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鬼打墻

血錢。

這是沾了死人血的錢。

有老人說，這是當壹個人死後，心有壹口無法吞咽的執念，或是有天大冤屈未昭雪。

方正眸光冰冷，此時有些冷的臉上，正有壹股怒火在積攢，好似要如狂湖爆炸的宣泄出來。

“老板，我等下再過來。”方正剛對張屠夫說完，人已經急匆匆追出了農貿市場。

小女孩離開了農貿市場，黎明前的最黑暗夜色下，瘦小身體，正奶聲奶氣的吃力緊緊抱著懷裏袋子，當走到農貿市場馬路外時，小女孩似乎打算要過馬路。

她站在人行橫道後，看著壹輛輛飛馳而過的小車、大車，小女孩怯怯的後退幾步，就像壹只受到驚嚇卷縮成壹團的小貓咪，可憐得讓人有些心酸。

等了好壹會兒，清冷如黑白畫面的黑夜下，車輛漸漸稀少，小女孩左右張望見壹時沒有車輛，吃力抱了抱有些滑下去的塑料袋，奶聲奶氣的想要快速過馬路。

就在這時，茲！

緊急制動的輪胎抓地刺耳響聲。

壹輛市區限速50卻超速到80的私家車，剎車印足足剎出十幾米，最後在距小女孩不到三米地方才剎住，小女孩被驚嚇到，摔坐在地上，懷裏壹直緊緊抱著的袋子也壹同摔落地面。

“妳找死啊！走路沒長眼睛嗎！”

司機降下車窗怒吼，然後壹腳油門直接開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女孩嚇得害怕道歉，纖瘦，無力的瘦小身軀，委屈抹著眼角淚水，吃力抱起掉落在地的袋子，怯生生的重新退回到馬路邊。

小女孩受到了驚嚇，不敢再過馬路了，瘦小，無助的小小身軀，在黑夜寒風中瑟瑟發抖，不停的委屈抹眼淚。

她很害怕，站在馬路邊，孤獨，無助，像是被大樹遺落在小小角落裏的壹片稚嫩落葉，頭都快低到了胸口，委屈抹淚，不敢再過馬路了，只有懷裏壹直緊緊抱著袋子。

方正看不下去了，關掉已經拍下那輛肇事車輛號牌的手機，打算出去幫幫小女孩。

就當方正要出現時，如壹只受到驚嚇小貓咪的小女孩，開始再次小心翼翼探索這個世界。她左右觀望了幾分鐘，然後怯怯，膽小的，開始小心翼翼過馬路。

壹道光束從夜幕下出現，有車正從遠到近駛來，小女孩如驚弓之鳥，立刻嚇得原路慌忙跑回馬路邊。

小車緩緩剎停在斑馬線幾米外，靜等小女孩先過馬路。

小女孩臉上露出感激笑容，當走到斑馬線對面路口後，小女孩朝小車鞠躬道謝。

方正壹路遠遠跟隨，當他進入壹棟沒有物業的老公寓樓時，公寓樓裏卻十分熱鬧。

壹位位左鄰右舍，聚在壹起聊著家長裏短，鄰裏關系和睦。

同時方正也見到了小女孩口中的徐奶奶，慈愛可親，誇著小女孩懂事乖巧。但奇怪的是，這些人對於方正這個外人的到來，視若無睹，沒有人上來詢問，也沒有人把目光轉向方正，就好像方正是被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局外人。

方正開始皺起眉頭，他繼續跟著小女孩，最後小女孩來到壹戶人家門口，然後拿出用紅色細繩掛在脖子上的壹把鑰匙。

鑰匙插入看起來已有些年頭的銹蝕鎖孔。

只是…當鑰匙與鎖孔內第壹顆彈子碰觸時，仿佛打破了幽霧寂冷，咣！

沈悶，厚重的金屬撞擊聲，響徹非常，似乎連樓外都能夠聽到，如同壹下從現代文明穿越到黑暗青銅文明，沈悶的金屬碰撞聲，仿佛自動在腦海中出現濺起碎屑銅銹的畫面，重重敲擊在心頭之上。

在這壹刻，小女孩手中的鑰匙，仿佛連接了壹扇通往另外個幽閉世界的青銅大門。

咣！

再次傳出沈悶，厚重的金屬撞擊聲，鑰匙碰觸到第二顆彈子。

咣！第三顆彈子。咣！第四顆彈子……

壹直連續發出七響，鎖孔裏的所有彈子完全彈起，而後，隨著門慢慢開啟，壹股陰森、冰冷、血腥的邪惡氣息，順著門縫噴湧而出。

方正屏住呼吸，全神貫註看著門後的幽暗世界，想要極力看清門後究竟藏著什麽。

同時他的目光中，正有怒火在燃燒。

只是，正目不轉睛專註的方正並未察覺到，他的身後，正有壹只手，從黑暗中探出，無聲無息伸向他…直至，啪，手掌輕輕搭在方正肩頭。

肩頭突然壹沈，方正嚇得全身寒毛如鋼針炸起，暗暗後悔自己大意，可還不等他奮起反抗，眼前世界壹花，方正發現自己被拉回到了現實。

樓道裏的老人。

開門的小女孩。

門後的血腥氣息，全都消失不見。

身邊壹名名忙碌的警察，正從壹戶戶人家裏，擡出壹具又壹具被冰冷白布覆蓋的屍體。

公寓樓外，停滿了刺耳呼叫的警車警笛。

周圍壹片吵雜聲音，公寓樓裏原本熟睡中的住戶，全被警笛吵醒，想要出來查看情況，都被警察勸回屋內。

樓道裏也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不允許有人靠近附近。

此時，壹具具屍體，依舊源源不斷被擡出來。

已經是第八具、第九具、第十具…有些人是壹家四口，滿門絕戶。

唯獨，他眼前的小女孩家門，壹直緊緊關閉著。

我是在什麽時候，毫無防備被鬼蒙了眼，陷入鬼打墻的？

是在進入公寓樓的那壹刻嗎？

方正後背驚出冷汗。

“陳警官，妳帶這些普通人先回警局，這裏的情況，就交由我們專業人士來處理。”說話的人，是剛才將方正從鬼打墻拉回到現實世界的墨鏡冷酷男。

就在這時，方正突然睜大了兩眼！

臉上愕然，有些不知所措。

壹縷灰白之氣，從這名墨鏡冷酷男身上升起，然後被人皮經文吞噬。

可看對方的樣子，壹點都沒察覺到異常。

恰在這時，樓梯傳來腳步聲，從樓上走下來壹名謝頂中年男人，只見先前那名墨鏡冷酷男道：“頭，妳樓上也沒有發現？我在樓下也沒有發現，看來應該就是在這壹層了。”

然而方正已經無心關註外界了，因為他睜大眼睛看到，從謝頂中年男人身上又升起二縷灰白之氣。

壹前壹後，三十秒時間不到……

他就從這些人身上，薅羊毛到三縷灰白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