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翻雲覆雨、第33章

我撲在洛宸天的懷中，感覺自己被他灼熱的呼吸與男性的陽剛之氣重重包圍著，已是酡紅雙頰的我臉上更加似火燒，心跳如鼓。
我從洛宸天懷中想撐起酒後虛軟的身子，雙手所及卻是他衣物下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胸肌，我連忙撒開手，卻又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便又重新撞在了他的懷中。
他低哼壹聲，我暈眩而羞怯地擡眼看他，卻看見了他邪魅的眼裏隱藏著暗沈的欲望。
我的心壹顫，連忙掙紮著要從洛宸天懷裏站起，但醉後加上旋轉狂舞，已讓我頭重腳輕地辨不清方向。當我兩次起身，又笨拙無力地跌倒在洛宸天懷裏後，我突然感覺到洛宸天的胸腔在震動起伏，原來他竟在悶笑。
我在迷迷糊糊中似也聽到了周圍的人在偷笑的聲音，壹陣尷尬與難堪湧上心頭，羞怯得我簡直都不敢擡頭見人。
我擡起醉眼，努力凝住有點渙散的眼神，求助地看著洛宸天。
洛宸天看著懷中醉酒的美人，她憂郁的如水眼眸雖是遊離迷茫，可是白皙剔透的面容上卻泛著醺然的酡紅，明艷似櫻，燦爛如霞。
她是那般誘惑妖媚，卻又那麽嬌羞純真，她水汪汪的眼中蘊有淚水，正輕蹙蛾眉哀憐地看著他，簡直讓人無法拒絕她勾人魂魄的蠱惑魅力。
即使剛硬冷情如他，竟也難以抗拒她絕美容顏上盈盈欲泣哀傷眼神的企求。
他不是不近人情麽，他不是遊戲人間麽？
但今夜從頭到尾，看著她就在他的咫尺方寸間翩躚起舞，他猶如看到了當年美麗的小花妖在林間花海中徜徉飛躍。
當記憶中水晶般的小花妖與面前魅惑眾生的妖嬈身影相疊合時，壹切恍然若夢。
而舞至終曲時，她回眸中那壹抹深深的哀傷與絕望猛然間竟讓他的心顫動了壹下。
他對自己承認，有壹瞬間，他強硬的心化成了繞指柔，為她。
但也只不過是壹瞬間，他便恢復了冷冽與殘戾。
經過了那麽多事，他已不是他原來的他了，而當初那個純真無暇的小花妖，也只能活在他的記憶中……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壹直都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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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宸天看著我半晌，終於還是輕咳壹聲，伸出壹只胳膊輕而易舉地便將我攬抱起，修正了我跌撲在他懷裏引人遐思的曖昧姿勢，化解了我的尷尬。
洛宸天摟住我的細腰，讓我斜身坐在他腿上，然後環顧了壹下四周，見眾人的目光都在我們身上，便懶洋洋地往椅背上壹靠，俊臉上泛起壹絲戲覷。
他輕笑道：“九姑娘的舞深得本王的心啊，果然不愧為城中第壹舞姬，尤其最後這麽壹個結束動作，實在是讓本王受寵若驚……”
眾人善意地哄然而笑，接著為我鼓掌喝彩。
我暗自咬著銀牙，勉強支著沈重的頭顱，低聲道：“阿，阿九，阿九不勝酒力，在王爺面前，面前獻，獻醜了……”
說著我想從洛宸天的腿上站起，但他的手牢牢箍住我的腰，不讓我起身。
洛宸天的嘴角噙著壹絲笑意，壹張玩世不恭的俊臉充滿了陽剛男人的魅惑。
我擡眼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再對上他壹雙深邃的黑眸，只感覺自己又要墜進他眼中深不見底的漩渦，萬劫不復。
東風惡，歡情薄。
壹杯愁緒，卻是幾年離索。
不是要忘了他麽，那又為何酒入愁腸，竟化為相思淚？
春心莫共花爭發，壹寸相思終成壹寸灰。
罷了，還是放開手吧，不放，又能如何？
我將心頭的傷痛強咽下，克服著醉酒後的眩暈，低低地對洛宸天說道：“王、王爺，請，放開，放開我，好麽……”
說著我低著頭，摸索到他緊圍在我腰間的手，開始壹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我雖然無力，但足以讓他看出我要離開他時那般決絕的堅定。
他有壹剎那間的錯愕，但隨後他瞇著眼看我，目光開始壹點點地森冷了起來，冷冽成冰。
