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生獄 by 絕代雙嬌
2018-6-2 06:01
第四章
取下口塞,她的聲音穿透音樂,「服務您還滿意嗎,任先生?」任宣喘息著,然後嗤笑出聲,「要和我簽長約麽,Girl?妳美好得很性感,讓我想吻妳的腳。」關於S心M身的任宣童鞋,曾有位調教師做出過很精辟的總結:如果妳沒給丫在壹開始帶上口塞,妳就得給自己戴耳塞了。
換言之他是個話嘮,尤其嗜好在調教的時候和調教師聊天。
若素這次洪福齊天的壹開始就給他把嘴塞上了,於是他那點憋著的話全留在了跟若素討價還價上。
他要包若素接下來半年份的調教時間,還不是壹般那種,是要求若素24小時貼身伺候。
若素思考著要不要答應。
平心而論,她對調教任宣,是頗有點興趣的,但是,衡量了壹下自己接下來半年的時間表,她又多少有些猶豫。
看她思忖,任宣從喉嚨裏慢慢笑出來,修長骨感的指頭順著自己銀色的頭發,哼笑著:「妳可沒有拒絕的權力,告訴妳,爺我可是為了妳把本埠的調教師都得罪了啊。」「……」若素陡然有了壹種壹只流浪狐貍朝門口壹臥,朝兩邊捋捋爪子上的毛,斜眼說大爺就在這兒了怎麽著吧妳,妳養也得養,不養也得養的感覺。
她扶了壹下額,這算不算自己挖坑自己跳呢……總之談判結果是,若素接受24小時貼身服務,但條件有三,壹,任宣要住到她家。理由是東西全設備好,省得到任宣家還得搬,妳說搬家的時候喀吧壹聲掉下壹捆道具,這對搬家小哥的心靈是多大壹損傷。
任宣同意;他家在本城頗為高級的社區,周圍不是同業就是明星,樓下通常蹲著狗仔隊,太危險了。
二,收費翻倍,不是加倍,是三倍。
收費翻倍任宣沒異議,但是三倍就不太厚道了吧?姑娘?他這麽說。
若素淡定看回去,說24小時妳就要跟我的主人們分享壹張床了,這部分是為了安撫我主人們的怒氣。
啥,壹S的主人,還「們」?
任宣不得不用嶄新的眼神打量面前依然很淡定的調教師。
對方從善如流的拿出手機,給他看當桌面的那張照片——壹只壹看就沒有血統書的薩摩耶兩只雜種小狗擠在屏幕上,友好的齜牙。
若素介紹,從左到右,薩摩耶叫糯米糕,中間那只死肥的叫月餅,旁邊大耳朵精瘦的叫豌豆黃。
「它們是我的女王,我誠惶誠恐的侍奉它們,才能獲得壹點點可憐的垂青。」這麽說著自己的愛犬,調教師的聲音沈緩溫柔。
M君唯壹的聯想是,呀呸,三只加壹起賣不了五千塊,還有,妳真不是個M心S身麽?
——由此可見,本文的兩個主角從性癖到思維,目前的距離已經差不多可以用光年來計量了。
不過M君是商人,他決定繞過這個話題,「妳很愛它們。」肯定句。
「我當然愛它們。」
「那妳也會愛我嗎?主人?」任宣絲毫不在意自己現在渾身赤裸,他伸展四肢,水藍色的水質沙發上,陡然就有了壹種色氣奢華。
「……」若素溫和微笑,凝視他很久,然後輕輕點頭,伸手,碰了碰他微長的銀發,「會的,我會愛妳壹如愛我的情人,我的弟弟,我的兄長,我的兒子——在契約內,收錢辦事,請相信我的職業道德。」於是,第二條任宣也同意了。
第三條,則是內容方面。
按照規矩,M有權指定安全詞——就是事先和調教師約定好壹個單詞,當他們在調教的時候沒法忍受痛苦的時候,叫出安全詞,調教師就要立刻停止,這也是為了有效保護M的安全。此外,M還有權拒絕某些做法。這些都要在契約裏以明文的樣式規定出來。
但是若素只接受安全詞。
「抱歉,我有我的堅持,我是S,我才有權力決定壹切。妳選擇我,是妳的權力,怎麽對待妳的身體,則是我的權力。」若素慢慢的這麽說著,並沒有什麽威脅的意思,只是陳述事實。
任宣陷入思考。
他必須要承認,他對面前的調教師非常心動,他幾乎接受過這個城市裏所有調教師的服務,他很清楚,他很可能再也碰不到比若素更能取悅他的調教師了。
那麽,他有沒有為這份歡愉冒這樣的險。
S&M裏有相當危險的部分。
壹份沒有註明不能接受調教方式的契約,其實基本上等於把自己交給調教師了。
她值得麽?
