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毒門弟子

第066章、毒門弟子
　　盡管肖金奇罵聲不絕，他自己卻也不敢去碰那藥包。王長生迫於無奈，手指已經碰觸到藥包了，若要中毒，恐怕他現在早已身亡了。當下壹咬牙，想道：“壹次汙，兩次穢，反正我已經碰到藥包了，再毒也不過如此，不如舍命壹搏，掙個好名聲，沒的死後還被師兄弟笑話。”
　　心意既決，再無顧忌，反而容易放得開手腳，將那藥包內的解藥和著水讓曾長崎服下。過了壹會兒，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曾長崎，王長生兩人身上，眾人並非關心，而是要看服下了解藥的曾長崎和碰觸到藥包的王長生有什麽反應，會不會有什麽中毒的異常現象。靜待了壹會兒，才聽到曾長崎的喉頭發出微弱的聲聲，氣若遊絲的道：“王…王師弟…”
　　語音既低，距離眾弟子又遠，聽來並不清楚，但眾弟子都是喜動顏色，心中放下了壹塊大石，均想：“太好了，藥包無毒。”
　　肖金奇也是暗中松了壹口氣，想道：“幸好藥包上無毒。”
　　轉念又想，心中既悔又怨，暗道：“早知道那藥包裝的是真藥，就不用給長崎了，還不如自己收起來，沒的浪費了給這要死的小子。”
　　不禁暗嘆，搥胸頓足。看著王長生正將滿身血水泥濘的曾長崎扶起走回來，突然又想道：“不對，毒門毒技，無孔不入，說不定長生已經中毒了，只是壹時不顯而已。”
　　驟然大喝壹聲，劍尖指著兩人道：“妳們兩人到那邊去。”
　　王長生壹愕，敢怒不敢言，只有忍氣吞聲的扶著曾長崎走到壹旁的樹下，倚樹歇息，恨恨地從後面瞪了肖金奇壹眼，肖金奇則收劍回鞘，不理兩人死活。肖金奇冷冷地掃了坐在樹下的曾、王兩人壹眼，轉而面向楊文遠，長青林兩人，森然道：“楊文遠，妳對同門下毒，該當何罪？”
　　楊文遠悶哼壹聲道：“妳待怎樣？”
　　肖金奇冷冷道：“楊文遠，妳戕害同門，罪大惡極，我肖金奇今日就要正我華山派門規，妳覺悟吧！”
　　突然間肖金奇右肩壹沈，運氣於背，背上長劍猛然彈出，’錚‘的壹聲，白光閃動，劍柄在前，劍尖在後，向楊文遠射來。楊文遠大吃壹驚，暗道：“這是什麽功夫，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心念電轉，不敢有絲毫大意，挺劍壹挑，肖金奇的長劍在空中轉了幾圈，反射了回去。肖金奇正要他如此，身子搶上，壹把握住回射長劍的劍柄，劍刃顫動，急如星火，出劍快疾狠辣，唰唰唰唰，連出四劍，劃了四個圈，仿佛水潭之中同時落下四顆石子，水波激蕩，圈紋擴散。楊文遠是華山派弟子，知道肖金奇這壹式劍法是華山派’松泉雲石‘四大劍法中的’玉泉劍法‘。這門劍法，向以清波冷潔見長，但在肖金奇手中使來卻是清冷中帶著狠辣，靈動中挾雜著沈穩，實是華山派劍法中前所未有的劍招。心中暗驚，忖道：“師父曾說過肖師叔這幾年練劍不綴，大有進境，卻沒想到竟到了如此境界。”
