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白色探戈

　　原著：墮落

　　改寫：小黑

　　前言：這篇小說的發表並不表示《海燕》的創作已經中斷，相反，承蒙各位大俠錯愛，小弟將壹如往常，繼續發表《海燕》。寫這壹篇文章只是因為忽然有了些靈感，便順手將之寫錄下來，姑且算是壹個新的嘗試。

　　白色探戈(1)

　　在壹個寬敞明亮的大廳裏，格調高雅的舞會正進行到了高潮。參加舞會的來賓人數雖然不多，但都是本地名身顯赫的出色人物。

　　雖然並沒有刻意打扮，憑著天生雍容華貴的氣質和典雅的風度，白素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最受矚目的女賓。

　　而此刻她的舞伴，壹個頗有藝術家氣質的青年男子，便是這次舞會的主人。

　　他的舞姿雖然中規中矩，壹看便知受過正規訓練，卻多少有點拘謹。而白素的舞姿則自然流暢得多。

　　像其他的舞伴們壹樣，他們也在進行著禮節性的對話。

　　「雷先生，」白素道：「光看您的名字還以為您是俄國人。」「我的外祖母是俄國人，」雷可夫微笑著答道：「所以我也有壹部分俄羅斯血統。可惜我從未見過她老人家，只是常聽我母親談起她。」不料這話令白素清澈的眼神中掠過壹絲傷感：「您算是幸運的。有的人連母親都……」

　　母親的身世壹直是白素心中的隱痛。(註：有關白素母親的故事，請查閱倪匡先生的有關作品。)

　　雷可夫略為壹楞，但出於禮貌他沒有多問。為了打破冷場，白素又道：「我很喜歡這首曲子。」

　　雷可夫的神情立刻像壹個受了姐姐誇獎的小弟弟：「真的？那是我專為這次舞會寫的，曲名叫《ＥｌＴａｎｇｏＢｌａｎｃｏ》(註：西班牙語「白色探戈」)。

　　樂隊是我特地從阿根廷請來的。」

　　白素笑道：「我比較喜歡探戈，不太喜歡華爾茲。」雷可夫道：「對。華爾茲表現的多半表現的是歡樂的情緒。而從探戈中妳可以聽到壓抑，悲傷，憤怒和反抗。」

　　舞曲臨近結束時，雷可夫略帶緊張地問道：「衛夫人，我最近遇到了壹件很古怪的事，能請您到樓上小客廳內談談嗎？」

　　白素意味深長地望著他，「您別誤會，」雷可夫急忙道：「按理，這種事應該找衛斯理先生才對。不過，這件事的性質太特別，而且是直接和您有關的，所以……」

　　他是個外表很給人以好感的青年，而且他臉上的神情顯示他確實受到極大的困擾。所以白素沒有拒絕。她向舞廳遠端的衛斯理作了個手勢，便在眾人的註目禮中和雷可夫壹起走上了樓梯。那是壹間布置得非常有情調的小客廳。

　　兩人壹進房間，雷可夫立刻將門鎖上。看見他的動作，白素微微皺眉，卻沒說什麽。

　　雷可夫請白素在沙發上坐下，又給她倒了壹輩酒。

　　「這是西班牙畢爾巴鄂產的白葡萄酒，對嗎？」白素嘗了壹口便問道。

　　「衛夫人真是見多識廣。」

　　這種恭維對白素來說已是司空見慣了，衛斯理的朋友們都是用這種口氣來稱贊她的。

　　因此她只是淡淡道：「過獎了。家父才是品酒的大行家。我不過是知道壹點而已。」

　　「以後有機會壹定要去拜訪白老爺子，向他老人家請教。」雷可夫道。

　　白素換了壹下坐姿，意在提醒對方可以開始談正題了。

　　雷可夫壹口喝光了自己的酒杯，「衛夫人，您真美。」他開口說道。

　　聽到他的開場白竟是這句話，白素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但她依然有禮貌地微笑道：「謝謝您。」其實，她在答應和他上樓時便打定主意，要是這個做主人的荒腔走板，作出什麽過分舉動，她便要讓他吃些小苦頭。

