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胸臀無限好，奈何染情欲。有的時候我只是想在這個充滿物質欲和肉欲的世界裏保持壹絲清醒，像個孩子壹樣追尋最簡單最純凈的美麗，哪怕這樣的追尋會讓人遍體鱗傷孤獨終老。

　　所以我與嶽翠微漸行漸遠，所以我對唐娜臨陣退縮。

　　我在山海間與己相伴，不知何處是他媽的彼岸。

　　＊＊＊　　　　＊＊＊　　　　＊＊＊　　　　＊＊＊也許是在那個女子身上嗅到了彼岸的味道，我在扶梯邊上的機場書店裏停了下來。雖然即使停下來也不壹定能認識她，但至少還有機會——她隨身攜帶的那些淩亂的袋子和盒子就是我的機會。

　　沒過多久，她就大包小包拉拉扯扯地慢慢走過來，左手拖著旅行箱，右手上的兩個袋子和壹個盒子雖然讓她有些吃不消，但還能夠堅持。

　　就在我猶豫什麽時候走過去幫忙的時候，那個盒子的把手恰到好處地斷了。

　　「需要幫忙嗎？」

　　我不失時機地出現在她身邊，彎腰撿起盒子。

　　「啊，不用……」她擡起頭向我看過來，我的目光只是和她稍壹接觸，眼神致意後便飄向他處。

　　「謝謝妳了，這把手太不結實了，不知道裏面的遊戲機壞了沒」她似乎是在看到我之後改變了主意。

　　看來她對我第壹印象不錯。

　　「現在沒法試了，只能妳到家再說了」我順手幫她把手裏的另外幾個袋子也接過來，「對了，妳到哪？」

　　「本來回廣州，天氣不好，現在只能改深圳了」她說。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我們聊著最簡單最沒營養的話題，壹起辦完登記手續和托運。整個過程中，為了保持紳士風度，我始終都沒側過頭仔細打量她，哪怕壹秒鐘都沒有。

　　「走這邊」我伸出手招呼她，「我是這個航空公司的ＶＩＰ，可以帶妳壹起快速登機，省得排隊」

　　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裝酷裝逼，這和女人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塗脂抹粉壹樣必然。

　　「妳先過安檢」

　　我站在ＶＩＰ通道的紅毯邊上，對她作出壹個請君入內的手勢。

　　她笑著點頭，在我前面走進安檢通道。

　　終於有機會再看看她的背影。

　　雖然沒穿高跟鞋，但是修長筆直的雙腿仍然格外挺拔，黑色緊身褲包裹不住她圓滾翹立的臀，那惹火的曲線向上延續，細膩入微地收束在她娉娉裊裊的窈窕細腰之間。

　　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詞語來形容這種恰到好處渾然天成的極致完美，但已經可恥地直指12鐘點方向的下身告訴我，這大概是每個正常男人都無法抗拒的誘惑。

　　我「禮貌地」讓身後的旅客先過安檢，眼睛依依不舍的從她身上收回，抓緊時間整理壹下沖動的情緒和堅硬的肉棒。

　　「妳剛才幹嘛不進來？」

　　我也通過安檢進入候機廳後，她好奇地問。

　　「後面那個人說時間緊張，我讓他先過了。」我信口胡編。

　　「嗯，妳這人挺不錯的」她的語氣頓了頓，「幹嘛不敢看我？是在裝深沈還是在裝紳士？」

　　靠，現在的女人都這麽勁爆，我可不能丟了爺們兒的臉。

　　「別急，剛才只顧著看妳後面，現在才輪到前面」我大大方方地仰起頭，熱灼灼地盯著她的雙眼。

　　「是嗎，有什麽感想？」她毫不避讓，帶著戲謔和挑釁的語氣。

　　「身材不錯，就是……」我故意賣個關子。

　　「就是什麽？」她的眉毛漂亮地壹挑。

　　「就是有點瘦。」妳跟壹個女人說她太瘦，總是不會錯。

　　「呵呵，是有點」她笑著點頭。

　　「妳是學舞蹈的？」我繼續發問。

　　「妳怎麽知道？」她再次擡起頭。

　　「我猜對了？看妳的腿型就知道了」我得意地笑。

　　「嗯，聰明，我是藝術學校畢業的」她顯然對此很驕傲。

　　「那不是正合適？」我順桿就爬。

　　「什麽合適？」她問。

　　「妳是文藝女，我是理工男，妳說什麽合適？」我反問。

　　「切，真能扯，不跟妳開玩笑了」她聰明地掐斷話頭，向我伸出右手。

　　「我叫沈夏，夏天的夏」

　　我壹輩子都忘不了她對我說出自己名字時，那明媚跳躍的眼神，還有整個人周身散發出的如夏天壹般熱辣的氣息。

　　＊＊＊　　　　＊＊＊　　　　＊＊＊　　　　＊＊＊登機之後，她跟我身邊的人換了座位。

　　還沒等我開口調侃，她就主動說，她今天太辛苦，想在飛機上睡覺，身邊有個熟人放心壹些。

　　果然沒聊幾句，她就斜倚著靠背睡著了。

　　我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再次端詳這張未施粉黛卻依然秀麗驚艷的天使壹樣的面容。

　　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淡淡的黑眼圈似乎包含著深深的疲憊，充滿讓人心碎的可憐、可愛，以及壹些欲說還休的味道。

　　時而像夏天般火熱率性，時而像冬天般淡雅沈靜。這個女子身上隱藏著的獨特氣質，讓我滿懷壹探究竟的好奇和渴望。

　　這種感覺是不是愛，我不知道，畢竟已經很久沒愛過了……飛機在三萬英尺的雲端高速穿梭，窗外傳來發動機的陣陣轟鳴。

　　而我就這樣看著她，內心寧靜得仿佛時間停滯。

　　「壹生至少該有壹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妳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裏，遇到妳。」飛機下降，我的天使緩緩睜開眼睛，伴隨著周圍燈光的瞬間點亮。

　　「嗯……」沈夏旁若無人地伸著懶腰，口中發出含混慵懶引人遐想的聲音。

　　她的雙臂向斜後方伸展舉起，堪堪露出的半截小臂在飛機頂燈的照射下如蓮藕般白嫩。柔軟的腰以壹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向前弓起，背、腰、臀令人驚訝地連成壹道新月般勾魂攝魄的曲線。

　　這場景不由得人不想入非非。

　　我突然很想親身體驗壹下，當這壹彎弦月在我懷中溫柔翻滾流淌著的時候，她胸前身後的那兩處隆起會不會是像滿月壹樣渾圓？

　　這個練舞蹈的女孩子，連伸懶腰都差點讓我折腰。

　　「哎呀，睡得真舒服」沈夏捂著嘴，打著哈欠說。

　　「服了妳了，從登機睡到落地，不怕流氓占妳便宜？」剛從意淫中恢復過來，我仍然開著挑逗性質的玩笑。

　　她微微壹楞，顯然沒想到我這麽問。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被她的彪悍徹底震驚了。

　　「好像還真有點異常」，她低下頭假裝整理衣服，然後突然轉過頭來直直地盯住我的眼睛說道：「坦白吧，到底摸哪了？」即便是哥們見慣了風浪，依然被沈夏雷得七葷八素。我有些尷尬地環視周圍，還好，沒什麽人註意。

　　「如果眼神也算的話，那倒是摸遍了」我用色色的眼神公然挑釁。

　　「怎麽樣，還滿意嗎？」她用淡淡的自信迎頭痛擊。

　　「呃，還好——那個，等下怎麽回廣州，這麽晚了？」初戰失利，我只好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