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父與子！北極！

　　

　　拜堂成親之後，徐芊芊的情緒稍稍穩定了壹些。

　　此時，距離沈浪北上和姜離終極決戰還有六天。

　　次日，沈浪和她漫步在玄武城內，這裏大部分都已經被摧毀了，基本上所有的房子都是重建的，也完全符合新能量文明的城市風格。

　　唯獨沒有變的，就是金氏家族的那個玄武公爵府。

　　兩個人有從玄武城走到了公爵府內。

　　“還是之前的世界好壹些。”徐芊芊忽然道。

　　沈浪道：“為什麽？”

　　徐芊芊道：“之前的世界，自由壹些，想要做什麽都可以，而且都可以大展宏圖。現在這個世界，每壹個人都要為壹個使命而奮鬥，除了少數人，其他人就仿佛失去了價值，就仿佛是壹個機械上的某壹個部件壹樣。”

　　難怪徐芊芊發出了這個感慨，因為她是壹個商人，而至少在此時這個世界，不管是大乾帝國，還是姜離帝國，都已經沒有商人活動的余地了。

　　因為所有的生活物質都是分配制度，幾乎每壹個人都有各自的任務，每壹個人也都要服從調度，不能浪費壹點點能源，也不能浪費生產力。

　　所以每壹個人真的仿佛是壹個巨型機器的零件，真有壹種螺絲釘的感覺。

　　“我被俘之後，直接冰封長眠，從來都沒有見過木蘭，也沒有見過仇妖兒，對不起。”徐芊芊柔聲道。

　　“沒什麽。”沈浪道。

　　然後他重新走回了自己的院落之內，來到仇人墻名單面前，望著上面唯壹的名字：姜離。

　　稍稍猶豫後，他將這個名字擦拭掉了。

　　“怎麽？難道釋懷了仇恨嗎？”徐芊芊問道。

　　“沒有。”沈浪道：“如果這壹次大決戰我贏了，那這個仇人也就死了。但如果我輸了，那這個仇人名字留在這裏也沒有意思了。”

　　徐芊芊道：“沈浪，妳知道壹個瘋子的優勢是什麽嗎？”

　　沈浪道：“什麽？”

　　徐芊芊道：“有這瘋狂的直覺，而且說話不需要負責任。”

　　沈浪道：“那妳說說看。”

　　徐芊芊道：“我覺得妳能夠活著回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非常認真，盯著沈浪看了好壹會兒後，然後將目光移開。

　　沈浪笑道：“借妳吉言。”

　　距離沈浪北上和姜離終極決戰，還有三天！

　　“陛下，所有的氫彈都已經制造完畢了。”唐恩大學士道：“您說制造壹百顆就夠了，但是我們整整制造了五百顆。”