　　當下采取守勢，楊文遠手中劍劍鋒微轉，斜帶橫削，以’寒松劍法‘對應。這門寒松劍法以蒼廩勁實，寂然彌堅為劍意，取得正是’松柏後雕於歲寒，雞鳴不已於風雨‘的精義，與玉泉劍法正是相生相克的劍招，楊文遠以此劍法回應，正是他自小就練熟了的劍法。肖金奇暗自獰笑道：“笨家夥，妳放著千回落雁劍不用，卻以寒松劍法來跟我過招，妳道妳在’松泉雲石‘本門四大劍法上能勝得過我嗎？”
　　劍法倏忽壹變，由玉泉劍法變成了靈雲劍法，劍式翻騰，雲掩霧湧，層層疊疊，如波濤卷來，激得四下風生，寒氣凜冽，當真就如同在那高山絕頂之上，勁風拂衣，雲海繞峰，無邊無際，四下觀望，俱是白茫茫的劍光。楊文遠暗叫壹聲不好，極力想搶到外門，突破肖金奇的劍招圈纏，以便能使千回落雁劍來敗敵。但肖金奇人狡如狐，豈會讓他輕易破圍而出，以千回落雁劍來對付自己？手掌壹緊，劍法使得更密更疾，心中打定主意，絕不讓楊文遠有機會使出千回落雁劍，因此劍法使來可以說是招招狠辣，全是致命的劍招。楊文遠心中叫苦，額上汗水涔涔而下，接不到幾招，肖金奇長嘯壹聲，劍光暴漲，嗤嗤嗤嗤數響，壹連四式快劍，直劈，橫削，斜斬，回擊壹氣呵成，四式如壹，精妙之極，就連梁上的王笑笑和楊紫瓊兩人也都心中喝采，暗自叫了聲：“好。”
　　楊文遠接下了前三式，第四式卻接不下了，被肖金奇壹劍回擊後拖，在右脅下劃了壹道長達近尺的口子，鮮血急湧，染紅了衣衫，連袖口也被切下。長青林見丈夫危急，不救不行，嬌喝壹聲道：“住手。”
　　黑影抖動，壹條長索如靈蛇般竄出，點向肖金奇面門。肖金奇正想補上壹劍，將楊文遠斬於劍下，突覺勁風撲面，帶著微淡的甜香，向自己甩來。大驚急退，手中劍翻上壹擋，’當‘的壹聲，索劍交擊，各自退開，誰也不勝誰。就這麽壹擋，楊文遠已經趁機躍後，躲開了肖金奇的追擊，胸口劇烈起伏，只是吸壹口氣，胸部擴張，牽動脅下肌肉，便覺中劍處火灼般熱燙，痛入骨髓，挨了這壹劍，楊文遠傷得委實不輕。長青林雖然將肖金奇逼退，但卻絲毫不敢大意，長索垂到地上，雙目則緊盯肖金奇，左手手指探在腰間，似是撚了什麽東西在手上，只要肖金奇稍有異動，長青林霎時便能行動，施毒用索，決計不會再讓肖金奇傷自己丈夫分毫。以武功論，就算兩人聯手，肖金奇卻也不懼，但長青林乃是毒門弟子，毒門奇毒，天下壹絕，最是令人頭痛，也是肖金奇最忌憚的。若是中了毒後，當場便死，那還是好的了，若是被毒門奇毒弄的半瘋不瘋，要死不活，那才是最恐怖的，這也是為什麽華山派派處心積慮讓楊文遠到苗疆去臥底，偷盜那五行散的解藥藥方，事成之後必須殺人滅口的原因，否則這事傳了出去，壹來毒門不會與華山派派幹休，其他武林人士覬覦這解藥藥方的也所在多有，日後自然麻煩不斷了，甚者還有滅派的危險。肖金奇出招受阻，心中大怒，恨不得當即出手將兩人擒下，但又忌憚毒門毒技厲害，不敢貿然出手，壹時間僵在當場，進退不得，眼神閃爍，不住尋找可趁之機。長青林自知武功不及肖金奇，所仗者僅是身上的金蠶粉奇毒，制得肖金奇不敢妄動，更是全神貫註，凝神註意肖金奇的每壹個動作。就在雙方僵持不下，彼此均深懷戒心的當兒，只聽門外的華山派弟子突然有人驚呼道：“死了，死了，曾師兄和王師弟都中毒死了，那藥包解藥是假的，兩個人都死了。”
　　楊文遠身子壹震，聽得外頭眾弟子的叫喊聲，又驚又怒，喝道：“青林，妳騙我？”
　　長青林也是壹呆，急忙回頭向楊文遠辯解道：“文遠，我沒…”
