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 团聚
　　景色快速地掠过，我静静地在座位上出神地凝视着火车窗外，八年了，2 千多个日日夜夜，终于要和她见面了……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嘈杂的斥骂声惊醒了这座宁静的小城，妈妈赤身裸体躺在地上，几个凶悍丑陋的女人正对着妈妈拳打脚踢。平时整洁干净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那里，其中一个女的紧紧拽着妈妈散乱的头发，双手不停地狠狠扇着妈妈耳光，雪白的脸颊布满红肿的指痕，嘴里骂骂骂咧咧，唾沫不断吐到妈妈脸上。丰满高耸的乳房被狠狠地踩在脚下，变形扭曲！上面沾满了尘土污秽。我怯怯地躲在二婶的后面，好奇而又害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二婶红着脸羞愧的低着头，一只手想捂着我的眼睛「小雨，不要看！不要睁眼睛！」身旁的大人们都在窃窃私语：「那是谁啊？」
　　「是杜家大媳妇吗？啊！是那个厂花朱芷兰吗？！」「可不就是她嘛，和野男人通奸被人家老婆逮了个正着！我就说过嘛，这骚狐狸一双桃花眼，哪能不勾人啊！」食堂里胖胖的金大婶鄙夷地看着妈妈。
　　「是啊，她勾引谁不行啊，勾引母老虎李翠花的男人，谁不知道那女人有多凶悍啊，她哥还是混黑社会的啊。」隔壁的吴阿婶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嗯，嗯。」旁边的人随声应和着。
　　「我靠！早知道那小娘们这么骚，我早上了啊！」平时老是找妈妈聊天的钱叔叔懊悔地叫嚷着。
　　「那野男人呢，在哪啊？早跑了，你来晚了，刚才光着屁股跑走了，哎哟，你可别说他妈的那根屌可真大啊！」平时老坐在宿舍楼下晒太阳的老孙伯兴奋的口沫横飞。
　　「兰兰啊，我的兰兰啊，你怎么找这么个玩意啊！我高大英俊……」烧锅炉的王叔叔在那捶胸顿足。
　　「嘿！你们可不知道，刘麻子你别看人长的丑，那家伙可大了，上回洗澡……那大屌挂在那晃来晃去像根擀面杖似的！要是弄硬了，朱芷兰那骚屄可就爽死了啊！」和妈妈同科室的牛叔叔脸上带着羡慕的表情。
　　「是啊，女人就爱大屌的，咱们厂花的老公鸡巴太小满足不了她，就去勾引刘麻子了……」和爸爸有矛盾的赵伯伯一脸的兴奋。
　　「那也不行啊，刘麻子是有老婆啊，这么做是不道德的！」刚进厂子的张大学生托着厚厚的眼镜正经地说，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妈妈的肉屄。
　　「去去去，你个小屁孩子懂什么啊！」大家一起用鄙夷的目光投向张大学生。
　　在上世纪这座江南小城民风还是很保守的，这种搞破鞋捉奸的丑事对大家有一种与乎寻常的吸引力！男人们的眼里流露出好色和羡慕，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奸夫和心目中美丽清纯的梦中女神媾和！女人们则是带着明显的鄙夷和妒忌，平时里妈妈的姿色和气质都稳稳地压她们一筹，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快看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场中央一个粗胖的女人使劲地撑开妈妈雪白的双腿，妈妈剧烈地挣扎着，可娇小柔弱的妈妈怎么是她们的对手呢！白嫩的大腿被分开撑到极致，浓黑繁密的阴毛大片大片的密布在胯间周围，连屁眼都被遮的干净。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议论「哇！毛好多啊！听说毛越多的女人越骚啊！」「李姐，这骚货的毛都比你还多了吧」一个瘦瘦的男人色色的嚷着。「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娘毛是多可只给你李哥看，哪像那个臭婊子到处发骚！」刚才骂妈妈是骚狐狸的女人大声地回骂。
