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壹十章 和媽媽壹起出門

　　“那只眼睛究竟是什麽？”
　　關於那雙眼睛的事情，陸辛沒法給青港壹些有用的線索。
　　只能很負責任的陪在了這群研究員與娃娃的身邊，待在了這棟還沒有完全建成的高樓上，靜靜的看著他們對這座城裏出現的奇異精神輻射進行檢測。
　　同時提防著，那雙眼睛會不會再壹次突兀的出現在青港上空。
　　但是守在了樓頂足有七八個小時，眼見得已經入夜，各方面的檢測都已經做過，那雙眼睛卻也壹直沒有再出現，即便是最新檢測的結果，也都與青港之前檢測出來的結果相似。
　　無奈之下，陸辛順理成章的吃了壹份工作餐，連夜回到了二號衛星城的家中。
　　培訓還將繼續，但陸辛卻需要先回來壹趟。
　　這壹天裏，經歷了太多事情。
　　他需要回家找家人，尤其是媽媽，好好的商量壹下。
　　不過陸辛很負責任，見到了媽媽之後，先詢問的，就是那雙眼睛的事情。
　　他早就看了出來，對於壹些神秘的事件，媽媽了解的比自己多。
　　“我也不知道。”
　　出乎陸辛的意料，媽媽微微搖著頭，給出了答案。
　　“這……”
　　陸辛多少有些對這個答案感覺到意外，而且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媽媽的話。
　　“我是真的不知道。”
　　媽媽笑道：“妳知道的，我從來不騙人。”
　　“精神能力有很多天然就有著偽裝特性，再加上以前的老朋友或是降臨，或是從另外壹個空間偷窺著這個世界，因為不同的際遇，現在的形態也並不壹定和以前壹致。”
　　“所以我確實無法遠遠的看壹眼，就準確的猜出它們的身份。”
　　“除非，可以近距離的感知它們壹下……”
　　“……”
　　陸辛微微壹怔，忙道：“妳可以感知？”
　　“當然可以。”
　　媽媽笑道，擡頭看了壹眼天上，之前那雙眼睛出現的方向。
　　道：“只要我想辦法靠近它，感知它，就可以知道它的身份，躲也躲不掉。”
　　“那……”
　　陸辛抱著希望，看向了媽媽。
　　“但是我不太敢去。”
　　媽媽笑著搖了下頭，然後在陸辛詫異的目光裏，她輕輕嘆了口氣，道：“就如同當初在火種城，我可以給別人設下圈套，坑它壹次壹樣，別人又為何不能設下圈套吸引我過去？”
　　說著，輕輕壹嘆，道：“現在，我們的仇家與對手，可都不少呀……”
　　“嗯？”
　　望著媽媽低聲嘆惜的樣子，陸辛甚至壹時分不清她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她是真的擔心冒然過去，會中了別人的圈套？
　　也就是說，媽媽是真的擔心，會有壹些可怕的力量，已經盯上了自己這壹家人？
　　說著，他也下意識的轉身，向著天上看去。
　　眼睛裏的黑色粒子微微浮動了壹下，真想上去看看啊……
　　只可惜，夠不著。
　　哪怕是乘坐直升機也夠不著。
　　因為白教授解釋過了，那雙眼睛，是位於青港的“上方”。
　　這個上方，某種程度上，可以理解為精神層面的上方，不壹定可以用物理方式達到。
　　另外，即便物理方式可以，直升機也到不了。
　　如果發射壹枚火箭，陸辛抱著火箭上天的話，那還是有點希望的……
　　可是，這不保險啊。
　　乘著火箭上去容易，那可怎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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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用擔心。”
　　似乎看出了陸辛心裏的疑慮，媽媽笑道：“之前那個東西睜開眼睛時，我也察覺到了。”
　　“順勢看了它壹眼。”
　　“雖然沒能看清楚它是什麽，但卻可以感覺到它的恐懼與忌憚。”
　　“也就是說，現在的它不壹定是在攢著什麽陰謀，也許只是單純的貪婪又不敢下來而已。”
　　“既然它不願意下來，那我們又何必理它？”
　　“只需要趁著這段時間，做好我們的準備就可以了。”
　　“畢竟，妳剛剛在大學校園裏，學到了壹些了不起的東西，不是嗎？”
　　“……”
　　“唰！”
　　陸辛忽然轉頭看向了媽媽。
　　從媽媽建議自己與青港合作，通過檢測了解自己，並試著聽取壹下他們的建議。然後青港安排了這壹場培訓課程，再到老院長趁著這個機會來到自己面前，向青港的研究人員與能力者們講述了他的壹些研究成果，對未來局勢的預測，以及對自己所面臨狀況的分析……
　　這壹切，順理成章，壹環扣壹環。
　　而媽媽，則是推動了第壹步的人，所以……
　　過了壹會，陸辛才輕聲開口：“妳知道老院長會來？”
　　媽媽迎著陸辛有些認真的眼神，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知道他有可能在這時候給出壹些資料，畢竟這壹場試煉是他安排的，那麽考試前，做壹次功課輔導理所當然……”
　　“但我沒想到，他會親自來。”
　　“其實從任何角度看，他都沒有必要親自來這壹趟的，所以我也沒有猜到。”
　　“……”
　　說到了這裏，她輕輕搖了下頭，嘆道：“我如果早知道他會來，那我就會跟著妳。”
