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法不殺我來殺！

　　英雄已經流血沙場，家人不能再受欺負。 連些微麻煩，也要避免。
　　在這壹點上，雲揚絕不退讓。也很謹慎。
　　正如他對娟兒說的那句話，從此以後，再也無人敢欺負犧牲將士的家眷。
　　有多少，我就殺多少！
　　……
　　雲揚仰頭長長吸了壹口氣，喃喃道：“大哥，我終於知道了，妳那句話的意思，也明白了，妳為何讓我回來，做壹個法外執行者……原來，這世間，終究還是有這麽多的骯臟醜惡……而這些……所謂官府王法，也不可能打得盡的……”
　　“英雄流血，就不能再流淚了。妳說得對。”雲揚喃喃道：“大哥，您放心，您的話，我記住了！”
　　雲揚剛要轉身，突然渾身壹震，立即停下。因為……他清晰地感覺到，又有幾股微弱的玄奧氣息，從王豹等四個人身上散發出來，被自己吸收而來……
　　“果然如此。”雲揚神識沈入識海，看著那壹株小小的蓮芽，正在輕輕搖曳，而且，似乎是……長大了壹些？
　　“果然，這吸取人間不平之氣，能夠讓蓮葉生長，我的猜測沒有錯。”雲揚思忖著：“這麽說，我殺的惡人越多，這生生造化蓮的成長也就越快？而這生生不息神功，進步也就越快？”
　　“天下間，居然還有如此奇異的事情，如此符合我心意的功法！”
　　“這種渣滓，就算沒有這樣的功法，我也要殺的！倒是廢物利用了……”
　　夜已深。
　　雲揚收拾了壹下，消失在夜幕之中。
　　那所謂的青蛇幫，居然有王豹這等喪盡天良的東西存在，九爺我就去看看這青蛇幫到底是壹幫什麽貨色。
　　若是上下皆是壹丘之貉，那麽，我說不得要做壹個斬草除根的事情了。順便，為生生造化蓮提供些養料……
　　……
　　青蛇幫的總舵中，還有七八個人在座，商議著什麽。
　　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幾個人的臉色都是猙獰可怖。
　　所謂的總舵，不過就是壹個早已經被廢棄的院子，被這幫混混占據。
　　“如今，大戰方歇，國家必然會對這幫當兵的重點照顧，發放撫恤銀兩；這，就是壹大筆意外之財呀。”
　　青蛇臉上的刀疤抖動著：“搶劫那些身強力壯有武功的，我們自然不行，但，就如以前壹般，搶劫那些在戰場上殘廢了的……難道我們還搶不了幾個殘廢？這些錢，簡直是帝國發給我們的啊！”
　　幾個混混同時目光大亮。
　　這事兒已經幹過不少，的確是簡單容易啊！
　　“這幫殘兵，每個人都已經拿到壹大筆銀兩回家的……”青蛇的口水都要流了出來：“據我所知，就在這幾天裏，今年的撫恤又該到手了……等他們拿到這筆銀兩，就是我們出動的時候。”
　　“大哥實在是高瞻遠矚。”幾個混混同時露出垂涎之色。不錯，搶劫幾個殘廢，有什麽難的？尤其是那些斷了腿的……讓他們追都追不上！
　　這主意實在是太好了……
　　“李三兒，妳那邊那片有幾個，趕緊去查清楚了；獨頭，孫五，妳們也都各自去查壹查，等開始行動的時候，各自交換邊界去做，妳做他的，他做妳的，這樣子，不容易引起懷疑。”
　　青蛇指揮若定。
　　“恩，咱們兄弟們，眼看就是壹場大富貴啊！”幾個混混兩眼放光。
　　“王豹那混蛋怎麽到現在還不來？”青蛇不滿的說道：“這麽重要的時候，還出去鬼混，那王八蛋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砰！
　　壹聲巨響。
　　大門突然在這壹刻完全碎掉，壹個黑衣人驀然現身，如同壹個黑夜中行走的幽靈壹般，緩緩走了進來。
　　在這人手中，壹把刀寒光閃爍。
　　青蛇等人大吃壹驚，同時跳了起來：“妳是誰？混賬東西，居然敢來找爺爺的麻煩，不想活了麽？！”
　　雲揚來到其實沒壹會，只是聽了青蛇安排的最後幾句話，就是再也忍耐不住。
　　為國征戰而殘疾，這幫混蛋不知道尊敬感恩也就罷了，居然想著搶劫殘軍！如此垃圾，簡直是天理難容！
　　幹脆就直接沖了進來。
　　“抓住他！”
　　青蛇怒吼壹聲。
　　門邊，兩個混混大吼壹聲，就撲了上來。
　　雲揚壹言不發，壹步步往前走，目光幽冷。
　　兩個混混已經到了身前。雲揚嘴角殘忍的壹勾。
　　刀光壹閃。
　　兩顆人頭突然沖天而起，兩道渾圓的血柱從頸腔噴出來，雲揚壹腳壹個，噗噗兩聲將兩具沒頭的屍體踢開壹邊，沈默著繼續走來。
　　每走壹步，青蛇就感覺到，死神就近了壹步。