　　「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好奇地看着大人们的对话，虽然有点听不太懂，但隐隐约约觉得妈妈好像做了坏事，被那几个阿姨光屁股打骂，就像我平时不听话，妈妈也会脱下我的裤子打屁屁！
　　「大姐，快看啊！这骚货屄里正流姐夫的射进去怂水啦！好多哦！」按着妈妈双腿的粗胖女人惊奇的对中间拽着妈妈头发搧耳光骂骂咧咧的矮胖女人叫道。
　　看着妈妈屄里不断流出的怂水，矮胖女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突然杀猪般的嚷着「你个挨千刀的，老娘要的时候，推这推那！都给这骚屄下种了！」手指狠狠地插到妈妈屄里使劲地扣着，另一只手用力扯着妈妈的阴毛「叫你骚，叫你勾引男人！」
　　每扯一下妈妈就剧烈的颤抖一下，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妈妈的这个样子，更激发了矮胖女人的凶性「各位老少爷们，这骚货的屄里都是怂水啊！
　　想看的快来看哦！「
　　矮胖女人的话就像是在人群中点燃了火药桶，大家更靠前了！有几个胆大的还扭扭捏捏地挨到妈妈旁边。「我靠，骚货的毛好多哦，屄水流的都是啊！」靠近妈妈的哪几个男人惊奇的叫出来！人群开始失控，不断有人叫嚷着，「大狗你他妈摸那骚货的屄啊！二蛋操她啊，你不是天天做梦都想吗？三娃快掰开那骚货的屁眼，老子太想看朱芷兰的屁眼是咋样的……」看着妈妈淫贱的模样，大家连最后的那一丝善良和同情也没有了，平时和妈妈要好的几个阿姨也纷纷说起了妈妈的坏话，连二婶也低下头「嫂子，你怎么能这样啊！太贱了，太丢脸了……」
　　我使劲地拽着二婶的衣角哭嚷着，「二婶，他们为什么欺负妈妈，为什么欺负妈妈啊……」二婶红着眼睛抱着我「小雨乖，不要哭了，妈妈做坏事了，我们不要妈妈了……」
　　「哇……哇……」我哇哇大哭，想到不能和妈妈在一起，我怕极了！
　　妈妈躺在那任由那些人侮辱，眼神里全是麻木空洞，听到我的哭声，宛如母子之间的心电感应永远无法阻隔，妈妈似乎有了点反应，顺着哭声望过去。「啊！」妈妈发出了今天第一次声音，发疯了似的挣扎着，「不要看，不要让小雨看，求求你们了，让我儿子走！」「小洁，快带小雨离开！求求你了……」「哈哈，原来你这骚货也会害怕啊！老娘还以为你会硬到什么时候呢！」矮胖女人像个得胜的将军似的炫耀着。「不许走！你个小婊子不许带那小孩走！」矮胖女人一把拽过我和战战兢兢的二婶，上下打量着我「呸！和你骚货妈妈一样长了对桃花眼，长大了也是个勾人的贱货！看到了嘛，你那骚货妈妈就是用这个臭水沟勾引男人的，你长大了可别学她哦！」说完用脚使劲地踩在妈妈被拨去大部分阴毛的肉屄上。「吱！」肥厚红肿的肉屄溅出一股浊色浓浆。
　　「哈哈……」大家爆发出一阵不怀好意地哄笑。
　　妈妈早已声嘶力竭，僵僵地躺在那，嘴里喃喃念着「求求你，让小雨走，让我儿子走……」
　　「姐……姐……」小姨哭喊着跑过来，看到妈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姐，我求求你了，我姐已经快不行了，求求你行行好放过她吧！」小姨对着矮胖女人低声苦苦哀求。「呸，又来一个小骚蹄子，你是谁啊？」「她是那骚货的妹妹，叫朱芷梅，可是我们这一片的兰梅双娇！我看也是个骚货哦」人群里认出小姨的人大声的喊了出来。
　　矮胖女人见妈妈终于屈服，正在兴头上怎么肯就此罢休。「去你妈的贱骚货，敢偷老娘的男人，老娘撕烂你的臭屄……」越说越过瘾，扬手就一巴掌打在小姨的脸上「瞧你这贱模样，也是个骚狐狸，老娘先给你大嘴巴子，好长记性！」周围的男人们看到梦里女神梅兰双娇都被收拾了，平时得不到的不平衡终于获得满足，纷纷大声叫好，挨的近的还伸出手来摸小姨的身子，甚至连二婶也不放过。