　　“趁這壹次機會，直接解決了他。”
　　“……”
　　陸辛從媽媽的話裏，聽出了她的認真，以及隱隱的冷酷。
　　這讓他相信了媽媽的話。
　　他了解媽媽，要說她有沒有說過謊……
　　……那簡直太多了。
　　但是，她從來不會在表情嚴肅、認真的時候說謊。
　　她說謊的時候，都是笑的像是狐貍，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在說謊的樣子。
　　“我也是這麽想的。”
　　陸辛目光從媽媽的臉上移開，低聲說道。
　　他指的這麽想有兩方面：
　　壹方面是，如果早點知道那就是老院長，他不會放老院長離開。
　　另壹方面是，他也不明白，老院長為什麽壹定要出現在自己面前，親自講這些。
　　明明方法有很多。
　　他為什麽壹定要親自來到自己面前，講這壹課呢？
　　想著這個問題，陸辛心裏滿是難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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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講的東西，其實是不能信的對嗎？”
　　陸辛思索了很久，才擡頭看向了媽媽，不抱任何目的的輕聲詢問。
　　這似乎是順理成章的。
　　老院長是壞人嗎？
　　是的。
　　他做過的事，太多了。
　　不僅是自己，或者說，自己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壹個。
　　這壹直以來自己看到的事情，無論是躺在了解剖臺上的妹妹，還是被交給了黑臺桌的小十九，或是被他拋棄的二號，又或者是在他所謂的計劃下，那些丟了性命的人……
　　老院長，是陸辛唯壹永遠不能和解的人。
　　“不，要相信。”
　　但迎著陸辛的疑問，媽媽卻輕輕點了下頭。
　　“我知道妳恨他，內心裏也厭惡他對妳做出的壹切安排。”
　　媽媽輕聲道：“但那與妳該成為什麽樣的人，是兩回事，妳不能因為他的話，就改變自己，因為那在某種程度上，同樣是陷入了對方的支配之中，所以妳要做的，就是走下去。”
　　“平靜而堅定的走下去，直到哪壹天，走到他的面前。”
　　“告訴他妳的不開心，妳的不滿，妳的痛恨……”
　　“然後，殺了他。”
　　“……”
　　聽著媽媽的話，陸辛沈默了很長時間。
　　然後他才點了下頭，臉上沒有表情，但眼神裏能夠看出明顯的迷茫。
　　“那麽，他說的精神內核，是什麽？”
　　過了好壹會，陸辛才又勉強讓自己打起了精神，輕聲向媽媽詢問道。
　　之前，父親已經給自己解釋過精神內核的概念。
　　但是他雖然大體明白了，卻還是感覺有些迷茫，理解的不是那麽的真切。
　　“這個問題……”
　　媽媽過了壹會，才輕聲道：“與其用言語解釋，倒不如我帶妳去看看。”
　　陸辛有些驚訝的看了媽媽壹眼，然後輕輕點了下頭。
　　媽媽向著陸辛，露出了壹個優雅的微笑，然後回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在陸辛看來，媽媽只是打開了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然後臥室的門關上，下壹秒，門就已經打開。
　　媽媽已經換了壹身衣服，從之前略微有些居家風格的長裙，換成了時尚而且精良的百合邊小禮服。臉上還戴了橙色的墨鏡，腳下穿了高跟鞋，似乎還化了淡妝，壹副要出門的樣子。
　　將手提包拎在了手裏，她輕盈的來到了陸辛身邊，微提自己的左臂。
　　陸辛怔了壹下，才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挎住了她的臂彎。
　　“噠噠噠……”
　　這時，天花板裏的妹妹見他們要出門，立刻從夾層裏鉆了出來，貼著天花板跑過來。
　　廚房裏，坐在小馬紮上看著高壓鍋的父親，也好奇的伸出了頭。
　　看著他們躍躍欲試的表情，媽媽皺了皺眉，道：“這是出去辦正事，妳們就別跟著了。”
　　妹妹與父親聽了，頓時有些沮喪。
　　妹妹爬回了天花板夾層裏，父親憤憤的關上了廚房的推拉門。
　　……
　　……
　　“走吧……”
　　媽媽對他們兩個理都不理，轉頭溫柔的向他笑了笑，挽著手臂，走出了房門。
　　正值深夜，老樓裏各種鬼鬼祟祟的東西上躥下跳，窸窸窣窣，壹刻也不得安寧。
　　但媽媽在走出了房門之後，微微皺眉。
　　瞬間，所有的鬼祟全部消失的幹幹凈凈，努力的縮回了角落裏，瑟瑟發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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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家夥……”
　　媽媽嘴角似乎露出了壹抹不屑的笑容，輕聲道：“也該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