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原始

　　九天之上神王佛主的秘密？高贤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的脸上立刻露出客气礼貌的笑容：“我年轻识浅，对九天之上的事情一无所知。还请金道友为我解惑。”
　　金如意看了高贤一眼，这位并没有给出明确的保证，不过态度上的转变却很明显。到了这一步，他总不能让高贤赌咒发誓。有一点很关键，高贤光明正大地来见他，明显就是没想过要动手。按照高贤的作风，真要动手必然会鬼鬼祟祟地在背后暗算偷袭。只是高贤连句准话都没有，这小子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
　　高贤看出金如意还有些顾虑，他又说道：“金道友见多识广，我以后要多向道友请教学习…… 还请道友不要嫌弃才是。”
　　“咱们以后多走动，互相切磋学习……” 金如意也松了口气，虽说这种客气话都不能当真，至少高贤表明了友好相处的姿态。主要是高贤太强势了，在十八重鬼狱强杀黄泉，证明他的修为神通已经凌驾于九阶之上。不是万不得已，金如意真不想和高贤动手。他喜欢做生意，做事做人其实都和做生意一样，无非是权衡利弊，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他的老命可是非常非常值钱！
　　他掌握的神王佛主秘密，其他九阶强者知道也没多大意义。因为他们都要被造化金书的制约束缚。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出神王佛主的手心。高贤却不一样，他能跳出造化金书的束缚，有着无限的可能。正因为如此，金如意愿意冒险赌一把。
　　“道友可知道九天之上神王佛主是哪几位？” 金如意问道。
　　高贤微微摇头，他对此毫无研究，哪里知道九天之上神王佛主是哪几位。按照宗门典籍记载，无非是大罗天尊、太上玉皇、极乐佛主等等。这些记载多有互相矛盾之处，又无法和这些神主佛王建立联系。高贤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记载。九洲鼎也和他说过几次，等到漫天神佛降临，对于人界绝不是好事。至于具体有什么不好，九洲鼎却总是语焉不详。高贤也不知道九洲鼎是说不清楚，还是有什么顾忌。
　　眼下九阶的问题虽然还没解决，对他来说却不算什么大问题了。他对于九天之上的神王佛主也就更多了几分好奇。以现在天地的情况来看，只有等到九天之上天界坠入人界，万界合一，天崩地裂，众生覆灭。只有解决了九天之上的神王佛主，才能渡过大劫，才有机会进入新纪元。
　　金如意并没有卖关子，他说道：“我在远古时期被一位绝世强者祭炼成神器，生出灵性。我虽然没经历过太古纪元，对太古纪元的情况却也略知一二。在远古纪元，更是随着那位强者征战四方，结果那位强者在纪元大劫中灰飞烟灭，我也被打碎了元灵……”
　　高贤在一旁听得很认真，金如意这番话难以考证真假，以他来看，金如意应该没撒谎。阴阳洞神经让他能和金如意建立玄妙共鸣，这种共鸣甚至金如意都无法洞察。神阶大威天龙又能观察金如意种种细微变化，加上兰姐的局中分析计算，老头要是说谎很难瞒得过他。当然，金如意就算说的都是实话，却也必然有偏颇错谬之处。一个修者必然要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金如意的看法观点都会受到巨大局限。他说的东西可以当做参考，却不能当做事实真相。
　　“太古时期，天地间到处都是先天元炁，哪怕是草木石头，都能生出灵智成为修者。那个时候，天地间有数之不尽的强大修者。其中一些修者灵慧超绝，早早领悟天地至理。他们彼此争锋，打得天崩地裂。天上的十轮烈阳被打爆九个，无数星辰破碎，太古纪元就这样被无数强者打得支离破碎。其中九成九的绝顶强者，都随着太古纪元一起破灭。就此开启了远古纪元。