　　「大姐，有点不对劲……」矮胖女人身旁的两个女人推推她们的大姐。场面已经失控，好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着小姨拉扯着，小姨的半个奶子都露在外边，阳光的照耀下白的晃眼。小姨哭喊着，可怎么敌得过这些发情的男人们。二婶早早地被压在地上，好几个男人的手都伸进裤子里，二婶瑟瑟发抖嘴里不停的求饶着。妈妈的身旁围满男人，一个个肆意地揉捏着妈妈身上的美肉，有几个甚至掏出了鸡巴……我嚎啕大哭，身边最亲的人都被坏人在欺负！
　　矮胖女人开始有点害怕，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抓奸她理直气壮，但是*奸可是犯罪啊！虽然不是她*奸的，可她毕竟是挑事的人啊！越想越怕，一脚踹在一个已趴在妈妈身上的男人「去你娘的，发骚回家找你妈去，老娘可不背这黑锅！
　　都给我散了！」说完，对着躺在地上麻木的妈妈狠狠地说「呸，你个贱骚货，再勾引我家男人，老娘撕烂你的臭屄！」带着她的两个妹妹边走边喊「都散了，都散了，没热闹可看了。」
　　人群渐渐散去……
　　妈妈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盯着天空。小姨双手环抱着被拉扯坏掉的上衣不停啜泣着。二婶抱着我痛哭，手指颤抖指着妈妈「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一个可怜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艰难的站起，缓缓地走向妈妈，眼睛里满是血红，手不断哆嗦着「你……你……离婚……吧。」紧紧拉住我的手，转过身佝偻着背部挪动沉重的步伐。「爸爸！我好怕啊，妈妈好可怜啊！带妈妈回家吧！」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爸爸的身影停顿一下，最终还是没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走。
　　「呵呵……呵呵……离婚……离婚吧……呵呵……」妈妈嘴角咧开着，傻傻地笑着……
　　「小雨，快要到了。」小姨温柔地握着我的手轻轻道。「别想太多了，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小姨知道你受委屈，唉，你妈妈也苦啊！你不知道她有多思念你……」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怜惜和溺爱。
　　「嗯……」我努力尝试着微笑。「我还恨她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年我和爸爸低着头生活着，我们尽全力想忘却一段噩梦般的回忆……但那段屈辱却不时的闪出噬咬着我们本已脆弱的神经。
　　小姨悄悄擦拭着眼泪轻轻地拥我入怀「都会好的，会好的……」「但愿吧？！」我心里幽幽叹息！最起码，爸爸可以过上新的生活了……金阿姨和我爸爸结婚的唯一条件，就是希望爸爸放弃我的抚养权，她说她无法面对我那张像极了妈妈的脸，看到我就会想起妈妈就会想起那段噩梦般的回忆！我不怪她，真的不怪她！她让爸爸几乎绝望的人生又开始了一丝生机！每当我看到爸爸眼神里对新生活的渴望和对我的不舍内疚，心里说不出的痛楚！我找了二姨，我知道她和妈妈会有联系的……
　　火车速度渐慢，缓缓地驶入月台。「到了，小雨。」二姨小心地提醒着我。
　　「到了吗？该到的终归会到吧！」
　　月台上候满人群，一个穿着月白色连衣裙的身影静静伫立在那里，「众里寻她千百度！」无需任何其他，母子心灵感应马上让我们彼此注意到对方。泪水无法控制的滑落，「是她，是她，是我的妈妈！」白衣女子缓缓地张开双臂，脸上挂满晶莹般的幸福泪珠。「妈……妈妈……」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扑入她的怀抱！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思念她，完全没有了恨！有的只是无尽的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