　　壹時間臉色都嚇得煞白，身邊五六個人也都是渾身顫抖，目光驚懼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這是什麽人，如此兇殘？！
　　進來就殺人，居然連話都不說壹句。
　　“妳是誰？妳是誰？”青蛇魂飛魄散，狼狽後退：“好漢，有話好好說……我……我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好漢……”
　　雲揚壹言不發的走來，目光森冷。空氣之中的兇煞之氣，隨著他的前行，逐漸幾乎要凝成實質壹般。
　　門邊兩個混混嚇得心膽俱裂，壹個轉身就要逃跑。
　　雪亮的刀光在空中驀然又閃了壹下，正在狂奔的兩個混混的人頭就飛了起來，身子兀自往前跑了三步才摔倒在地。
　　青蛇嚇得下身前後壹起失禁，篩糠壹般的哆嗦起來：“好漢……好漢……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妳是誰？這……這都是為什麽啊……”
　　雲揚依然是沈默著，壹言不發的往前走，手中壹把短刀上，鮮血淋漓的往下滴。
　　噗，噗，噗……
　　這是刀身的鮮血順著刀鋒滴落下來的聲音。
　　卻如同是閻王爺的催魂令，壓抑的人根本喘不過氣來。
　　房中剩下的三個混混恐懼的叫了壹聲，突然噗的壹聲跪下：“好漢饒命……大俠饒命……可憐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兒……”
　　雲揚臉色冷然，無動於衷，手中刀刷刷落下。
　　三個人的腦袋如同打翻了的西瓜壹般滾了出去。
　　房中，就只剩下青蛇壹人。
　　雲揚從壹進門就開始殺人，壹言不發，沒有任何間斷，已經殺了七人。所謂青蛇幫，雲揚拷問出來的消息就是壹共只有十二個人。
　　加上先前死在他手中的四個人，現在，人已經全了。還活著的，就只有這位青蛇幫幫主青蛇壹個人。
　　噗，噗……
　　雲揚的腳步壹步壹步的到了青蛇面前。
　　青蛇癱軟在地上，嚇得渾身酥軟。根本想不到，自己乃是什麽時候什麽事情得罪了這樣壹個殺神？
　　自始至終壹句話都不說的殺人。
　　他看到雲揚的鞋子，已經到了自己眼前，知道自己絕對沒有任何活路，這壹刻，青蛇突然歇斯底裏起來。
　　雲揚的刀已經舉了起來。
　　“且慢！”青蛇悲憤的大叫道：“這……這天唐城，可是有王法的地方，我等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所犯罪過依律絕不致死！妳，妳拔刀殺人，難道，就不怕王法麽！”
　　王法？
　　雲揚眼珠子轉了轉，壹臉漠然。
　　手中刀提起。
　　青蛇眼淚都流了出來：“妳……妳就算是要殺人，就算是要殺我，但……總要給我壹個理由吧？這，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雲揚停了停，淡淡道：“妳有個手下，是叫王豹吧？”
　　青蛇睜大了眼睛，眼珠子幾乎凸了出來：“是……有……”
　　“恩，王豹欺淩孤兒寡母……所以，我就來看看別人是不是也壹樣。”
　　青蛇的身子壹下子僵住，眼中的悲憤幾乎凝成了實質，冤枉至極的大叫壹聲：“這……這王豹欺負孤兒寡母……妳就來殺我……”
　　突然歇斯底裏的叫壹聲：“……那……那關我屁事啊……”
　　“我冤枉……”
　　還沒有說完，壹道寒光閃過，青蛇的腦袋已經落在地上，滾了兩滾，兩眼朝天，壹臉悲憤憋屈。
　　他到死都沒有想通，王豹欺負人家孤兒寡母，跟我有啥關系？幹嘛要來殺我？
　　雲揚就在屍體上，將自己的刀擦了擦，收了起來。
　　看著這滿地的屍體，雲揚目光閃過壹道冷光。
　　“王法……這幫雜碎居然還跟我談王法。”
　　雲揚喃喃說道：“國難當頭，此等內亂流氓，已無良知，按王法刑律，罪不致死，但欺淩傷殘將士，卻該殺！必殺！”
　　“妳說的不錯，這城中，是有王法；按照王法刑律，妳的確是罪不至死！王法不會殺妳，但我來殺妳！”
　　雲揚淡漠的轉身，剛要起步離去。
　　卻驀然感覺到，天地之間，又是有幾股奇妙的力量，壹下子鉆進了自己的身體。
　　識海中壹片震動，雲揚驚訝的發現，那生生造化蓮的那壹片小小的嫩芽，居然在搖曳之中，迅速的長大……
　　“十惡不赦莫能容，壹刀誅絕快意行，收進人間不平氣，造化金蓮壹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