　　“远古纪元先天元炁消散大半，太古纪元幸存下来的几位绝顶强者传授法门，太上玉皇、极乐佛主、原始魔主、太一魔主都成为神主，就此奠定了道、佛、魔、妖四大传承……”
　　高贤突然问道：“元始魔主？”
　　“是原始不是元始……” 金如意纠正了高贤的错误，他说着还伸手以龙纹写出两者的名号。两者发音相似，用龙纹书写的名号却有着极大差别。
　　“原始是先天魔气之源，故此号称原始魔主，这位也最是厉害。在远古纪元大战中，他联合太一魔主、太上玉皇大败极乐。到了中古纪元，原始魔主更是通过种种方法杀了极乐、太上玉皇，自己分身化为两门之主……”
　　高贤微微皱眉，金如意说的这些简直骇人听闻。关键是神王佛主层次何等高明，金如意以前就算厉害，应该也和神王佛主相差悬殊。先不说原始魔主有没有这个本事杀极乐、太上玉皇，就算原始真干成了这件大事，也不可能让金如意知道。
　　金如意很能理解高贤的想法，换做是他肯定也会心生怀疑，毕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他正色说道：“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我很确定这件事是真的。原始魔主计算了其他几位神王佛主，就此成为天界至尊。也正是由他设计的造化金书，对这个纪元进行了种种限制束缚。”
　　高贤微微点头，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至少金如意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含糊，姑且先当真的听就是了。以他看来，到了神王这个层次，不管是魔是神，不过是名号上的区别，是修行道路的区别。反正都不能把他们看做人，更不能用人的思维模式道德观念去衡量这些神主。双方的生命形态差得太多太多。这就好像蚂蚁整个族群都以蚁后为中心，这在人看来非常不可思议。在神主看来，人族修者可能还不如蚂蚁……
　　“其实，我们就是原始魔主养的牛羊。” 金如意说道：“等到天界坠落，万仙陨灭，那时候天地灵气都会消散。原始魔主就会以我们作为食粮，渡过纪元大劫。对于我们修者来说，天上仙魔才是最大敌人！”
　　老头说着直勾勾看着高贤，一双老眼中带着几分炽热：“只有神君才有机会突破造化金书限制，斩灭原始，带着我们渡过纪元大劫。”
　　“呃，不敢不敢。我不过是个小小修者，当不起如此重任！” 高贤急忙推辞，金如意这顶高帽子太大了，他可不敢当。他不想聊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问道：“道友说原始魔主把我们当做食粮，这有什么说法？”
　　“神君若有一片草原，应该如何经营？” 金如意问道。
　　“自然是蓄养牛羊。” 这个问题太简单，高贤都不需要考虑。
　　“没错。人不能吃草，想要把草原转为有用的食量，只能蓄养吃草的牛羊。然后，人吃牛羊。这才能最大限度把草原利用起来。” 金如意说道：“纪元大劫，天地灵气降到最低。强如神主也难以大量汲取灵气。只能通过大量低阶修者吸纳灵气，神主再来直接食用修者，就能获取足够灵气、精血、神魂…… 为了防止牛羊逃走，就要看管起来设置栅栏，在牛羊身上烙印记号。强壮的牛羊还要用绳索拴好。到了寒冬，主人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享用这些肥美牛羊，等待春天……” 老头看着高贤深深叹气道：“我们都是原始魔主的牛羊…… 造化金书就是拴着我们的绳索……”
　　高贤陷入沉思，金如意的话听起来还挺合理的，至少能够自圆其说。如果真是如此，那情况就太恶劣了！等到天界降临，别说人族了，所有智慧修者都会成为原始魔主的食物。灵仙，真仙，天仙，金仙，大罗。按照这个划分，原始魔主应该是十四阶强者。他就是有万劫阴符枪，又如何斗得过原始魔主？算下来不用一千年，天界就会坠落人界。高贤这么一算，心里一片冰凉。