我與他對視，酒勁讓我無懼他眼中的冷意，我用殘余的壹絲清醒，掙脫開他的懷抱，慢慢從他的膝上站起，而後搖搖晃晃地徐徐往後退。
而他，並沒有阻攔我，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若有所思地看著犀角杯中的美酒，他側面的輪廓完美而清晰，半晌，他捏緊手中的杯子，仰頭，將酒壹幹而盡！
然後他將酒杯往桌上隨意壹拋，長身立起，對白將軍說道：“承蒙將軍盛情款待，本王今晚盡興得很。在此先行謝過，改日還請將軍也到王府壹敘，今日天色已晚，本王就先行告辭了！”
白將軍待還要上前挽留，洛宸天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咱兄弟倆還要這麽見外麽？”
說完，朝眾人壹揖手，便邁著方步離開，也不再看誰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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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在我身後，扶住我嬌軟的身子，低聲道：“小姐，妳醉了……”
我回眸笑道：“是呵，我，我醉了……”言語間我無力地倚靠在琉璃的身上，伸手舉袖掩面，悄然擦去了已流到頰邊的兩行清淚。
再擡起頭時，看見的卻是沫連水的壹張醉紅的笑臉，他也已醉了八九分。
他為我撫掌大笑道：“妙啊妙啊，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賞！今日九姑娘壹舞，讓沫某為之折服驚嘆哪！”
我倚著琉璃，覺得自己酒醺耳熱，心兒突跳，醉意已經壹點點地將我的神智壹點點吞噬掉。我嘻嘻低笑道：“過，過獎了……”
不單是我醉了，阮靜橋、絕絕、白子蓮與趙如姿幾人也俱是面色緋紅，嬌慵無力地由丫鬟扶下去休息了。
沫連水看著我，道：“拈花弄月無聊客，獨對佳人舞壹場。此次花會，沫某來得值！”
我搖搖晃晃、懵懂地聽著他的言語，卻已無法去思考他話中的意思了。
我打起精神看著沫連水，驀地，我突然想起了什麽，忙將纖手伸進袖子中尋找，但，怎麽摸索，我的袖子裏已經沒有了汝嫣讓我交給沫連水的那封信！！
我微微出了壹身薄汗，心中好壹陣惶惑，我，我竟將信箋弄丟了！！
沫連水見我臉色突變，便問道：“九，九姑娘，出了什麽事麽？”我搖搖頭，心裏已是壹片慌亂。
我們風塵女子最忌情動，素來為人所輕賤，汝嫣的這封信箋想必是對沫連水表達傾慕之情的，萬壹落到旁人手中，豈不是落人笑柄？
若被人知曉歡喜閣的紅牌竟對風流才子主動青睞示好，不僅會讓汝嫣的客人流失，而且還會被人詬病，說她自不量力，勾引魅惑男人。
我，我怎麽如此糊塗，竟在酒醉歌舞間，將此情箋給遺失了呢！我該如何給汝嫣壹個交代？
正在惶恐間，壹個溫和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九姑娘，怎麽了？”原來是白將軍。
我的頭已經昏沈地擡不起來了，心裏亂作壹團，只是囁嚅著道：“沒，沒什麽……”
白將軍見我滿面緋紅，站立不穩，便低聲說道：“天色已晚，今兒九姑娘若不嫌棄，就在敝府上住下，休息壹晚，明日再走如何？”
琉璃見我娥眉輕蹙，目光遊移，全身已醉得綿軟，便替我向白將軍答謝道：“那就多謝將軍了……”
白將軍頷首，正待叫丫鬟領著我們去休息，卻見洛宸天的貼身侍衛錦衣匆匆由門外進來。
她見了白將軍深施壹禮，道：“將軍，我家主人讓我給九姑娘捎個話。”
白將軍聞聲面色壹沈，但還是勉強笑道，“姑娘請便。”
錦衣近前，對我附耳低語道：“九姑娘，洛王爺說了，若是九姑娘想要拿回丟失的東西，現在就隨我出去，王爺在馬車上等妳……”
“丟，丟失的東西？”我原本緋紅的臉竟至有點發白。
我探手入空空如也的衣袖，看著錦衣，眼中有著詢問，她卻點點頭，神色嚴肅。
錦衣轉身對白將軍恭謹道：“將軍打擾了，奴婢要帶九姑娘離開……”
白將軍沒有應聲，卻直視著我，徐徐道：“九姑娘，若是妳覺得身體不適，不想出去吹風，那就在將軍府裏休息，待明日再走。不用去想太多，壹切有我。”
說著目光堅定，似是不想讓我勉為其難，暗示他願為我擋著。
