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奇怪的小販

　　這個認出了方源的人，正是在江鎮寺廟外偶遇的郭絕。
　　隨著他壹聲大喊，後面的人齊刷刷地擠了上來，其中就有楊梟。
　　壹行人圍著方源，七嘴八舌、眼神熾熱、熱情如火，就差掏出小本本要簽名了。
　　方源壹拍額頭。
　　這可是公共場合，至於這麽奔放嗎？
　　就不能在心裏默默地崇拜哥嗎？
　　方源耐著性子跟他們見禮，敷衍了幾句後，便推說自己還有事，趕緊溜之大吉。
　　被壹群大老爺們圍觀，饒是他臉皮很厚，也有些吃不住勁兒了！
　　方源下樓買了單，迅速出了“如意樓”，身後忽然傳來壹聲嬌呼：“葉兄！”
　　方源回頭看著蕭秋雨：“有事嗎？”
　　“妳好像挺出名的嘛！”蕭秋雨幾步趕了上來，重新打量著方源，問道。
　　“壹般般，江湖浪子壹個。”方源淡淡地道。
　　“妳叫葉小開？那葉孤城就是假名嘍？”蕭秋雨又問。
　　方源笑：“葉小開，字孤城，有什麽問題？”
　　“這樣啊……”蕭秋雨大眼睛轉了轉，“葉兄現下要去哪？”
　　“找地方買套新衣服，再洗個澡。”方源道，“還得多謝妳提醒了我，不然我就這樣去南宮家，實在太失禮了。”
　　方源道了聲“後會有期”，轉身而行，沒想到蕭秋雨也跟了上來。
　　方源有些詫異地瞥了壹眼蕭秋雨，後者毫不見外地道：“反正我也沒什麽事，本來也是要去逛街的，就隨便陪妳走走好了。”
　　大街上，方源信步而行，少女若即若離地跟在旁邊。
　　兩人有壹搭、沒壹搭地說著話。
　　方源不主動、不熱情，但保持著基本的禮貌。
　　蕭秋雨大大方方，不像尋常女子那般矜持，談吐頗為不俗，眼界、智慧均非尋常人可比；再加上她姿容俱佳，壹身男裝也難掩天姿國色。
　　方源與她熟悉了之後，逐漸感受到了少女的魅力，但心裏還是有些不解。
　　她纏著自己到底有什麽目的？
　　總不會是自己魅力太大，美女壹見就走不動道吧？
　　真要是這個原因，那才見了鬼！
　　方源隨意進了壹家布莊，撿現成的衣服、鞋、帽買了些。
　　蕭秋雨幫忙挑三揀四、半生不熟地砍價。
　　之後，方源找了個澡堂子，打算進去洗個澡。
　　蕭秋雨道：“我在外面等妳。”
　　方源促狹心起：“蕭兄不如壹起？”
　　“啊？”蕭秋雨俏臉通紅，“不、不了，我、我……出門前剛洗過！”
　　方源“哈哈”壹笑，自行進去了。
　　洗完澡，換上了新買的衣冠履襪，又打理了壹番儀容，整個人煥然壹新。
　　他的頭發有兩尺多長，發質也好得不得了。
　　不久之前還只有半尺多的，但泡了龍血之後，不知不覺地就變成這樣了。
　　方源走出門去，只見蕭秋雨正蹲在路邊壹個攤位前，擺弄著什麽。
　　這壹蹲，更凸顯了某處的誘人曲線……
　　方源踱了過去，掃了壹眼攤位，樂了。
　　公輸鎖。
　　七個造型各異的公輸鎖。
　　蕭秋雨喜歡玩這個？
　　“公輸鎖”是機關術的衍生物，是由若幹形狀不同的木條互相勾連、契合、穿插構成，有點像方源小時候玩過的“孔明鎖”，但更加復雜、奇妙些。
　　簡單些的“公輸鎖”，由六根木條組成，復雜些的，可以多達幾十根！
　　拆卸還容易些，組裝就費勁了，不明訣竅的人，常常鉆研數月而不可解。
