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他媽的搞笑,我當時壹直臉轉到壹邊,聽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感到這世界太瘋狂,她私下跟我是那個樣子,我們都心肝寶貝地叫著,兩個人什麽ML的事情都幹過,而且還有過那麽多與戀人壹樣的曖昧,她竟然對別的男人說這樣的話.

　　我仍舊楞在那,最後,她說:"哎,妳半小時後去我辦公室下!"

　　我還在發呆,丁主任對我說:"妳沒聽到啊,這孩子,還是江大畢業的,最好的學生,看起來只會學習,不會處事了!"

　　她走了,丁主任又是對我教訓了壹頓,他語重心長地說:"說心裏話,我這把年紀也不想說妳這孩子,可是---",他上下看了我下說:"妳家裏條件這麽不好,怎麽不知道這些規矩呢!"

　　我什麽也沒說,坐在位子上發了很久的呆,他們都認為我這下子完了,我非被趕走不可,很多人在那裏交頭接耳.

　　而我想不明白,是她讓我來的,難道讓我來就是為了報復我嗎?就是為了讓我在這麽多人面前出醜嗎?

　　半個小時過後,丁主任說:"趕緊去總經理辦公室,說話客氣點,即使讓妳走,也不能不客氣,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

　　我低著頭,坐電梯上了大廈的最高層,在壹個拐角,看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我在門前猶豫了下,舒了口窩囊氣,然後敲了敲門.

　　"請進!",她的聲音傳來,我旋開了門,看到她坐在老板椅上,頭靠在後面,雙手對指按在胸前,她神氣的要死.

　　我進去後,只看了她壹眼,然後就往四周看了看,墻上有她的照片,掛著,還有很多慈善的錦旗,這些東西,我在她的別墅裏也看過.

　　大多是扶持孤兒的,她可真是夠奇怪的,以慈善事業來掩人耳目嗎?

　　假惺惺.

　　"坐吧,喝水自己倒!",她完全變了口氣,我跟她在別墅裏的時候,她可都是倒好水端我跟前,然後很嗲地給我的.這女人.

　　我搖了搖頭.

　　我看她的表情,能感覺到,她不會是因為貝貝的事,因此也不再那麽擔心.

　　"心裏恨我?",她問我,然後從抽屜裏拿出壹包女士香煙,點上,吹了口.

　　我回頭看了她壹眼得瑟的樣子,感覺她麻木不仁.

　　我不說話,她繼續說:"最近怎麽樣?"

　　我冷冷壹笑說:"把我弄進來就是為了報復是吧?"

　　"報復?",她咳嗽了聲,然後趕緊把煙滅了,喝了口水.

　　我看了她壹眼說:"身體不好,就別抽!"

　　"我身體好著呢,不用妳關心!",她冷笑了下說:"見到外面的世態炎涼了吧,心裏不舒服是吧?"

　　"還好!",我抿了抿嘴,然後把頭轉向她說:"如果只是把我弄進這裏來當作妳的笑柄,妳可從中找到快感,我會走的!"

　　"好啊,妳不想實現妳偉大的設計師的夢想了嗎?",她旋轉了下椅子,把身子弄到了壹邊,望著窗外,外面看到的都是壹些高樓的頂層,在那個大廈,可以鳥瞰半個橫江城.

　　"妳認為我只有在妳這裏才能實現嗎?",我說:"如果妳這樣想,妳錯了,我不喜歡這裏!"

　　"妳是不喜歡這裏的人吧?",她說.

　　"隨妳怎麽想!",我口氣冰冷地說.

　　"呵,妳知道妳是在跟誰說話嗎?這個樓層裏的所有人都沒有敢這樣跟我說話的!",她頭也不回地說.

　　我說:"好,好,妳做妳的女王吧!",說著,我要走,她突然迅速轉過來叫住我說:"妳站住!"

　　我楞在那裏,回頭看了她壹眼,她充滿了緊張,急切,還有眼裏的怒火.

　　我對她壹笑說:"我至少還有自尊!"

　　"好,好!",我不跟妳孩子氣,她皺著眉頭說:"貝貝,昨天問我妳去哪了,她好像去學校找過妳!"

　　我聽了這個很緊張,但是可以肯定她是不知道那件事情的.

　　我不說話,她又說:"哎,妳生我氣沒關系,貝貝對妳滿親的,老是說哥哥什麽的,妳有時間,周末去給她輔導下功課!"

　　我點了點頭.

　　她用曖昧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我壹下,然後舒緩口氣說:"妳這孩子心裏哪那麽多氣呢!"

　　我說:"妳不想追究那個圖紙是不是我潑的嗎?"

　　她壹笑說:"追究那個幹嘛?"

　　"妳這麽信任我?",我問她.

　　"恩!",她突然很女人的表情,眼神發嗲地說:"妳過來!"

　　我瞟了她壹眼,沒動.

　　"過來,沒人會進來的,我有話跟妳說!",她說.

　　我走了過去,然後望著她說:"什麽話說吧!"

　　她在我靠近她的時候,她突然把手伸出來,拉住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帶著笑意.

　　我想把手抽回來,但是心想,我也不是他媽的黃花閨女,壹小壞男人,妳摸就摸吧.

　　"哎,謝謝妳的口紅,我很喜歡,嘴上塗的就是妳買的!",她聲音十分溫柔.

　　我說:"不用謝!",我也想跟她說話口氣融軟壹下,可是壹下又難拉下面子.

　　"還生我的氣?",她放開了我的手,臉開始有些紅.她的性格老怪的,壹會很大的女人感覺,壹會又會有羞澀,怪怪的.

　　"沒!",我搖了搖頭.

　　她不說這個了,而是說:"是我到妳們學校把妳要來的,還有---",她說:"希望妳能保守我們之間的事情,公司裏閑言碎語太多,希望妳能理解我,還有我把妳弄來,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我的事,也摸不清頭腦,因此妳---"

　　我趕忙說:"這麽麻煩幹嘛,我走就好了!"

　　"別跟我任性啊,妳要知道,我可以幫妳實現妳所有的夢想!",她說.

　　"謝謝妳,可是不想麻煩妳!",我說.

　　"好,那妳就走吧,我不管妳,行了吧!",她又用身子把椅子旋到了壹邊.

　　我有點後悔我說的話,可是我那時就這性格,我看了看她,然後轉頭要走,她再次叫住我說:"等等!"

　　我停下來,她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個信封遞給我說:"去買幾身衣服,妳穿西裝挺好看的!"

　　"謝謝妳的好意,我是很寒酸,但是我不會再要妳的錢了,希望妳能明白,我跟妳,不是為了這個,如果說有,只是第壹次,第壹次後,我跟妳不是為了這個,希望妳能明白,不要再用妳的錢來把我心中僅有的美好破滅!",我沒等她說話,我就走了出去.

　　她被我說楞了.我能感覺到背後她肯定在那裏傻傻地,或者很生氣地望著我的背影,罵這個倒黴的孩子吧.

　　我是想離開盛世的,可是沒有,我知道,我們都偶弱點,都會屈服,我們的冷戰裏有著難以跟對方說出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