　　話還沒說完，肖金奇見有機可趁，趁長青林心神大亂之際，當下壹劍快如閃電的向長青林頸項斬下，又絕又狠，顯然已決心要置長青林於死地，不再存將長青林生擒猥褻之心。楊文遠見肖金奇驟施突襲，隨即狂吼壹聲：“賊子，休傷吾妻。”
　　奮不顧身的連人帶劍向肖金奇撞了過去，只攻不守，長劍逕自刺向肖金奇的小腹，劍勢狠惡異常，是玉石俱焚的打法。奈何肖金奇出招在先，動作又快，這壹劍又是蓄足而發，出劍之快，比平日更快上數分，別說楊文遠有傷在身，縱使讓他完好無傷，恐怕也未必擋得了肖金奇這壹劍，因此楊文遠這壹劍雖狠，卻還是慢了壹步。眼看長青林壹時疏忽，就要慘死肖金奇劍下，這時王笑笑再也不能做壁上觀了，冷哼壹聲，手中小石彈出，化成壹道白線，’當‘的壹聲，小石打中肖金奇的劍刃。肖金奇這時才驚覺土地廟中居然還有別人，掌中長劍已被王笑笑彈出的小石擊中，只覺得壹股大力傳來，長劍仿佛被人用銅鎚猛擊，勁力反激，震得手腕酸麻無力，全身如受雷殛，長劍幾乎脫手飛出。而王笑笑也在小石彈出的同時，神鷹般俯沖而下，又快又疾，壹閃立至。王笑笑兩手朝楊文遠，長青林後領上壹按壹提，逍遙紫氣的神功內力貫入，當下楊長兩人力氣仿佛被瞬間抽乾，整個身子空蕩蕩的，如老鷹捉小雞般被王笑笑整個提起。步伐壹邁，竟然虛空踏出七尺，輕飄飄地飛了出去。華山派派眾弟子想將王笑笑攔下，卻那擋得住王笑笑的神功？三拳兩腳就被踢翻在地，只有眼睜睜地看著王笑笑乘風而去，消失林中。氣得肖金奇暴跳如雷，銜尾直追。王笑笑雖然背背壹人，手提兩人，負重達兩百余斤，但仍然是奔行奇速，飛躍縱跳不失敏捷。楊、長兩人被王笑笑提在手中，只覺強風刮面如刀，又冷又勁，不禁心下駭然，想掙脫王笑笑掌控，奈何重穴受制，全身形同癱瘓，連真氣都運行不起來。肖金奇則緊追在後，大呼小叫的叱喝要王笑笑停下放人，王笑笑不去理他，只管在林上飛奔，月夜馳騁。肖金奇人稱雲中鶴，輕功自然委實不弱，初時還能緊追王笑笑，只落後四、五丈，不時的還在王笑笑身後連連發掌，只不過他掌力不強，勁風難及，全都打了個空。王笑笑冷哼壹聲，體內逍遙紫氣發揚宏奮，全身微熱，雙臂怒振，形若大鵬展翅，搏扶搖擊九萬裏，長嘯壹聲，壹道宏亮雄渾的嘯聲遠遠地傳了出去，如海波交疊，後浪激前浪，前浪頂後浪，波濤滾湧，嘯聲回蕩山區，壹時間四處皆嘯，如黃鐘大呂，莊嚴肅穆，嘯聲雖盡，余韻不絕。肖金奇初聞王笑笑發嘯，並不以為意，雖覺王笑笑內功深厚，也不過爾爾。及至王笑笑壹嘯而萬山皆應，千松風動而百谷俱鳴，四下曠野回音，足底林濤相和，不禁心裏驟寒，駭然而懼，速度便緩了下來。他膽氣既衰，速度緩了下來，本來就落在王笑笑身後四、五丈距離，這下子立刻拉大到十丈左右，再加上王笑笑奔行了壹陣子之後，體內真氣愈用愈出，速度益形增快。沒壹會兒，轉過壹個山坳，便失了王笑笑蹤影，鴻飛冥冥，沒留半點痕跡。王笑笑甩開了肖金奇之後，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雙目環視，看看是否有歇息的所在。楊紫瓊在他背上突道：“師兄，到那山坡上面去，那裏有個山洞。”
　　王笑笑點點頭道：“好。”