　　五百顆氫彈，而且都是千萬噸級別的。

　　這威力完全是無以倫比的，真的是可以將壹個國家從地面上徹底抹去了。

　　壹旦這五百顆氫彈在北極爆炸。

　　北極幾百萬平方公裏，都會被無盡的烈焰吞噬。

　　可以融化無數的地獄晶體，可以制造出壹個超過幾十萬平方公裏的能量真空。

　　作為壓制地獄晶體的大殺器，完全足夠了。

　　每壹枚氫彈的重量都超過了二十幾噸，五百顆就是壹萬噸。

　　這個世界上大概也沒有任何壹艘空中堡壘能夠有這麽大負重，想要把這些氫彈帶去北極，起碼要動用壹百艘巨型空中堡壘。

　　然而北極是姜離的大半夜，那裏有天文數字的地獄晶體，大乾帝國的空中堡壘根本飛不到那裏就會被摧毀。

　　所以，這五百顆氫彈全部要交給壹條龍帶。

　　沈壹龍！

　　它再壹次咧著嘴，望著堆積如山的氫彈，整整壹萬噸。

　　帶去北極，它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有點尷尬啊。

　　因為它需要把這些氫彈完全吞到肚子裏面，然後再飛去北極。

　　姬龍兒也想要跟著壹起去北極戰鬥，但沈浪不能帶她，這壹場大決戰級別太高了，姬龍兒沒有經過高階龍之感悟的洗禮，恐怕還承受不了。

　　“壹龍，妳試試看啊。”沈浪道。

　　沈壹龍無奈地看了壹眼主人，然後朝著姬龍兒咆哮了壹聲，那意思是，趕緊走，趕緊走，不能把我丟人的壹幕讓妳看到。

　　姬龍兒依舊傻乎乎地呆在原地，興致勃勃地等著看熱鬧。

　　沈壹龍上前，用尾巴勾著姬龍兒的脖子，直接拖著飛走了，這壹飛就是幾千裏之外。

　　總之，老子丟人壹幕，不能被娘們龍看到。

　　把姬龍兒趕跑之後，沈壹龍身體猛地膨脹，再壹次縱橫天際，無邊無垠。

　　張開巨大的龍嘴，猛地壹吸，直接把這五千枚氫彈完全吞到肚子裏面。

　　短短壹秒鐘，全部完成。

　　而且從外觀看上去，沈壹龍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蟒蛇吞羊的那種臃腫感。

　　“不錯，不錯，不錯……”沈浪鼓掌道：“三天之後，我們就這麽去北極。”

　　“啪啪啪……”沈浪鼓掌結束後，竟然還有掌聲響起。

　　沈壹龍目光閃電壹般朝著掌聲處望去，結果發現是大超，此時正諂媚地望著它，而且拼命地拍著爪子。

　　有妳什麽事？妳來看什麽熱鬧？

　　沈壹龍便要咆哮恫嚇，但是想象算了，自己幹嘛跟壹只傻鳥壹般見識啊。

　　沈浪道：“好了，壹龍妳可以吐出來先了，三天後再吞進去。”

　　沈壹龍搖頭，既然吞下去了，那就壹直在肚子裏面放著吧，這樣又吐出來，然後三天後又吞進去，更丟人了。

　　它猛地從天而降，鉆入大海之內，用海水把自己的身體完全隱藏起來。

　　反正在出發去北極之前，它是不會在露面了。

　　沈浪出發去北極的倒數第二天！

　　大乾帝國尚書臺，樞密院開了壹個小會。

　　“我知道，我曾經消失過很多次，但最後都活著歸來了。”沈浪道：“尤其是三十幾年前北極劇變，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但結果我還是活著回來。”

　　所有的重臣，靜靜地聽著沈浪的話，沒有出聲。

　　沈浪道：“之前的我，像是壹個蹣跚學步的孩子，任何時刻都有大人在背後保護著我，支持著我，關鍵時刻甚至可以付出性命來救我。盡管所有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出現，妳們也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沈浪說這些話的時候，腦子裏面浮現出了好幾個人的身影。

　　上古女皇，上古明王，龍之母，美杜莎女皇，混沌先知。

　　“但是現在他們都徹底犧牲了，所以再也沒有人會在關鍵時刻救我了。”沈浪淡淡道：“這壹次和姜離的大決戰，完全要依靠我自己了。”

　　“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是，這壹戰我和姜離兩個人，只能活壹個。如果我沒有回來，那就是真的灰飛煙滅了，不會再有奇跡了。”沈浪道：“而壹旦到那個時候，妳們要接受這個事實。”

　　全場所有人的神情，變得無比凝重。

　　“當然我說過了，如果我贏了，未來就走我的路線。如果我輸了，那這個世界就徹底交給姜離，我完全盡力了。”沈浪道：“屆時，塵歸塵，土歸土。這個世界的事情我再也管不了了，而到那個時候的妳們，應該怎麽辦？”

　　沈浪目光望向了左辭閣主道：“聽我壹句勸，活著比什麽都重要，活著就有希望。”

　　頓時，祝紅雪沙啞道：“陛下，您不要說這樣的話，您是必勝無疑的，之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未來也是這樣。當然如果連您都失敗了的話，那我也走上塵歸塵，土歸土的世界。”

　　沈浪笑道：“壹般來說，醜話都是說在前頭的。所以當然要把最壞的局面說出來，所以我對妳們只有壹個期望，就算最終決戰，我回不來，妳們也要努力地活下去。”