　　方源樂，是因為“孔明鎖”他三歲就玩夠了，眼前這些東西勾起了他的童年回憶。
　　方源打了聲招呼。
　　蕭秋雨起身回頭，贊道：“妳這麽壹打扮，還挺過得去嘛！”
　　方源笑笑，道：“蕭女俠若是有事不妨去忙，不必總為在下耽擱功夫。”
　　“妳看出我女扮男裝了？”蕭秋雨有些驚奇。
　　“瞎子才看不出吧？”方源呵呵壹笑。
　　然而，曾經的自己比瞎子還瞎……
　　“餵！不管您是大俠還是女俠，能不能先把錢給了？”兩人正聊著，擺攤的小販忽然插言。
　　蕭秋雨扔下壹錠銀子：“這能玩十把了吧？”說完又蹲了回去，換了個“公輸鎖”擺弄起來。
　　方源看了壹會兒就知道，她這次仍然會失敗。
　　這些公輸鎖並不普通，木條數量多，結構異常復雜、變幻莫測。對於其他人來說，很可能望而興嘆，可對方源來說，仍然是小意思。
　　“公輸鎖”難就難在，所有零件環環相扣，如果第壹根木條沒有按照正確的方法拆解，剩余部分就會互相鎖死，本次拆解也就宣告失敗了。
　　相比之下，“孔明鎖”簡單得不要不要的。
　　方源觀棋不語，靜靜地看著少女表演。
　　過了壹會兒，蕭秋雨沮喪地扔下了手裏的“公輸鎖”，又拿起了另壹個。
　　不多時，又失敗了。
　　蕭秋雨泄氣道：“這也太難了吧？算了，不玩了。”起身就要離開。
　　方源道：“找零不要了？”
　　“送他了。”蕭秋雨不在意地道。
　　方源微微壹笑：“真大方！”
　　“兩位請留步！”兩人正要離去，小販不幹了。
　　方源詫異地回頭。
　　小販笑道：“剛才那位女俠壹共玩了三把，這錠銀子卻足有十兩，按理說，我該找回七兩。”
　　方源點點頭：“應該，那妳找給她啊？”
　　“今天有好幾位客人都是拿得整錠銀子來，剛好碎銀子都找出去了。”
　　方源無語：“那就按她說的辦唄？剩下的送妳了。”
　　“少俠此言差矣，所謂盜亦有道……”
　　小販巴拉巴拉，說出了壹大堆“職業道德”理論來。
　　總之，既沒有零錢找，也不肯白白收了蕭秋雨的銀子。
　　方源也只能嘆服：“那妳說怎麽辦？”
　　“還剩七把，妳們玩完了再走不就行了？”
　　方源看蕭秋雨，後者連連搖頭：“妳愛玩妳玩吧！我可不想丟人了。”
　　方源懂她的意思：不能只有我壹個人郁悶，有人陪我壹起才最好！
　　方源“呵呵”壹笑，點了點頭：“行，那我就玩玩……噯，對了，若是把這些都解開了，有什麽說法嗎？”
　　小販呵呵笑道：“有啊！妳每解開壹個，我就給妳十兩銀子，如果妳能把七個全解開，還能抽獎壹次。——裏面可是有壹份神秘大獎哦！”
　　“抽獎？有點意思！”方源笑著拿起壹個“公輸鎖”，“那妳先把獎品準備好吧！我可是不會客氣的。”
　　圍觀的頓時全都樂了。
　　“哎呀，這位少俠很有自信呢！”
　　“長得倒是挺俊，可惜太自以為是！”
　　“還不是想在人前裝那個啥？就怕會裝成傻那個啥了……”
　　……
　　小販的態度很好：“少俠有本事不妨將七個全解開，在下的大獎早已準備好，就等著有緣人了！”
　　方源被勾起了好奇心。
　　也不知所謂的抽獎是怎麽回事，大獎又是什麽？
　　他非常想見識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