　　金如意看到高贤沉默不语，他又说道：“神君，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不和神正武他们合作，就是他们注定死路一条。暂时苟延残喘毫无意义。只有跟着神君，才有一条生路！”
　　老头一脸诚恳地说道：“我帮神君，也是为了自己。”
　　高贤一笑：“多谢道友的信任。” 金如意这么一说，的确显得很坦诚，也很有说服力。这位如此合作的态度，也就都说得通了。
　　“神君，这是天元大丹。这是十种九阶神物。” 金如意双手奉上一个精巧紫金葫芦，“这个葫芦是昆仑神山上的神物，汲取先天之气而生，可称得上先天神物。” 老头说着轻轻叹气，“可惜，被造化金书束缚，也只能用来储物。一并送给神君……”
　　“多谢道友。” 高贤也没客气，他接过紫金葫芦打量了一下，此物高不足一尺，通体紫金色，晶润光泽又有种葫芦本有的纹路，握在手里就能感应到浑身清爽，燥气尽去。到了他这种修为，外物很难对他产生影响。紫金葫芦能直接影响到他的阳神，可见此物的确神妙。只是到底有什么用，还需要时间慢慢琢磨研究。他有万劫阴符枪，能突破造化金书限制。紫金葫芦在他手里，也许能发掘出什么妙用。
　　“还请道友帮我找一处地方闭关炼剑。” 高贤也没客气，趁着如意天还算完整，在这渡劫至少不会被白玉皇察觉。他是能和大罗天共鸣，只是渡劫时间漫长，在这个过程中不能中断。真要白玉皇、神正武他们来捣乱，也是大麻烦。高贤也不是完全信任金如意，真要金如意玩花样，他大不了暂停渡劫，先杀金如意，再杀神正武。这两次大战，他消耗了二十万年寿元。但他自身还有十六万寿元，加上鬼族转化的大量精元生机，足以应付一场大战。在十八重鬼狱强杀黄泉，高贤看到了九阶强者的上限，也不过如此！不论如何强大的九阶，都会被造化金书限制。谁也承受不住万劫阴符枪全力一击。到了这一步，他在修为境界上都超过诸多九阶。只是万劫阴符枪太费命，他真不愿意和神正武他们硬拼。炼成破军天煞剑，渡过天劫，再杀这群九阶就轻松多了。
　　高贤炼剑是大事，也是金如意许诺的重要条件，他自然不敢怠慢，当即给高贤在如意天深处安排了一座闭关修炼的洞天。洞天入口被如意金钱封锁，没有他允许，外人绝对无法进入。这里也是金如意日常居住修炼的所在。为了招待高贤，金如意把自家老窝都献出来了，可以说极有诚意。洞天内布置了豪华奢靡的宫殿，更有大量美女侍从。这些都被金如意搬走了，他说是怕影响到高贤，也怕他的通神宫在天劫中损毁。高贤对这些并不在意，他现在也没时间享受这些。
　　等到金如意离开，高贤留了一个分身作为定位，他本体先去找了白玉京，又去找了九洲鼎。金如意的这些说法，他总要找这两位印证一下。白大姐对此是一无所知，九洲鼎只知道神佛可怕，却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这两位都觉得金如意说法很有道理，对此颇为认可赞同。高贤并不尽信，再者，信不信的也改变不了什么。当务之急还是先炼成破军天煞剑，解决几个不懂事的九阶！
　　回到金如意的通神洞天，高贤先炼化了两枚九阶星核。有着万劫阴符枪加持，他以高就下炼化起来非常容易。他和破军、天煞又有紧密稳定的共鸣，不用数年时间，就把破军天煞剑炼到九阶层次。接下来的时间，高贤把汲取的大量精元生机投入万劫阴符枪，又炼化了一万零八百枚残片。其中九千多残片都是金如意给的，加上他自己积攒的一些，此次一并投入汇聚成了整数。万劫阴符枪的威力已经足够强大，高贤本来是不着急炼化其他碎片，只是金如意一番话，让他也生出了几分急迫。十年时间，高贤勉强把残片都融入万劫阴符枪。想要真正炼化，只能借用鸿蒙紫气。这也是他急着熔炼的原因。高贤放出破军天煞剑气息，立即引来无尽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