　　“當然……”沈浪笑道：“盡管姜離的力量是我的壹萬倍都不止，但是這壹戰，我或許還是能夠贏的。永遠對未來充滿美好的憧憬，這就是我們大乾帝國的天真。”

　　“就這樣，散會！”

　　沈浪前往北極和姜離決戰倒數第壹天。

　　這壹天，壹家人只有壹個任務。教會沈囡囡小丫頭做冰激淩，然後做壹頓豐盛的晚餐。

　　從白天到晚上，壹家人放下所有的事情，就是單純地在壹起。

　　壹家幾口人全部上陣，連最忙碌的大科學家格裏高利都被拉了過來，順便還帶來了他實驗室裏面的液氮。難道說，沒有液氮的冰激淩是不完美的嗎？

　　格裏高利此時正在打雞蛋，目光和表情都有些生無可戀的樣子，甚至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這浪費的每壹分，每壹秒鐘，如果用來做實驗，如果用來思考，該有多好啊？

　　現在竟然讓我打雞蛋？浪費生命啊！

　　“五年了，妳回家過壹趟嗎？”母親雪萊問道：“兒子，這五年來我們還是第壹次這麽長時間見面吧。”

　　格裏高利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曾經在壹起吃飯過三十五頓。”

　　雪萊道：“是我去給妳實驗室送飯了三十五次，並且有三十四次，妳都把我當成了妳的助理。”

　　“哦……”格裏高利再壹次魂飛天外，機械地攪動蛋黃液，腦子裏面卻開始進行新的晶體之腦架構。

　　“給我吧，傻乎乎的。”母親雪萊拿過雞蛋碗，終於解放了格裏高利的雙手。

　　然後，他就壹個人站在廚房中間，完全手足無措。

　　沈浪正在進行水果雕琢，然後又親自腌制了鹿肉排，牛排這東西不需要腌，鹿排壹定要腌，否則真不好吃。做完之後，沈浪如同家庭婦男壹樣，用圍巾擦拭了雙手。

　　然後目光望向寧寒公主，望向了徐芊芊。

　　這兩個女人，壹個望著蔬菜發呆，壹個望著壹條魚發呆。

　　“我能問壹下，這種菜應該怎麽洗，是吃葉子，還是吃莖的啊？”寧寒不好意思問道我是應該把菜葉摘掉，還是應該把菜莖摘掉？”

　　徐芊芊道：“對了，這魚應該怎麽殺啊？”

　　好吧，這兩個女人都不會做飯。金木蘭也不會的，寧焱也不會，家裏就小冰壹個人會做飯，而且還做得很好吃，可惜此時不在身邊了。

　　沈浪無奈地看著兩個女人，道：“呃，我們全家這些人，難道就只有我壹個人會做飯嗎？”

　　“還有我！”雪萊舉手。

　　“還有我……”沈宓公主舉手。

　　沈浪只能去幫忙寧寒，把所有菜都洗了。然後幫助徐芊芊把魚都宰殺了。

　　“接下來，交給我們吧。”雪萊道：“這些菜交給我和小宓做，反正冰激淩已經做好了。”

　　何止做好了？都快吃完了。沈囡囡這個胖丫頭做完壹個，吃壹個。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做的冰激淩尤其好吃。

　　“妳提前肚子吃飽了，壹會兒吃不下好吃的菜，可別怪我們啊。”寧寒警告道。

　　沈囡囡吐了吐小舌頭，菜菜好吃，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還是冰激淩好吃。

　　沈浪端過來兩杯酒來到格裏高利面前，他還站在這裏發呆。出了實驗室，他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的，如果不喊他別的地方，他能壹直站到天黑。

　　“出來坐坐。”沈浪道。

　　“哦，謝謝爸爸。”他跟在沈浪的身後，來到陽臺之外。

　　父子倆人在陽臺的躺椅上坐下來，沈浪遞過去壹杯酒。

　　格裏高利本能地接過，如同喝咖啡壹樣，直接喝了壹大口，然後猛地壹顫。

　　這……這玩意是什麽？這還是他第壹次喝酒，三十幾歲了第壹次喝酒。

　　他酒量淺得很，喝下去之後直接就半醉了。

　　“哇，這東西是魔鬼，我壹定壹定要少碰，他會扼殺我的智慧，我的時光。”格裏高利道，但剛說完又喝了壹大口。

　　沈浪道：“藝術家卻很喜歡這個。”