　　足下壹用力，逸出林中，身子如紙鳶飄飛，隨風而至。待得力竭勢盡之後，才又單足壹點，怒矢急出，竄上坡頂，果然發現有壹處隱密山洞。當下大步而入，將背上的楊紫瓊及手上的兩人放下。王笑笑舒了壹口氣，伸手在楊、長兩人背上壹拍，真力貫入，楊、長兩人立時覺得被抽乾的精力在剎那間又回來了，長青林首先跳起，見楊文遠掙紮著要起身，連忙伸手將他扶起。楊文遠看了王笑笑壹眼，感激道：“多謝恩公相救。”
　　曲膝壹彎，就要跪下。王笑笑笑道：“不用客氣。”
　　大袖輕擺，壹股無形柔力拂出，登時將楊文遠托住，讓他跪不下去。楊文遠心中壹驚，眼中露出欽敬之色。王笑笑只是笑笑，隨即轉向楊紫瓊問道：“師妹，妳覺得好些了嗎？”
　　楊紫瓊甜甜的壹笑，點頭道：“好多了，睡了壹覺，看了壹場鬥劍，我精神正旺呢！”
　　說著，瞄了楊文遠壹眼。楊文遠臉上壹熱，甚覺羞愧，低下了頭。他自九歲起就在華山派學劍，於華山派壹派有特殊感情，如今被外人瞧見華山派派內鬥，雖然自己受到本派師長追殺，但自覺仍是華山派派的壹份子，家醜外揚，實在是臉上無光。王笑笑淡淡地瞧了他壹眼，又看了壹下長青林，道：“妳受傷不輕，還是盡快包紮的好，免得傷勢惡化了。”
　　楊文遠經他壹提，果然覺得中劍處傷口隱隱做痛，只是稍壹用勁，傷口便有破裂之虞，當下由長青林幫他清理傷口，包紮妥當。這時，王笑笑才有時間好好打量兩人。那楊文遠長得甚是斯文俊朗，鵝蛋臉，遠山眉，壹表人才，看似孱弱，實則壹雙眼睛清明有神，堅定卓絕，柔中帶剛，壹望而知必非池中物，做華山打扮，仿佛便是壹個周遊天下的書生文士，儒雅中英姿煥發，雖然身上受傷，臉色蒼白，兼之血跡斑斑，衣衫破爛，但仍不掩其容光英風。心中暗道：華山派果然如同書上說的那樣子，文山武林啊！再看長青林，只見她長得極為柔美，尤其是肌膚雪滑玉嫩，白如秋霜，比楊紫瓊還勝三分。鳳眼含黛，櫻唇小巧，眉宇中略顯憂色，身穿苗服，露出了手臂小腿，發束金環，腰纏黑索，身材纖細，容顏秀麗，實是千中挑，萬中選的出色美女。眼光則是溫柔之極，癡中帶戀，靜靜地看著楊文遠。王笑笑暗中喝采道：“好個美女。”
　　回頭瞧瞧楊紫瓊，只見她正頑皮地向自己擠眉弄眼，伸吐舌頭，笑靨如花，清秀絕俗，洋溢著青春熱力，與長青林沈靜寡言的柔美截然不同，兩人春蘭秋菊，各自擅場。楊文遠休息了壹會兒，這才向王笑笑感激問道：“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言語相當客氣。王笑笑笑了笑道：“我叫王笑笑。”
　　楊文遠口中喃喃低聲念道：“王笑笑，王笑笑，這個名字好熟，我好像在那裏聽過似的？”
　　楊紫瓊見他居然不知道王笑笑大名，忍不住便道：“就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嘛！”
　　楊文遠聞言壹驚，失聲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兩個眼睛瞪的老大，註視著王笑笑，壹臉不敢置信的神色。王笑笑似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自嘲似得笑道：“有什麽不對嗎？”