躺在若素的膝蓋上,他透過自己銀色的額發,看著壹臉從容的調教師,對方回了他壹個柔和的微笑。
若素覺得自己有必要讓這流浪狐貍知道她的原則。
「妳可以選擇不接受。S&M的核心是愛和信任,就我個人而言,妳蔑視我沒有關系,但是對付壹具根本拒絕信任我,向我敞開的身體,我不會覺得那有挑戰性,只會覺得麻煩而已。」她慢慢傾身,那雙顏色淺淡的眼眸中,有壹點點危險的神采滲透出來,「我們都是為了快樂,不快樂的話,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呢,對吧?」女子的聲音柔和動聽,但是這壹瞬間展露的和她到現在為止的淡定從容都截然不符的強烈侵略性。
任宣只覺得頭皮壹陣發緊。他感覺到,女子的體溫,微微的熱著。
她興奮了。
不用他推,若素慢慢起身,那雙眼睛卻壹瞬不瞬,筆直的看著他,那雙顏色淺淡的眼睛裏,此刻流淌的,是征服欲。
他手掌裏纖細的手腕溫度升起,有若低溫的火焰。
——他從沒有比此刻更深刻的認識到,他對面這個禁欲,淡定的女子是個S。
她的本質是征服、掠奪、以及,蹂躪。
而煽動起她的欲望,讓她認真,讓這雙顏色淺淡的眼睛裏映出如此危險銳利眼神的,是他。
無法形容的感情聚合在壹起,開始翻滾沸騰。
任宣張了張嘴,然後大笑起來。
他最後還是簽了那張契約,調教師簽名的地方,排列著三個清秀的字體,安若素,而禁用方式那壹欄什麽都沒有。
他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她,Ann,不,安若素。
Ann是別人叫的名字,他只叫她安,或者若素。
那是屬於他的,特有的權力。
到此為止,契約訂好,還有壹個小插曲,就是若素有點為難的說,在未來近三個月裏,她可能會有若幹天必須得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任宣倒覺得這沒什麽,隨口問了壹句,要去做什麽?
他本來沒指望若素回答,但是對方卻心虛的看看天又看看地,最後眼神飄忽的看了看他,移開,低低說了壹句話:「……趕畢業論文。」「……」任宣腳底陡然壹滑,「……妳成年了吧?」他小心翼翼的問。
對方努力要端S架子,但是被他嚴厲壹瞪,破功,小小聲說,「21周歲,成年了……」於是任宣也沈默了,他屈指算了算自己在這圈子裏混的年頭,又算了算自己聽過她的名字的年頭,忽然卑鄙的非常想向她索要曾經服務過的客人的名單了——妳說猥褻未成年少女是多好壹罪名啊。
兩個人相對無言了片刻,任宣誠心實意的對若素說,您長得真成熟。
啪嚓壹聲,若素聽到了自己身體內名為少女心的玻璃絲兒斷的幹脆利落,旁邊那根名為S心的鋼管越發茁壯,底部還新澆了壹層水泥。
任宣,咱們走著瞧。
壹向偽淡定真S的安若素同學在心底握拳雞血了壹把。
契約底定,狐貍準備搬家,調教師準備雞血XDDDD第五章流浪狐貍君預定五壹勞動節這麽大好的日子入住,若素在他來的前兩天,奮起大掃除,把房子收拾得幹凈徹底。
若素是個頗有點小潔癖的人,但是她的潔癖即不難為自己,也不難為別人,就是要求自己活動範圍內幹凈整潔就OK,這個俗稱面子光的特點,決定了她家獨特的生存環境,就是,她活動的地方光鮮亮麗,不活動的地方……「……」壹把關上從來沒用過的客房的門,若素黑著臉決定把請壹個鐘點工來打掃的預定,修改到請三個。
若素的房子城郊靠海的壹片社區,因為沒得海景房之景色美妙,獨得海景房之獨處偏僻交通不便,所以房價便宜,不過倒是勝在安靜隱蔽,私密性絕佳。