　　雷可夫還在猶豫，像是不知如何開始。要是衛斯理遇到這種情景，早就出言不遜了：「有話請說，有什麽請放。」

　　但是，白素不是衛斯理，她仍以其壹貫的冷靜從容，優雅地把玩著手上的酒杯，等著對方的開口。

　　「請原諒，衛夫人，」雷可夫終於下了最大的決心：「這個問題本來是不應該向您這樣的女士提出的……但是，您知道ＳＭ這個詞所代表的含義嗎？」「我知道。」白素不動聲色地答道，雖然她很奇怪何以雷可夫會有這壹問。

　　「ＳＭ發源於歐洲，但是在日本得到了發揚。」雷可夫道：「日本人把它當做壹種藝術，做為他們文化的壹部分。他們認為，被繩索捆綁的女性裸體是最美的，可以把女性的痛苦表現得淋漓盡至，與男人的性欲結合在壹起，成為……」「雷先生，」白素很少打斷別人的話，但這次她實在忍不住了：「您請我到這裏來不是為了和我談ＳＭ的美學意義吧？」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建議他去看精神病醫師。

　　雷可夫嘆了壹聲：「唉，我說這些是為了讓您對今天的事有個心理準備。既然如此，您還是自己看吧。」說著他打開壹個櫃子，取出壹個文件夾交給白素：

　　「這是我在整理外祖母遺物時找到的。我不知道什麽樣的儀器可以達到這樣高的清晰度。」

　　白素壹邊在想他最後壹句話是什麽意思，壹邊打開了文件夾。只看了壹眼，她便覺得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壹般，整個人都呆住了。

　　夾子中是十幾張「照片」，之所以打引號，是因為它們的分辨率比壹般照片高得多。

　　「照片」的內容很單壹：每張上面都是同壹個美艷絕倫的裸體女子被繩索殘酷屈辱地捆綁成各種淫穢不堪的姿勢。

　　在許多張上，那個不幸的女人還在遭受著各種各樣的淩辱虐待。有的顯示她被用蠟燭油澆滴皮膚；有的是她的陰戶內被插入假陽具；有的則是她單腳被吊起並被魁梧的男子奸淫著……由於「照片」的清晰度極高，她神秘私處的每壹個細節都展現無遺。

　　然而，真正讓白素感到震驚的原因是，照片上的那個被淩虐的女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忽然，只見白素擡起頭，嚴厲地盯著雷可夫。雷可夫顯然領悟力極高，他立刻就明白白素的意思。

　　「不，我不認為這是用電腦合成的。」他急促道：「再高明的合成也會有破綻。我把它們輸入到我的高級圖像工作站裏，對每壹個像素都進行了分析，結果找不到任何合成的痕跡。而且您看她的表情，那種羞辱，痛苦，憤怒的神情絕不是電腦合成可以做得出來的。」

　　白素的聲音聽來十分苦澀：「也許是個和我長得非常像的模特兒扮演的？或者是用了易容術？」

　　「這要由您來判斷，」雷可夫這時反而顯得很自信：「請註意她身體上有幾個明顯的特征。看，她的左乳房下方有壹顆痔。看這張，她右側臀部上有壹塊明顯的胎記。還有，她的陰毛顏色……」

　　「別說了！」白素陡然叫了起來。顯然她已失去了冷靜，可見她此刻的心情是多麽混亂。沒人比她更清楚她自己的身體了，雷可夫所說的那些的確是她身體上的特征。每當衛斯理和她調情時，總愛取笑她臀部上的印記「是不是小時侯頑皮被爸爸打屁股」所留下的。而且，如果湊近仔細看，就會發現白素的陰毛是深栗色而不是壹般女人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