　　楊文遠看了半天，仍是壹臉狐疑，小心謹慎的問道：“妳真是七魔十三仙中的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王笑笑笑笑道：“如假包換。”
　　頓了頓，笑問道：“怎麽？妳不信？”
　　楊文遠搔了搔頭，道：“不是我不信，而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成名已久，當我在華山派學藝時就聽過師父提起，我只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年歲應該在三十到四十之間，或著年紀更長，只是…只是……”
　　說到這裏，欲言又止，怔怔地瞧著王笑笑。王笑笑笑著接下他未完的話頭道：“只是我年紀不大，恐怕也不大妳幾歲，看起來不像，可是？”
　　楊文遠臉上壹紅，被王笑笑說中心中所想，連忙解釋道：“恩公千萬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
　　王笑笑失笑道：“我怎麽會誤會？這種事我以前也不是沒見過，有好幾次我說我就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別人還不相信呢！都說我在吹牛，招搖撞騙，想用歌魔笑花郎的名義賺幾兩銀子花。還有人說我王笑笑是個白胡子老公公，說得口沫橫飛，江湖上就是有這些似是而非的傳言，說的煞有其事，其實全是瞎掰，當不得真的。”
　　說著，笑著搖了搖頭。楊文遠則有些困窘的笑了笑。長青林生長在苗疆，不知王笑笑之名，當下將身子向楊文遠靠了壹靠，悄悄地在楊文遠耳邊問道：“夫君，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是誰？他在中原很有名嗎？”
　　楊文遠點頭道：“是啊！歌魔笑花郎屬七魔十三仙之壹，是江湖中壹等壹的高手，與……”
　　說著，向長青林瞧了壹眼，續道：“他跟妳師伯’毒魔‘茹龍閑壹樣，是齊名的高手。”
　　長青林噫了壹聲，驚異地瞧著王笑笑。長青林胸無城府，久長苗疆，於漢人的進退應對不甚清楚，心想道：“他才多大，居然就可以與師伯齊名？不知道是真是假？師伯的功夫我是見過的，可以單掌破碑，壹指碎石，連像師父這種不輕易服人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師伯的武功在她之上，他恐怕是在吹牛吧？”
　　她不善撟揉做作，心中想什麽，臉上就顯現了出來，當下露出懷疑神氣，上下打量王笑笑。王笑笑見她不住打量自己，似有不信神色，笑笑問道：“妳不信？”
　　長青林遲疑了壹下，才道：“我…我看妳年紀不大，不會是歌魔笑花郎吧？妳是開玩笑的？”
　　王笑笑笑道：“歌魔笑花郎有什麽好，我為什麽要冒他的名？”
　　長青林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歌魔笑花郎有什麽好，也不知道歌魔笑花郎的武功有多高，我只知道妳最多也只大我三，四歲，不太可能與我師伯齊名。”
　　王笑笑壹怔，問道：“妳師伯是誰？”
　　長青林略帶傷感地道：“我師伯就是’毒魔‘茹龍閑。”