹樣，我該修正這個錯誤嗎？”阿巴頓血紅的雙眼盯著瑟克索斯，這些年來，瑟克索斯早真正明白了什麽是伴君如伴虎，面對阿巴頓那自從擔任戰帥後的永恒怒火。
　　當他被激怒事，而如果妳當時恰好在他面前，妳最好立刻做點什麽，在他終結妳的姓名之前，而瑟克索斯懂得這壹點。
　　“元帥，基裏曼去找他了，他們在維多利亞星……壹起。”瑟克索斯憋著氣吼道，他的聲音渺小而虛弱，在那發紫的臉上聲音也逐漸顫抖起來。
　　但他賭對了，阿巴頓突然松開了他，讓黑色軍團的提督壹下子落在了地上，他跪在地上握著自己的喉嚨劇烈的咳嗽。
　　阿巴頓俯瞰著他，胸口那無法愈合的傷口隱隱作痛，在那刺痛中，毀滅戰帥的怒火充斥了胸膛，雖然昂起首來，低沈的笑了，“做的好，瑟克索斯，妳又壹次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我會留妳壹命，領導黑色艦隊。”
　　“謝謝，戰帥大人。”“但是。”阿巴頓說道突然，他的混沌魔劍，那足以殺死神祇的劍架在了瑟克索斯的肩上。
　　“如果妳成功了，我會為妳加冕，我會讓妳成為所有混沌軍團的海軍統領。”“我感激不盡，大人。”“但如果妳再次失敗了。”
　　阿巴頓說著，突然舉起劍，猛地在瑟克索斯的臉上劃了壹道，鮮血瞬間噴湧在地面上，黑色提督痛吼壹聲捂住了自己湧血的半張臉，“這會讓妳記住失敗的後果，瑟克索斯，妳已經讓我失望了太多次，再壹次，流下鮮血的就不會只是妳的臉。”
　　瑟克索斯捂著臉上的傷口擡頭望去，阿巴頓站在那兒俯瞰著自己，雙眼通紅，但瑟克索斯卻因臉上魔劍導致的傷口而痛苦，那混沌力量帶來的痛苦讓他仿佛撕心裂肺，他低沈的呼吸著，心中壹團怒火燃起。
　　他仰望著阿巴頓，這個“百戰戰帥”心中滿是憤怒，但他卻不敢開口，面對這巨大的實力懸殊，瑟克索斯唯有隱忍，更別提後面的終結者護衛了。
　　“遵命，大人。”瑟克索斯捂著臉上的傷口埋下頭來，鮮血滴落在地上，阿斯塔特的超凡體質本該愈合那傷口，但卻沒有，在劇痛中鮮血滴落在他的面前。
　　血滴落在地上的散開的鮮血上，血液泛起了漣漪，但突然間，在下壹滴鮮血滴落時，那血液突然凝固在了半空中，就仿佛被按下了暫停按鈕壹樣，它的表面，反射著聖潔的金光。
　　瑟克索斯的眼角被光芒吸引，他看了過去，荷魯斯和他的護衛們也看向那方向，在那大廳的壹側，在兩條綻裂的裂口之間出現了壹尊水晶的雕像，它有多塊水晶組成，每壹塊都在表面上閃爍著不壹樣的光澤。
　　不同的光，投射向不同的地方，但卻無壹例外的聖潔又神聖，渾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照耀周圍的壹切。
　　壹對巨大的翅膀在它的身後合著，在水晶模糊的輪廓下，壹張閉目的面龐凝固在其中，在他腦袋的下方，三顆寶石在水晶內閃爍著，為首的泰拉之眼眼眸，釋放著與阿巴頓身上同樣眼睛截然不同的光。
　　阿巴頓見到那水晶雕像，在那釋放出的光芒下痛苦的低吼，他向後退了好幾步躲藏到黑暗中，就仿佛畏懼那光壹樣。
　　他的護衛們，他們沖了進來，但卻都無壹例外的在光芒前停下腳步，身穿終結者盔甲的他們沒有壹個敢直視那光，觸摸它，讓它照耀到自己的黑甲上，就仿佛那會殺了他們，燒盡他們的軀殼。
　　但卻有壹人例外，唯有壹人，那是瑟克索斯，他跪在那水晶的雕像前，聖潔的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雙眼中對疼痛引起的怒火壹掃而空，就仿佛是被黎明驅散的黑夜，而再次之後，瑟克索斯察覺到臉上的傷口也不疼了。
　　他看著那水晶中的臉，沒有痛苦，沒有怨恨，更沒有內心的黑暗，壹瞬間，他感覺到了壹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阿巴頓看著他，瑟克索斯望著那雕像，戰帥盯著他，發現他臉上的傷口不在滴落鮮血後瞪了眼那水晶像，隨後憤怒的轉身離去，“不要在讓我失望，瑟克索斯。”
　　阿巴頓離開了，帶領著他的人走了，而瑟克索斯則跪在雕像前，他的眼中閃爍著光，片刻後他站了起來踏過地上的鮮血走向那水晶像，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身上的黑甲被金光照亮，那甲胄的胸口，在那黑色的眼眸周圍光芒穿透了表層，那泰拉之眼的周圍開始反動起來，黑色的碎片向周圍飛灑，其下方暴露出了白色的盔甲。
　　那碎裂的黑甲只持續到了眼眸的周遭，它停了下來，但光芒也完全照亮了瑟克索斯的臉，他從陰影中走到光明下，站在那水晶下的面孔前，凝視著其中的那張臉。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大人。”他對著水晶中的臉說道，壹字壹句，鏗鏘有力的說道，而在他的臉上，那魔刃留下的傷口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