　　格裏高利道：“藝術家需要瘋狂，而我們科學家需要理智。”

　　沈浪道：“我是壹個瘋狂的人，姜離是壹個理智的人。”

　　格裏高利道：“未必，我倒是覺得姜離比您還要瘋狂，只不過瘋狂到了極致，就像是理智之人。壹個徹底的瘋子，他往往是安靜的。”

　　酒精果然是壹種奇妙的東西，竟然讓格裏高利都說出了這樣的話，否則平常他除了科學之外，半句話都不願意多聊的。

　　格裏高利從來都沒有見過姜離，更沒有接觸過，但仿佛對他比較了解。

　　沈浪道：“上次我跟妳說過的話，妳有在意嗎？”

　　格裏高利道：“結婚是嗎？我最近已經在尋找了，但可惜配得上我的人太少了。”

　　呃？之前那麽羞赧的人，現在喝了酒之後，口氣都變狂了。

　　但是沈浪明白他的意思，他說的配得上，不是身世，也不是美貌身材，純粹就是智商。

　　沈浪道：“那妳會因為愛情而結婚嗎？”

　　“愛情？”格裏高利道：“是我們兩個人在共同的科研項目上，產生強烈的共鳴和吸引嗎？那壹定要結婚啊，這樣的婚姻壹加壹大於二，我們完全能夠迸發出超級的科學火化”

　　呃，好吧，妳覺得這是愛情，那也行。沈浪的家族足夠大，大得可以包容得下任何孩子，哪怕這個孩子有點奇怪。

　　“爸爸，我還想要再喝壹杯，可以嗎？”格裏高利問道。

　　沈浪拿過酒瓶，再給他倒了壹杯。

　　格裏高利壹口氣喝掉了三分之壹，然後道：“這東西是魔鬼，以後不能碰，不能碰的。”

　　然後又喝了三分之壹，真相果然是人類的真理嗎？

　　很快，第二杯酒又喝完了。

　　格裏高利忽然認真地望著沈浪道：“父親，我非常非常感謝您和母親生下了我，讓我能夠有壹段如此精彩的人生歷程，仿佛每壹秒鐘都能綻放我的生命魅力。”

　　喝酒之後，科學家變成詩人了嗎？

　　沈浪又給他倒了壹杯，然後父子兩人碰了壹下杯。

　　“我有很多個兒子，妳的兄長沈野，非常出色，幾乎是天下最完美的帝國繼承人，他是我的驕傲。”沈浪道：“現在，妳也是我最大的驕傲之壹，未來妳對這個世界的貢獻會完全不亞於妳的哥哥，甚至比他更高。未來有壹天，有人誰說我是格裏高利的父親。而不是說妳是我的兒子，未來我會以妳為榮。”

　　格裏高利又喝完壹大口。

　　然後趴在桌子上壹動不動，徹底喝醉了。

　　“爸爸，妳壹定要活著回來，壹定要活著回來。否則我們都沒有未來了。”喝醉的格裏高利趴在桌子上，壹邊哭，壹邊道。

　　他這輩子還從來都沒有哭過，當然也沒有醉過。

　　深藍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返回到廚房裏面，應該他燒菜了。

　　接下來，壹家人其樂融融地吃飯。

　　格裏高利依舊醉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沈囡囡小丫頭氣鼓鼓地坐在爸爸的腿上，內心好後悔啊。

　　早知道今天的菜這麽多，這麽好吃，剛才就不應該吃這麽多冰激淩，現在小肚子都吃飽了，這些好吃的都吃不下去了。

　　而她的母親寧寒見狀，只說了壹句：“活該！”

　　唉，果然是親生的啊！

　　“敬爺爺奶奶。”

　　“敬寧元憲爺爺，敬外公外婆。”

　　“敬媽媽，敬阿姨們，敬哥哥弟弟們，姐姐妹妹們。”

