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壹點小貢獻

　　兩人倚著欄桿再聊壹會，艾格講述了自己過去兩月間在聯軍大營中的經歷。最先講的便是勞勃對血門那場像模像樣卻沒取得成果的進攻，六國貴族間的那場大規模相親會自然不能不提，而拉到幾十個投資意向，更是要打好招呼，讓各部門做好接待準備……
　　為勞勃獻計，因為黑魚爵士的緣故陰差陽錯輕松立下大功、並獲得了可以自選的兩個賞賜，則作為驚喜留到了最後。
　　壹點小貢獻，和提裏昂所做的事比起來，勉強算拿得出手。
　　……
　　“免稅？！”在短短半天內被多次驚到目瞪口呆後，艾格總算也成功讓隊友目瞪口呆了壹次，得知消息的提裏昂露出了前所未見的見鬼表情，半天沒合上嘴：“勞勃……他是瘋了嗎？”
　　“他如果跑到這來參觀過，想必也不會做出這種任性的決定來，但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如果。”艾格笑了笑：“別的不提，光二十分之壹的貨物稅，省下來就不是小數目吧。”
　　“是啊，可不是小數目……妳知道我費了多少力氣，才和艾德新任命的財政大臣搞好關系，又使勁請壹幫稅務官吃飯喝酒嫖娼套近乎，感情全白費力氣了？”
　　上躥下跳地打通關系鋪下道路，做好了偷稅漏稅的全套準備，誰知守夜人產業忽然就不需要繳稅了，這種驚喜交加的滋味，他可是很少體驗到。
　　“妳要不高興，咱們就繼續繳稅，勞勃還能把送上門的錢退回給咱不成。”艾格聳聳肩。
　　“這要還不高興，那我就沒高興的時候了。”提裏昂朝他比了個不雅手勢，“我可服了，論哄人，妳在全維斯特洛排得上號。現在好了，我招來負責稅務的人沒活幹，明天讓他去城裏找妳報道，妳可以把他培訓成接待員——等妳拉的客戶上門了，重要人物妳親自接見，大魚讓妮娜好生招待，湊熱鬧的小魚小蝦……就扔給下面員工去吧。除了不是貴族外，妳現在也算有頭有臉，別讓自己太掉價。”
　　“行吧，依妳。就怕壹個接待員不夠用，還得再招些。”
　　“這就隨妳便了，現在我們的資產遠超負債，用妳的話說——資金鏈相當穩定，可以大膽進行各種嘗試。”
　　……
　　提裏昂語畢，擡頭望向西方天際——那絕算不上俊俏的臉上露出了和體形不符的意氣風發。太陽已經接觸到地平線，萬丈光芒不知何時便化為了橘紅暖色，照得兩人仿佛滿頭滿臉都鍍上了壹層金紅。
　　雖是夕陽西下，提裏昂胸中卻是豪情萬丈……正想和艾格說晚上留下，壹起喝酒吃肉，繼續暢談未來規劃，話到嘴邊卻忽然想起件事：“草，艾莉亞天黑前得回紅堡的，晚了就進不了城。妳趕緊帶她回去吧，咱們回頭再聊——妳會喜歡新住處的。”
　　“新住處？我倒有點期待。”艾格揚起眉毛，他也差點忘了這茬，艾莉亞的家長可不好惹，雖然彼此間算有些交情，但壹聲不吭把人家小女兒留在城外過夜這種事……怕不是找死。是時候回去了：“那行，回頭見吧。”
　　……
　　兩人走下了瞭望塔，互相告別，艾格帶著兩女壹男三人，在出大門口時又遇上了等候自家小姐的海爾，在最後壹抹夕陽光的照耀下，眾人踏上返回君臨的路。
　　“妳和提裏昂聊了什麽悄悄話？”艾莉亞睜大眼睛追問：“怎麽花了那麽久！”
　　“我們啊，在討論要不要在產業園裏開壹家妓院呢，妳感興趣不，要不拿零花錢來投資壹下，正常給妳分紅？”
　　“切！不想說拉倒，別和提利昂壹樣老拿玩笑話來哄我，總把我當小孩子，聽不懂麽！”女孩滿臉不高興，哼了壹聲：“妳去艾林谷平叛，有沒有發生什麽好玩的事情啊，快講給我聽聽！”