我感激地看著白將軍，低聲道：“多，多謝將軍的好意，阿，阿九心領了，但，但是……阿九還是要隨錦衣侍衛離開……”
我能不去麽？我深諳洛宸天的個性，若是有人敢違逆他的命令，他壹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他手中還有被我遺失的汝嫣的情箋。
我朝白將軍施了壹禮，擡起頭來，頭重腳輕地站不穩，差點壹頭栽倒在地。
白將軍連忙伸手來扶，錦衣卻早他壹步，與琉璃攙扶著我，徑直出了大廳。
白將軍看著我們遠去的身影，目光壹暗，那雙久經磨練的粗糙大掌已在身側緊緊捏握成拳，指節竟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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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混沌間，已隨錦衣走了許久。
錦衣帶著我和琉璃，出了將軍府，正朝壹處僻靜的小徑而去。
錦衣壹邊扶著我走，壹邊低聲道：“阿九，妳怎麽喝醉了？王爺，王爺很不悅呢……”
我睜著醉眼，腳下虛浮，我咯咯笑道：“他，他不悅，我，我還不悅呢……他又是，是誰，憑什麽不，不悅？我又不要，不要他管！”
錦衣與琉璃對視壹眼，都默契地不再回應我的話。
我左瞧右瞧她們，想從她們的臉上尋找答案，卻直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燙，越來越脹。這涼風壹吹，不僅不能讓我清醒，卻反而讓我更加迷糊了。
我站住了腳不肯再往前走。
我甩開錦衣與琉璃的手，蹲下身來，將頭埋進膝蓋裏，道：“不，我不走，我，我不去……”
錦衣忙俯下身來，輕柔低聲撫慰著我：“阿九，乖，快隨我去吧，不然王爺要發怒了……”
我埋首嗚咽道：“錦，錦衣，我，我不要去，不要去……他，他是個壞人，壞人……”說著我擡起眼淚汪汪的眸子，哀求著錦衣，“錦衣，妳送，送我回歡喜閣吧？”
錦衣看著我，明亮的眼眸裏也有著同情的淚水，但她沒有說話。
我見錦衣不語，便轉頭用力抓住琉璃的手，道：“琉璃，咱們，咱們回去……”
琉璃低垂下頭，紅了眼眶，卻也不應我。
枉自我曾經是花妖，如今卻手無縛雞之力，身不由己，任人魚肉！
我絕望地跌坐在地上，昏昏沈沈地直想倒在堅硬而粗糙的地面上，再也不起來。
錦衣見狀忙與琉璃壹起，將我從地上抱起，半抱半扶著將我送到了壹方僻靜的密林處，那裏正停著壹輛寬廣高大的馬車。
那正是洛王府的馬車，青色車帷簾幕低垂。
侍衛也狼遠遠見我們前來，忙從馬車邊奔過來，低聲道：“妳們來了？”
錦衣低聲應了，眼眶卻有點紅，她看著我，又看看也狼，道：“就這樣把小姐送過去麽？”
侍衛也狼垂下頭來，低聲嘆了口氣，道：“王爺等著見九姑娘呢……”
琉璃在壹旁只是流眼淚，我伏在她的懷裏，似不勝酒力，昏昏欲睡。
侍衛也狼見錦衣與琉璃都不動，不由有些發急，他低聲道：“趕緊把人送到車上吧，王爺已等很久了，該怪罪發怒了。”
琉璃見此，只好將我移交到錦衣手中，看著也狼與錦衣將我送到了馬車上。
車簾壹掀隨即又低垂下，便什麽都看不見了。
也狼與錦衣奉命完差，便拉著琉璃壹齊退下了，空地上只余下那輛孤零零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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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也狼與錦衣合力提抱起送上了馬車，車簾壹掀，我便跌入了壹個散發著灼熱氣息的懷抱中，隨後車簾在我身後放下，將我及車內的人和外界隔離開來。
我努力睜大沈重的醉眼，想怒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但是醉意朦朧，我的動作看起來卻更像是向他猛拋媚眼，欲嗔還挑。
洛宸天看著剛被送來的這個女人，她雲髻已偏，青絲散亂，面色緋紅，微醺眉梢，在他懷中嬌軟無力，柔若無骨，卻偏偏媚眼如絲、勾人魂魄。
