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接通。
　　姐姐溫柔的聲音在耳機裏響起。
　　“小笨蛋，今天怎麽主動找我了啊？”
　　我打開冰箱拿出食材，誠實說道。
　　“無聊呀。”
　　“媽媽和老爸？”
　　“還沒回來。”
　　姐姐聽著我這邊聲音問道。
　　“妳現在是在煮晚飯是嗎？”
　　“嗯。”
　　我邊和姐姐連著麥邊煮飯吃飯，吃過飯洗好碗我回到房間沒有學習而是躺在
　　床上，耳畔是姐姐柔聲細語。
　　我閉著眼緩緩開口道。
　　“姐姐。”
　　“嗯？”
　　“我想談戀愛了。”
　　經過昨天晚上媽媽的開導，心裏的愧疚讓我覺得自己不能在肖想媽媽了，得
　　想辦法轉移自己的註意力！把自己心思放到別的地方去。
　　談戀愛這個想法，也是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忽然冒出來的，我真心覺得這個方
　　法可行。
　　“……”我說完，姐姐沒有回我，電話那頭壹下子沈默了下來，很安靜，過來會兒我
　　耳機裏傳來咚咚咚的聲響，像手指敲擊屏幕的聲音。
　　我睜開眼疑惑問道。
　　“顧牧之，妳在做什麽？”
　　姐姐沒有回答我，咚咚咚的聲音不斷響著。
　　我問道。
　　“姐姐？”
　　“在打妳！”
　　姐姐說完耳機裏又傳出那咚咚咚的聲音。
　　我扶著額頭問道。
　　“我們隔著手機屏幕妳怎麽打我？”
　　我說完忽然想起，姐姐手機屏幕的屏保和壁紙是我和她的合照。
　　想到這，我的心沒來由的抽動了壹下，軟了下來，忽然有種很想，很想姐姐的感覺，想見她了。
　　我放輕聲音問道。
　　“妳為什麽打我？”
　　姐姐氣呼呼的說道。
　　“妳惹我！”
　　我想不通自己哪裏惹到姐姐，想了想自己剛才說的話，問道。
　　“是因為我要談戀愛嗎？”
　　我話說完，電話那邊靜了下來。
　　半響，姐姐才幽幽說道。
　　“從前有個小屁孩天天纏著我，和我說等他長大了要娶我，我不答應他就鬧脾氣，還會哭。”
　　末了，姐姐惡狠狠的罵了句。
　　“渣男。”
　　回憶如潮，在腦海裏翻湧，我小時候確實說過要娶姐姐，那時候我經常會問
　　姐姐妳長大了能不能嫁給我，姐姐不答應我，我也確實會鬧脾氣。
　　有時候問的次數多了，姐姐煩了，不理我。我會急到哭，姐姐每次都會心軟，把我抱入懷裏輕拍我的後背柔聲安慰我。
　　“乖，別哭，姐姐答應妳，姐姐長大後就嫁給妳，好不好，乖，別哭啦，妳哭的姐姐都心疼了……”
　　見姐姐揭我短。
　　我說道。
　　“那時候還小，童言無忌不是嗎？況且我是妳弟，我怎麽就渣男了……”
　　話還沒說完，姐姐又罵了我壹句。
　　“渣男！”
　　接著，咚咚咚的聲音又在耳機裏響起。
　　我……
　　沒辦法我只好服軟。
　　我說道。
　　“顧牧之，我錯了。”
　　姐姐問道。
　　“還談戀愛嗎？”
　　我沒有絲毫猶豫答道。
　　“談。”
　　姐姐嬌嗔道。
　　“小沒良心的。”
　　姐姐又接著說道。
　　“小笨蛋，妳就算想談戀愛，就妳那成績，估摸沈女士也不會同意的。”
　　“我曉得。”
　　我說完又問道。
　　“五壹回來嗎？”
　　“回不去，有壹個省賽老師要我們參加……”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聽著姐姐的喔喃細語，在床上躺的有些久了，加上昨天晚
　　上很晚才睡，困意來襲，不知不覺中我就睡了過去。
　　……
　　隔天，我是被鬧鐘叫醒的，今天雖然是周末，但我還要上補習班，剛準備從
　　床上爬起來，耳畔忽然傳來姐姐的聲音。
　　壹聲嬌憨的輕哼。
　　“嗯……”