　　嘿，這丫頭反應還挺快，至於好玩的事情嘛，還真有，這事說來也當真好玩，自己竟然比除當事人外的任何壹個史塔克都先知道：“妳有嫂嫂了，名叫蘿絲琳·佛雷……嗯，現在是蘿絲琳·史塔克了。不過壹段時間內妳恐怕見不著這個新家庭成員，羅柏自己挑的她，向國王請求賜婚，因為怕妳父親罵，帶著新娶的嬌妻……直接回臨冬城了。”
　　“羅柏結婚了？自己挑的，還向國王請求賜婚，天哪！”艾莉亞瞬間少女心爆棚，只覺得從小到大都沒哪次對自己大哥如此崇拜過。她才不管佛雷家是不是暴發戶，名聲有多差，頃刻就滿臉精神：“她幾歲，長得怎麽樣，喜不喜歡騎馬射箭呀？”
　　“年紀嘛，十五六歲，長相……唔，公認的美人，至於喜歡什麽嘛，這就要等妳下回見到，自己問了。”
　　“她怎麽和羅柏認識的？誰主動追求的誰？妳有沒有看他們親過嘴？什麽，妳說他們已經進洞房了！進之前鬧了沒有，怎麽鬧的，妳參加了嗎？快說說呀！”
　　……
　　“停停停！”被纏著回答了幾個，艾格不得不叫停了女孩機關槍壹樣向外冒的問題：“好啦，再多的我也不知道，又不是我和妳嫂子結婚！”為了堵住小母狼的嘴，艾格不等她叫嚷抗議，趕緊又和另壹個女士搭話：“妮娜，剛才在塔頂上，妳師傅可使勁誇妳聰明呢，我現在交給妳些任務，看看妳是不是真如他說得那般能幹。”
　　半天的緩沖時間過去，少女早已恢復往日的正常神態，她眨了兩下眼睛看看艾格，稍微垂目躲閃了下男人的目光，倒沒再出現臉紅結巴的窘態：“請大人吩咐。”
　　“我方才在視察時提到的宿舍床架、醫療室的設立，妳替我盯著，確保盡快落實。除此以外，再替我辦件事——找個能寫會算又擅長教書的人，來給守夜人保安隊的小夥子們上課，錢全由我出。教學在訓練的間隙裏進行、免費，不強制，不求上進的就讓他壹輩子當小兵去——提前告訴小夥子們，將來守夜人後勤部的軍官，班長以上，必須識字且會算數。”
　　“明白。”
　　“凱西，妳也有任務。”艾格不給艾莉亞插嘴的機會，又看向了自己的小跟班。在軍隊建設上，總有人得唱黑臉，作為自己的貼身侍從，沒有比這家夥更合適的了：“在君臨，我不用妳天天跟著，從明天開始，妳參與守夜人保安隊的日常訓練。我會盡快起草守夜人後勤直屬武裝的規章制度，妳就是第壹任督察，負責監督訓練，檢查內務，看我的要求被執行得是否到位，結果直接向我匯報。”
　　“督察？檢查的結果直接向您匯報？”少年被這個新名詞弄得眼睛壹亮，“我是不是誰的臉色也不用看？”
　　“對，記下對我的規章制度不執行或執行得不到位的人員，先警告，再批評，還不行就扣工資……要是死不悔改，甚至敢頂嘴或對抗的，直接滾蛋！”艾格笑了笑：“記住，底下的士兵越討厭妳，說明妳的工作幹得越到位……為防勢單力孤，妳可以適當招壹兩個幫手，當然，小流氓可不要，保安隊的小夥子們要遵守的規則，督察全部要同樣遵守，在妳自己能做到的情況下，別人被妳管才不會心生怨言，明白？”
　　凱西的回答聽上去信心十足：“明白！”
　　吩咐完這兩件事，小母狼的滿肚子問題也被她自行消化了大半，不敢給她開口的機會，艾格還是決定先下手為強，先提問把女孩的嘴堵住：“艾莉亞，我離開的這兩個月裏，首相大人——妳父親忙嗎，有沒有帶妳到哪玩去？”
　　“沒有啊，他還是整天停不下來。喬裏說，國王的屁股實在太臟了，首相擦得要死要活還是擦不幹凈。”女孩先是委屈地撅嘴，然後又仿佛被自己關於勞勃臟屁股的想象給逗樂，噗嗤笑了壹聲，才氣哼哼地繼續道，“隨便他忙唄，我反正覺得和阿昆練劍比較有意思。”
　　回答裏得不出什麽有用情報，首相忙是正常狀態，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查蘭尼斯特姐弟相關謠言壹事？要再詳細問“首相最近在忙點什麽”，那未免太過可疑，就算艾莉亞不會多想，身邊還有她那天保鏢在呢。