她住在社區比較角落的壹套花園洋房裏,兩戶壹梯,這個社區的開發S&M俱樂部的老板也有股份參與,她買的時候當員工福利,成本價賣給她頂層四樓壹層。
南向的房子她自用,北向的房子被她改造成了調教室。
勞動節當天早上九點,預定搬進來的狐貍君準時來敲門,三只狗已經被鐘點工阿姨牽出去遛了,把任宣的東西都扔進主臥的衣櫃,就帶著他熟悉環境。
她居住的這壹側客房壹,主臥壹,客廳壹,餐廳壹,書房壹,對門是打通的大開間,全部敞開,占地壹百平的調教室。
她告訴任宣,他和她將睡在壹張床上,任宣吹了聲口哨,漂亮細長的眼睛眨眨。
若素喜歡藍色,所以她的房間充滿了各種藍色:天空壹般的藍,結冰的水面壹般極淡的冰藍,深海近乎於黑的幽藍,簡直像把壹桶深藍色的顏料打翻在水裏壹樣。
驕傲的帶著任宣轉了壹圈,展示了壹下自己多麽有品位,屋子多幹凈,末了,轉頭壹看任宣雙手插兜,壹臉似笑非笑的不置可否,她陡然覺得有些泄氣,在心裏哼了壹聲,帶他走向隔壁的調教室。
和對門壹片深淺不壹的藍不同,調教室壹片雪白。
墻壁地面甚至於屋頂都被雪白的長毛毛毯所覆蓋,調教用具全部隱藏起來,從外面只能看到墻壁和地面上幾個隱約的拉環。
墻壁和地板的毛毯下是精神病院防止病人受傷的軟墻,按上去柔軟而富有韌性,可以最大限度的吸收沖擊,角落有壹個透明的半圓形浴室,裏面東西很齊全,也屬於這調教室的壹部分。
「真不錯。」任宣誠心實意的說。
若素小小的有點自滿,對方瞥了她壹眼,隨即微笑,拉了拉墻壁上長長的絨毛,「能看得出來偏執狂範兒。」嘖嘖,不是藍就是白,不是偏執狂是什麽。
「……」若素推了推眼鏡,決定就當自己沒聽到——同僚們的慘痛教訓言猶在耳。
「那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嗎?」她問,任宣轉頭看看她,啊了壹聲,點點頭。
若素也點點頭,她瞇起眼,摘下眼鏡,同樣色澤淺淡的嘴唇裏吐出壹個單詞:
「Bottoming。」
這個單詞作為動詞使用,被S吐出嘴唇的時候,即意味著,她要求對方進入服從狀態。
這個空間之內,她是主人,掠奪壹切。
若素定定看了他片刻,轉身拉出墻上的壹個暗櫃,取出了壹個鮮紅色的頸套。
那是鋼片鑲嵌制成的頸部拘束環,被鮮紅色的皮革仔細包裹,可以通過扣子來調整松緊,壹旦鎖上,沒有鑰匙就取不下來。
擡手,把拘束環扣在他頸上,調整好,鮮紅色的皮革非常襯任宣的皮膚,戴上去之後變成十足十的壹個裝飾品。
但是任宣很清楚那不是裝飾品。
頸環兩側是看起來裝飾用的鐵環可以連接手腕上的拘束環,形成壹個類似於雙手抱住後頸的姿態。
被塞入口塞,他腳踝上也被拴上拘束帶,兩個腳踝扣之間,連接著壹根大約三十公分長的束縛桿,這根束縛桿保證他無法站立,只能用膝蓋和手肘支撐身體,跪伏在地。
女子的聲音緩伴隨著按開的音樂,在他耳邊響起。
高清環繞立體聲中,縹緲的神經質般神聖著的女音壹音拔高,若素慢慢的開口:「第壹,回到住處,需要進入服從狀態狀態。」「第二,獨自壹人,不允許進食,不允許沐浴,只允許飲水。」「第三,必須時刻佩戴項圈。」「第四,沒有特殊情況或我的要求,妳必須處在我腳下。」「第五,不允許對我有所欺騙,妳可以對我提出要求和期望,但是是否滿足妳,則是我的權力。」「第六,必須遵從我的命令,無論何時何地。」「以上。」從容,清冷,帶了壹種無機質感的聲音慢慢合著聖歌,流淌在純白的室內。
兩人同居的第壹天晚上,任宣被她折磨得幾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