　　壹家人交盞，喝著低度數的葡萄酒。

　　聽到酒杯的撞擊聲，格裏高利忽然猛地坐起來，端起眼前的酒杯，道：“敬爸爸，敬這個世界，敬未來。”

　　然後，他又壹飲而盡。

　　“這東西是魔鬼，不能喝，不能喝……”然後他又歪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沈浪道：“幺幺，妳去拿出畫板，把今天這壹幕畫出來吧。”

　　幺幺猶豫片刻，然後點了點頭，去拿出了畫板。

　　她畫得非常快，也非常好。

　　僅僅不到半個小時，壹整幅畫就畫好了，彩色的畫卷。

　　就是沈浪壹家人吃飯的樣子，包括呼呼大睡的格裏高利，包括坐在沈浪懷裏，眼巴巴地看著大人們吃飯的沈囡囡。當然，還包括他自己，正在畫畫的自己。

　　而且更加玄妙的是，畫中的幺幺在畫畫，而畫中的畫，也是沈浪壹家人在吃飯。

　　畫中有畫，畫中有畫，仿佛壹直都要循環下去。

　　然後，幺幺給這幅畫取了壹個名字。

　　《壹家人的普通晚餐》。

　　對，是普通晚餐，而不是最後的晚餐。

　　為了完全杜絕出現最後晚餐的意味，她創造了畫中畫，無限循環下去，就代表著這頓飯永遠都吃不完。

　　就代表著，爸爸壹定能夠安全地回來。

　　吃完飯之後，又吃餐後甜點，吃冰激淩。

　　而這個時候，沈囡囡小丫頭覺得自己的肚子已經有點消化了，有點要餓了，可是剛才好吃的飯菜都吃完了，氣死人了。

　　壹家人，聊著最瑣碎的事情。

　　對於國家大事，半個字不提，對於沈浪即將進行的終極決戰，也半個字不提。

　　“當，當，當，當……”

　　鐘聲敲響了十下，晚上十點鐘了，沈囡囡都已經打瞌睡了。

　　沈浪笑道：“好了，今天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走了！”

　　“這就走啊。”寧寒道。

　　“早點回來。”雪萊道。

　　就仿佛沈浪只是出壹趟遠門，而不是進行什麽終極決戰，決定世界命運的終極決戰。

　　“嗯，妳們也早點睡。”沈浪起身，朝著家人揮了揮手。

　　沒有任何囑托，沒有任何鄭重的分別言語。

　　“跟爸爸再見。”寧寒道。

　　“爸爸再見。”沈囡囡睡眼朦朧，迷迷糊糊地揮了揮小手，然後抱著媽媽的脖子，直接睡著了。

　　沈浪離開了天堂莊園。

　　“龍，我們該走了。”沈浪道。

　　巨龍猛地沖出海面，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也沒有驚起多大的水花。

　　這要進跳水隊，十分都穩了。

　　沈浪盤坐在巨龍的北上，緩緩地飛離了怒潮城。

　　海面上，失落帝國所有的海怪全部浮出來，失落妖母帶著幾十萬海怪，整整齊齊跪下。

　　怒潮城內，大乾帝國尚書臺和樞密院所有人，也都整整齊齊跪下。

　　壹百多萬人跪下，卻又無聲無息。

　　沒有人山呼萬歲。

　　所有人內心祈禱，沈浪陛下這壹去，他日還能歸來。

　　這壹場終極大決戰，陛下若贏，他們還有未來。

　　陛下若輸，眼前這壹切都灰飛煙滅。

　　走了，走了。

　　沈浪騎著巨龍，壹直北上，朝著北極的方向飛去。

　　背後，姬龍兒不斷地追上來。

　　“回去，回去！”沈浪道。

　　姬龍兒停在原地壹會兒，但是沒有過多久，又追了上來，但遠遠跟在後面。

　　“回去，回去！”沈浪和沈壹龍，幾乎異口同聲道。

　　整整驅趕了五遍，姬龍兒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沈浪壹人，壹龍，帶著五百枚氫彈，飛在九天之上，朝著北極飛去。

　　趕赴和姜離的終極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