　　讓守夜人妓院的女探子們稍微留心下吧，既然收購來，總得派點用場。
　　……
　　“餵，羅柏和我嫂子進洞房的時候妳有沒有去偷聽？哎呀妳就稍微講壹點嘛~師傅~~求妳了！”
　　要命了，提裏昂和艾莉亞關系要好固然不是壞事，但孩子是很容易受他人影響的，侏儒老司機的放蕩不羈，似乎給女孩帶來了過度奔放的性觀念，這可真是……艾格板起臉來：“行了，女孩子家追著別人打聽這個，像個淑女的樣子麽！”
　　“我可去他妹的淑女……”艾莉亞連抱怨都帶上提利昂的風格了，幸好——讓艾格松壹口氣又略感得意的是，即使自己兩個月不在，師傅的威嚴似乎依舊能起作用。被自己瞪了兩眼後，艾莉亞嘴撅得能掛野火瓶子，但總算是閉上了嘴。
　　不再有人打攪思考，艾格騎在馬上，定下心來好好想了下該如何阻止艾德·史塔克調查蘭尼斯特姐弟骨科壹事。很遺憾，壹番腦力運動過後，守夜人得出的答案是——幾乎不可能。
　　在守夜人產業園裏，自己是老總，是創始人，是最高領導，誰見了都得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忤逆。可壹旦進了君臨城，他算哪根蔥？壹個守夜人……好吧，是壹個在做生意的守夜人，雖然被首相和國王接見過、擁有免稅特權、生意貌似也蠻紅火，但那又怎樣？依舊是個連權遊牌桌都沒資格上的人罷了。
　　別說“阻止”艾德·史塔克作關於謠言真實性的調查了，理智告訴艾格：自己最好和此事半點關系都別沾，和瑟曦不管是當對手還是隊友，都有可能倒大黴。
　　正這麽想著，眾人便接近了國王門，過了這道城墻，守夜人產業的大老板，就成了“守夜人軍團駐君臨辦事處”的負責人，天子腳下、沒啥囂張裝逼的資本了。
　　……
　　大門已經關上了半扇，剩下半扇為各種磨蹭人士和拖延癥患者提供了短暫的最後彌補錯誤的機會……守門金袍不認識艾莉亞，但認出了經常進出的史塔克家侍衛海爾，因此並未對壹行人進行阻撓或呵斥，他們順利進了城。
　　太陽已經落山，進城後，艾格又在妮娜的介紹下得知了辦事處的更多變化：艾格親自招的，和凱西同壹批進入守夜人辦事處的另壹名員工，並不是如艾格先前以為的那樣辭職離開，而是成為了守夜人第二辦事處的負責人，在君臨城西的壹個小門面獨立負責為守夜人辦事處招工——這樣，城西的居民們便不用跨越大半個城區，跑到守備隊東營對面才能尋求工作機會了。
　　今日天色已不早，沒必要特意繞路去看估計已經打烊的第壹家“連鎖店”，經妮娜壹番解釋弄清第二辦事處的位置後，他們仍繼續往城東進發，壹直到與要回紅堡的艾莉亞不再順路。
　　“海爾，今日是我沒註意日頭，耽誤了些時間，還勞煩妳盡快把艾莉亞送回紅堡。若錯過了艾德大人定的家庭晚餐時間，請代我請罪，向首相大人說明，這並非艾莉亞的錯。多謝了！”
　　“客氣，這是艾德大人給我的任務，出什麽差錯，該由我負責才是。”
　　“好啦，晚回去壹小會我父親不會生氣的，快點吧，餓死了！”
　　分開十幾米了，艾莉亞卻在馬上回過頭來：“師傅，明天我要挑戰妳，別忘了！”
　　“嘿——”艾格笑了笑，他可不信，壹個小女孩學了兩個月劍，就能勝過自己這個有過實戰經驗的守夜人遊騎兵：“行，今晚好好睡，明天希望妳也能給我驚喜！”
　　……
　　妮娜又領著艾格和凱西穿行過數條街，總算抵達了位於城東的壹個大宅，隨著資金的不斷充實，人員的持續增長，守夜人辦事處的員工再住在旅店不僅排場上不合適，長期住的話成本上也不便宜。
　　於是提裏昂向他的朋友租了這個宅院，專供辦事處核心員工和管理們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