他的手沿著她柔軟的身體曲線慢慢下滑，在她堪堪不及壹握的小蠻腰間停住，然後猛地壹攬，將她狠狠抱進他的懷中，讓她的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的胸膛。
他看著她狼狽地在他懷中掙紮，卻無法撼動他掌中的桎梏半分，他的嘴角不由勾起壹絲笑意，卻更顯得他那張俊臉邪魅而冷酷。
正如他所料，酒醉過後的她，全身軟融如春水，掙紮了半天，還是虛軟地坐在他的腿上，無力地蜷縮在他的懷抱裏。
見她開始安靜了下來，他低著頭，輕輕的撚起她壹縷猶如上等綢緞壹般質地的青絲，觸手之處是極柔致的綿綿觸感，像陣陣微波清風滑過他的心間，激起了陣陣微漪。
他不由地深吸壹氣，鼻側裏都是她幽香如蘭的氣息，讓他心旌蕩漾。
他攬著她的細腰，將目光又遊移到她那張絕美的俏臉上，酒後的她白嫩的芙蓉嫩頰恍如塗了壹層胭脂般紅艷欲滴，春意盎然，她的美眸似睜似閉，花瓣似的朱唇輕啟惑人，真是千般風情，萬般嫵媚，引人遐思。
他知道她是美的，知道她向來招男人窺探於她的美色，但沒料到醉後的她可以美到這種程度，還未曾露出壹寸肌膚，便已叫男人情火直燃，欲罷不能。
他瞧她半晌，終於還是沒能按捺不住心中對她的渴望，也忘了將她叫來的真正目的，已低下頭去，重重吻上了她的粉唇。
她呻吟呢喃壹聲，用纖手無力推搡著他寬闊結實的胸膛，想避開他激烈而懲罰性的狂吻，但他用舌強勢地在她口中翻攪，堅定地攫奪她的香甜，差點掠奪得她無法呼吸。
直到她無力地不再反抗，嬌軟的身軀在他掌中逐漸軟化，看著她美目迷離地任由他卷纏她香舌，貪婪吮吸著她口中的津液，他才放松手中對她強悍的桎梏，專心致誌地與她親吻。
兩人輾轉反側，唇舌交纏，挑弄勾繞。
她，雙目迷離，嬌軟無力；他，強悍壓制，肆意索取。
車廂裏響起的是她低弱的呻吟與他粗重的喘息聲，給這深夜憑添幾分氤氳曖昧的意味。
也或許，這激吻擁抱還只是春色撩人夜晚的序曲？
半晌，他才停止住這狂風驟雨般的肆虐，低喘著將唇從她的粉唇上挪開。
她的秀發紛亂，發髻已松，他伸手到她的發間，拈住往下滑落的她束發用的發釵，定睛壹看，不禁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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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宸天壹手抱著我，壹手將銀筷子拿著手中飛旋把玩，看著我低聲笑道：“妳膽子不小，竟從將軍府裏偷了支銀筷出來！”
我原已被洛宸天吻得要窒息過去，只得仰靠在他強硬的懷抱裏，意識模糊，任他為所欲為。
聽到他在我耳邊的輕笑聲，我努力睜開朦朧的醉眼，懵懂地看著他。
見他微笑著俊臉雲開霧散的樣子，我心中不由壹緩，便沒有初進馬車時那麽緊張與害怕了。
同時我也暗想，他若是永遠都能如此這般對我微笑該有多好，也至於讓我夜夜在夢裏見到他淩厲發怒的容顏而哭泣著驚醒過來，心痛如摧。
他見我睜開眼，壹雙俊目在我臉上逡巡半天沒有說話。
隨後他攬著我，壹起斜靠在馬車後座上，撫弄著我的長發，用他帶著磁性低沈的嗓音懶洋洋地道：“我等了妳很久，看樣子妳很喜歡將軍府，因此才不願離開，是麽？”
我蜷縮在他懷中，不知該怎麽回答他。
他的聲音壹沈，道：“妳回答我，說，是不是？”
我有點顫抖，低聲囁嚅道：“我，我，沒有……”
平日裏我雖不是伶牙利齒之人，卻也並不口吃愚鈍。
為何壹到了洛宸天面前，我卻成了如此軟弱無助，完全不會為自己辯解的女人？
我咬著下唇，低頭無言地看著自己的裙擺。
洛宸天卻冷笑壹聲，伸出兩只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擡起來，他那張俊臉與我近在咫尺。
他看著我，道：“歡喜閣的九姑娘魅力很大麽，不僅讓白將軍為妳心動，甚至連個文人才子妳都不放過！”
我全身壹僵，正想辯解，他已空出壹只手，從懷中掏出壹封信箋來，道：“看清楚了，這是妳的麽？”
我擡眼壹看，他手中拿的不正是我丟失的信箋麽？
我忙點了點頭，道：“是，還給……”還未將“我”字說出口，我感覺洛宸天已直起身來，而原本他散發出灼熱氣息的懷抱，也似乎凝結出讓我畏懼的陣陣寒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