　　我才後知後覺發現姐姐沒有掛斷電話，我和姐姐連了壹晚上的電話，我拿起
　　電話手表看了眼通話時間，好家夥，快十二個小時，手表都快要關機了。
　　把電話掛斷，在衛生間裏洗漱好，來到餐桌。
　　身穿居家服的媽媽端坐在餐桌上小口小口喝著粥，動作優雅，老爸還在房間
　　裏睡覺。
　　我給自己盛了碗粥，在媽媽的對面坐下。
　　“顧為。”
　　媽媽忽然開口喊道。
　　“嗯？”
　　我擡起頭看著媽媽。
　　媽媽把調羹放進瓷碗，擡起頭水潤的桃花眼看著我柔聲問道。
　　“妳昨天睡的那麽早？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嘴裏含著粥含糊說道。
　　“沒，我只是學習有些累就早點休息了。”
　　……
　　吃過飯，我回到房間收拾好自己，順帶把手表拿到客廳充電，媽媽換了身正
　　裝從房間出來，卡其色西裝外套，白色真絲襯衫，黑色及膝裙，黑色褲襪，長發
　　盤在腦後，露出那張精致美艷的俏臉。
　　我看著壹身正裝的媽媽問道。
　　“媽媽，妳周末還要加班？”
　　媽媽抓起放在吧臺上的包包說道。
　　“嗯，有壹個項目要談。”
　　“嗷。”
　　……
　　來到補習班，認真的聽完壹早上的課，放學時候我借同學的手機給老爸打了
　　個電話讓他來接我。
　　回到家，吃了午飯，我被老爸安排刷鍋洗碗，洗完碗。來到客廳老爸正在陽
　　臺那打著電話，不知聊些什麽，老爸眉頭緊鎖，神情也有些凝重，手指裏還夾著
　　根燃到壹半的香煙。
　　我拿出電話手表打開微信，姐姐發來了幾消息，我點開姐姐的頭像。
　　“小懶豬睡醒了沒？昨天睡那麽早！”
　　我回道。
　　“學習使我勞累。”
　　姐姐回道。
　　“妳只要壹學習就很勞累。”
　　“確實。”
　　老爸打完電話，拉開陽臺的玻璃門，走到客廳對著我說道。
　　“顧為，公司有些事情我得去處理，妳壹個人在家乖壹點。”
　　“嗯。”
　　老爸說完，拿起吧臺上的鑰匙就出門了。
　　我和姐姐聊了會兒天就回到房間裏學習。
　　媽媽是三點多回來的。
　　學習到五點多我從房間出來，廚房傳來油煙的滋滋聲，來到廚房壹身職業裝的媽媽擼起袖子在那煮飯。
　　吃飯的時候。
　　媽媽開口問道。
　　“妳老爸喔？”
　　我嘴裏嚼著飯含糊說道。
　　“他說公司有事，出去了。”
　　聞言，媽媽眼神變得有些深邃，淡淡應了句。
　　“嗯。”
　　我擡頭看媽媽這個模樣，疑惑問道。
　　“媽，您怎麽了？”
　　“沒事。”
　　吃過飯，我很自覺的承包了洗碗的工作。
　　媽媽則是去洗澡，我洗好碗來到客廳拿出放在櫃子的手表打開微信，坐在沙
　　發給姐姐發了個消息。
　　“姐姐。”
　　過了會兒姐姐那邊回道。
　　“1。”
　　我和姐姐聊了會兒天，媽媽洗完澡穿著身居家服從衛生間出來。濕漉漉的長
　　發被媽媽用紫色的幹發帽包起，精致白嫩的俏臉布著紅暈，紅唇更加紅嫩誘人，修長的玉頸有淡淡水汽附著在雪白的肌膚上，居家服飽滿渾圓的胸部沾著幾道水
　　漬。修長豐腴的雙腿包裹在舒適得體的居家褲裏，纖細小巧的美足踩著雙粉色的
　　露趾拖鞋，十根塗抹著紅色指甲油的玉趾白皙精致，看的我食指大動想壹根根含
　　住它們伸出舌頭壹壹含住舔舐……
　　腦子裏冒出的念頭嚇得我急忙撇開視線，自己不是說好要下定決心不在肖想
　　媽媽的，怎麽腦子又冒出這變態的想法。
　　我和姐姐說了聲要去學習，逃似的離開客廳，來到房間，我選擇用做題來轉
　　移自己的註意力。
　　有了不想肖想媽媽的決心，做了幾道題後，我的心也慢慢靜的下來。
　　我做完壹套卷子時，傳來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
　　媽媽走了過來，熟悉的香氣撲面而來，把我溫柔的包裹在裏面，媽媽熟練的
　　拉開壹旁的椅子坐下，把手上的手機放在桌面上。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朝著身旁的媽媽望去，墨色的長發如瀑般散在腦後，露
　　出那張精致美艷的俏臉，水潤潤的桃花眼帶著些許慵懶，眼尾微微上挑，左眼下
　　那顆淡淡的淚痣嫵媚柔情，誘人的紅唇緊抿，此刻的媽媽很有女人味，只是壹眼
　　就讓我喉嚨發緊，心跳加速，有些移不開目光。
　　咽了下口水，我把目光移回到卷子，鼻尖是媽媽身上的體香在縈繞，腦子開
　　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心不在焉的看著面前的卷子，我捏著手裏的筆，朝著壹旁的媽媽開口道。
　　“沈女士。”
　　我想和媽媽聊會兒天，轉移下自己亂糟糟的思緒。
　　媽媽把手臂支在桌面上撐著自己的腦袋，壹手拿著手機看著消息，聞言媽媽
　　擡起頭看了我壹眼。
　　“嗯？”
　　我隨口問道。
　　“老爸還沒回來嗎？”
　　媽媽把手機摁滅放在桌面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翹起。
　　“嗯，他微信裏和我說九點多回來。”
　　媽媽說完又問道。
　　“怎麽了？”
　　媽媽的態度讓我感覺到奇怪，從前天晚上那次交談過後，我能明顯感覺到媽
　　媽變了，變得比以前溫柔了。
　　媽媽之所以會有這個變化，我明白是因為我，畢竟那個謊言的沖擊力屬實是
　　有點大。
　　我能感覺到媽媽在盡量把自己身份放低，讓我沒有長輩那層隔閡，能讓我把
　　她當成朋友。
　　我想了想把那個惹姐姐不開心的話題和媽媽說了出來。
　　“沈女士，妳反對早戀嗎？”
　　媽媽聞言水潤的桃花眼狐疑的看著我，說道。
　　“妳有女朋友了？”
　　我在晃動著手上的筆，聞言，手指壹松筆掉在了卷子上。
　　我扭頭看著媽媽，趕忙解釋道。
　　“不是，媽媽您在想什麽？我沒有女朋友！”
　　媽媽桃花眼瞇起不解的盯著我問道。
　　“妳沒有女朋友，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我撓著頭不要臉說道。
　　“保不準就有了喔？您兒子我長得也不賴啊！”
　　媽媽把手指放在桌面上壹下壹下有節奏的敲著桌面，好看的柳眉蹙起
　　此刻的媽媽很有小女人的姿態，我看的有些呆滯了，在我的印象中我還沒有
　　見過媽媽這個模樣，媽媽那手指叩擊的好像不是桌面，而是我的心房。
　　壹下，壹下的，我把敲的都有些神誌不清了。
　　許久媽媽才舒緩了眉頭，停下手上的動作，桃花眼盯著看著我，語氣很認真的對我說道。
　　“顧為，我不反對妳早戀，畢竟妳也不小了，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也很正常，但是有幾點媽媽要和妳說下。”
　　媽媽頓了頓說道。
　　“第壹點，不可以影響學習，妳這個年紀還是得以學業為重。第二點，有些
　　事情妳也不能做？妳還小，有些事情太早發生，對妳和對那個女孩子都是壹種傷
　　害。尤其是女孩子。”
　　媽媽說的第二點我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畢竟現在網絡這麽發達，有些事情
　　我知道的可能比媽媽還多。
　　媽媽含糊其辭的說法讓我起了玩心。
　　我摸著腦袋看著媽媽眼神很是純潔的問道。
　　“媽媽，第壹點我明白什麽意思，您這個第二點，不傷害她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